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,该算总账了。”宓溪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不只是雇凶杀人,还有你这些年做的所有恶事。”
欧三爷抬头看向宓溪,只见她的身后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,正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自己。那是那个年轻人的鬼魂吗?还是自己的幻觉?
他已经分不清了。
宓溪站在窗边,看着欧老三那张阴沉的脸。。
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欧老三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,“不过是个刚回国的丫头片子,也敢在我欧家面前耍威风?”
宓溪并未理会他的挑衅,只是轻轻抚过手腕上的玉镯。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,此刻触手生温,给了她一丝安定。
欧二爷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,眉头紧锁。作为欧家的二把手,他深知此事的棘手程度。老三这次确实做得太过,但若是处理不当,恐怕会影响整个欧家的声誉。
“宓小姐,”欧二爷清了清嗓子,语气中带着试探,“老三确实做事欠妥,但毕竟是我欧家的人。这事要不就...”
“买凶杀人,”宓溪淡淡开口,目光直视欧二爷,“欧二爷觉得这种事该如何处理?”
欧二爷一时语塞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椅子扶手。
梁徒站在一旁,胡子微微颤动。作为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前辈,他本想出面调解,但此刻也觉得事态远比想象的复杂。
“宓小姐,”梁徒缓缓开口,“江湖上的恩怨,向来都有...”
“我要送他去特安局。”宓溪突然说道。
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在房间里炸开。欧二爷猛地站起身,连一向稳重的梁徒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。
欧老三先是一愣,随即暴怒:“你敢!”他双眼充血,青筋暴起,“你这是在羞辱整个欧家!”
“羞辱?”宓溪转过身,阳光从她背后照来,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,“欧老三,你觉得买凶杀人就不是在羞辱欧家吗?”
欧老三语塞,但眼中的怒火却更盛。他死死盯着宓溪,仿佛要用目光将她撕碎。
“宓小姐,”欧二爷强压着内心的震惊,试图挽回局面,“这事是不是可以从长计议?毕竟...”
“从长计议?”宓溪轻笑一声,“欧二爷,如果当初我没有及时发现,现在躺在太平间的就是我了。这种事,还有什么好计议的?”
欧二爷面色一变,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。
就在这时,欧老三突然暴起,朝窗户方向冲去。他显然早有准备,动作快得让人始料未及。
然而宓溪却像是早有预料,手指轻轻一点,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击中欧老三的后心。
“砰”的一声,向老三重重摔在地上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你...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他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发现全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宓溪从怀中取出一副玄铁镣铐,那是特制的,专门用来对付修炼者。手铐上泛着幽幽的蓝光,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梁徒,”她转向一直沉默的梁徒,“麻烦您做个见证。”
梁徒叹了口气,缓缓点头:“宓小姐做事,向来光明磊落。”
欧二爷看着这一幕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没想到,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,竟然会用如此雷霆手段。
但是为了欧家,他也不得不回去请家主出手。
特安局门口,卓理事和孟言书正在处理文件,突然看到宓溪押着欧老三走来,都不由得愣住了。
“宓小姐!”孟言书快步上前,压低声音道,“你这是...”
“买凶杀人,证据确凿。”宓溪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怎么,特安局不敢管?”
孟言书一怔,随即明白过来。这哪是在处理欧老三,分明是在试探特安局的立场。
“特安局自当秉公执法。”他挺直腰板,郑重道。
宓溪这才露出一丝笑意,但笑容未及眼底。她知道,从今天起,欧家再也不敢小觑她了。
卓理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,不由得暗自感叹。这个年轻的女子,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沉得多。
欧老三被带进审讯室时,终于崩溃了:“你不得好死!我欧家不会放过你的!”
宓溪站在门口,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,心中没有半分波澜。她转身离开,背影挺拔如松。
夜幕降临,宓溪独自站在阳台上,看着远处的灯火。夜风吹起她的长发,带来一丝凉意。
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,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:“溪儿,做人要堂堂正正,遇事要光明磊落。”
远处,特安局的灯光依旧明亮。那里面,关着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欧老三。
欧家不会善罢甘休,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是什么。
特安局办公室里,孟言书正在翻看着欧老三的案件资料。厚厚的档案袋里,塞满了各种文件和照片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“咚咚”,敲门声响起。
“请进。”孟言书抬起头,看到宓溪走了进来。
她的脸色有些苍白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显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。孟言书心里一紧,连忙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。
“宓溪,你的伤...”
“我没事。”宓溪摆摆手,接过水杯抿了一口,“欧老三那边有什么进展吗?”
孟言书叹了口气,示意她坐下:“案情很复杂。欧老三背后牵扯到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。”
宓溪的手指微微收紧,水杯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:“所以,他真的能被绳之以法吗?”
“宓溪,你放心。”孟言书拍着胸脯,眼神坚定,“欧家再有能力,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。这个欧老三胆敢雇凶谋杀我局探员,还是你这样的精英,他这辈子都别想从特殊监狱里出来。”
看着孟言书信誓旦旦的模样,宓溪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她之前看过太多影视作品,那些黑恶势力背后往往都有保护伞。但现在看来,特安局和那些腐败的执法机构完全不同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卓理事大步走了进来,身上还带着寒气。
“卓理事。”宓溪和孟言书同时站起来。
卓理事摆摆手:“都坐。欧老三已经被带到审讯室了,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?”
审讯室内,灯光惨白。向老三被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,身上还带着被制服时留下的伤痕。他的脸色发青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卓理事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好久不见啊,欧老三。”
“杨...卓理事...”欧老三声音虚弱,眼中却闪过一丝惊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