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上一章补充了内容,感觉接不上的可以看看去。)

    一连几日,将军府的气氛都凝滞得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校场上。

    赵虎缩在角落,看着自家将军将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。

    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。

    那力道,像是要把满腔郁结都发泄在兵器上。

    “将军,歇会儿吧?”赵虎小心翼翼递上汗巾。

    周重云接过汗巾胡乱抹了把脸,眉骨上那道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。

    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,打湿了玄色战袍的前襟。

    “滚。”他声音沙哑,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。

    赵虎缩了缩脖子,灰溜溜地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心里叫苦不迭,都怪他这张乌鸦嘴,说什么来什么。

    现在好了,将军和夫人闹别扭,整个府里都跟着遭殃。

    “赵副将。”青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,声音压得极低,交流消息。

    “夫人今日早膳用了半碗粥,午膳...原封不动退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,目光投向校场中央那个杀气腾腾的身影:“将军呢?”

    “从昨晚到现在,滴水未进。”赵虎苦笑,“这俩人,一个比一个倔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周重云突然将长枪往地上一插,枪杆入土三分,震颤不已。

    “备马。”他大步流星走过来,战袍下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风,“去城南。”

    赵虎眼睛一亮:“好嘞!马上给您备好!”

    他心里清楚,将军这又是去集市买新鲜玩意儿哄夫人开心了。

    同时赵虎心里也松了口气,将军哄媳妇儿去,总比在这校场发疯令人安心的多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这几日,周重云变着法子讨好她。

    先是托人从西域带回一串价值连城的红玛瑙手钏,又不知从哪弄来一匣子绝版的诗词集子,今早更是送来这稀世名花...

    可他人却只敢远远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只是每每想起他那副模样,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这莽夫,分明是吃准了她心软!

    夜幕降临,苏蕴早早熄了灯,却辗转难眠。

    床榻空了一半,总觉得少了什么。

    往日里,那莽夫总爱将她搂在怀里,炙热的体温烘得她浑身发烫...

    正胡思乱想着,房门突然发出极轻的“吱呀”声。

    苏蕴立刻闭上眼,装作熟睡的样子。

    熟悉的松木香渐渐靠近,混合着一丝酒气。

    她的心跳陡然加快,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被角。

    周重云在床边站了许久,呼吸粗重。

    最终,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,轻手轻脚地躺了进来。

    苏蕴能感觉到他极力控制着动作,生怕惊醒她。

    那具熟悉的身躯慢慢贴近,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停住了,保持着微妙的距离。

    片刻后,一只大手小心翼翼地环上她的腰,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了珍宝。

    温热的鼻息喷在她后颈,激起一阵战栗。

    “蕴儿...”他极轻地唤了一声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“我想你了...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把钝刀,狠狠扎进苏蕴心里。

    她咬住下唇,强忍着没有转身扑进他怀里。

    周重云似乎也没指望得到回应,只是将脸埋在她发间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的手臂微微收紧,却又立刻松开,像是怕惹恼了她。

    就这样,他静静地抱着她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
    苏蕴睁开眼,枕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。

    她将脸埋进去,深深呼吸,眼眶有些发热。

    一连三日,周重云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白天变着法子送东西讨好她,夜里等她睡熟后才敢进屋,抱着她直到天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