秦如颜随他的动作眼皮微跳了跳,有些意外地抬眸,如窥探对方内心的狸奴。
谢亦洲目光躲闪开来,不自觉地往后退步,却猛地往后栽去。
他身后是轮椅,本来无事,秦如颜一紧张,却还是赶紧伸手去拉他。
结果两人一块跌坐椅中,秦如颜双手环抱谢亦洲的腰,就那么紧紧贴在他身上。
她瞬间有些尴尬,再一用力想起身,偏偏那轮椅的轮子还很顺滑,又俯向谢亦洲怀里。
肌肤间的触碰摩擦最是心痒,秦如颜眸底闪烁,手却是不动声色地往下移了移。
她刚才虽不是故意的,现在却不能错过机会。
谢亦洲刚才还为她拭泪,细究起来先动手动脚的人可是他,她不过是顺势而为。
若谢亦洲再不退让,那便更有机会深入交流一下了......
“咳咳。”
谢亦洲腹间一紧,却是猛地牵住她的手。
“那个......小心些。”
秦如颜心念松懈,失落地闭了闭眼,没用他扶,甩开手自己就势站了起来。
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?
他若是半点不与自己亲近倒也算个好汉,这一时亲近一时又疏离的态度,她可真要受不了了啊。
—不认输。
秦如颜暗暗在心里同自己说道,
—想不想在侯府立稳脚跟,想不想保住世子夫人之位,想不想教训那对贱人,看他们哭?
回答全都是一个字——想。
秦如颜深吸口气,她可从来就不是个轻易说放弃的人。
她理了理鬓间碎发,转而温婉浅笑,“世子能站起来,母亲定然高兴,我扶你一起去沧竹院吧。”
说着冲谢亦洲伸出手来。
谢亦洲却半带犹豫地摇了摇头:
“还是坐着轮椅过去吧,腿间还有些无力。”
秦如颜进攻再次失败,也不气馁,唤了听风过来推他。
沈氏每日都得秦如颜汇报,又不时着人来栖梧院问询,已是知道了谢亦洲的情况。
“让母亲悬心,实在是儿子不孝。”
谢亦洲起身缓缓走了几步,除了行得慢一些,与正常走路无异。
沈氏欢喜得直流眼泪,谢暮雪也在,她年纪虽小却也关心自家大哥,上去牵住谢亦洲的手道:
“大哥扶着我走吧。”
沈氏冲小女儿笑着招手:
“好孩子,你不是总嚷着要与你大哥去放风筝吗,用不了几日就能去了。”
谢亦洲摸摸小妹的头,宠溺道:
“没问题,大哥给你做毛毛虫样儿的风筝。”
秦如颜一个没忍住,“噗嗤”就笑出了声。
哪个女孩子爱要毛毛虫的风筝啊,谢亦洲咋想的。
谢暮雪果然一脸嫌弃地扭过头,嘟着嘴告状似的,与秦如颜道:
“嫂嫂,上次我大哥给我做了个弓箭状的风筝,说看着威武,这次却又做毛毛虫,哪有女孩子喜欢这两样啊?”
秦如颜但笑不语,谢亦洲一脸正经道:
“毛毛虫多可爱啊,我从小就喜欢毛毛虫。”
秦如颜脸上笑意顿住,定定看向谢亦洲,猛地一愣。
这句话,她听着竟好生耳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