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雨淅淅沥沥,缠绵得让人心头发腻。

    苏蕴倚在窗边,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帘上流苏。

    窗外雨丝如织,将庭院笼在一片朦胧水雾中。

    她腰肢酸软得厉害。

    这两日被周重云缠得狠了,连晨起梳妆都要缠着抱着才成。

    “夫人看什么这般入神?”

    温热气息突然喷在耳后,惊得她手一抖,流苏穗子缠在了指节上。

    还不等她回头,一双铁臂已从身后环来,带着松木香的胸膛紧贴她后背。

    周重云的下巴搁在她肩头,新冒出的胡茬蹭得她颈侧发痒。

    “雨...”苏蕴刚启唇,就被他含住了耳垂。

    那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腰线滑下,在敏感处不轻不重地一掐。

    “周重云!”她声音陡然变调,手中绣帕飘落在地。

    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。

    她海棠红的衫子半敞,露出里头杏色肚兜,而身后男人玄色衣袍整齐,偏偏作乱的手已探入罗裙。

    这般鲜明对比,惹得她耳尖红的滴血。

    “青天白日的...”苏蕴挣了挣,反倒被他掐着腰抱坐在窗台上。

    冰凉的木框贴着肌肤,激得她轻轻颤栗。

    周重云趁机挤进她膝间,战袍下摆扫过她雪白的玉足。

    “闭门思过嘛。”他笑得痞气,眉骨疤痕跟着扬起,“圣上又没说不能夫妻恩爱。”

    说着突然托起她臀往怀里按,隔着层层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度。

    苏蕴惊呼一声,指尖深深陷进他肩头的衣料。

    窗外雨声渐急,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。

    她正被他吻得昏昏沉沉,忽听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将军,夫人!程家小姐和苏家表小姐到访,已过了二门了!”

    周重云动作一僵,犬齿在她锁骨上留下个鲜红印子。

    苏蕴趁机推开他,手忙脚乱地系衣带:“快...快收拾!”

    她双颊绯红,连脖颈都泛着粉,看得周重云喉结滚动。

    “让她们等着。”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大手仍流连在她腰间。

    苏蕴急得踩他一脚,却被他捉住脚踝,指尖在足心暖昧地一刮。

    “周重云!”她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菀菀才及笄...若撞见......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唇又被堵住。

    这个吻又凶又急,像是要把之后半日的份都讨回来。

    待苏蕴终于挣脱时,唇瓣已肿得发亮。

    她匆匆对镜理了理鬓发。

    却从铜镜里看见丈夫倚在屏风边,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。

    玄色衣袍松散地挂在肩上,露出大片蜜色胸膛,上头还有她方才情急时抓出的红痕。

    他还冲镜中的她挑眉,笑得像只得逞的狼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,周重云忽然又折返回来。

    在苏蕴错愕的目光中,扣住她的后脑,深深吻了下去。

    直到苏蕴气息不稳地推他,周重云才意犹未尽地松开。

    “没完没了了是吧?”她轻捶他胸膛,声音却软得毫无威慑力。

    周重云低笑,终于松开她:“晚上再收拾你。

    校场上。

    赵虎看着自家将军餍足的模样,忍不住挑眉。

    周重云嘴角挂着笑,连眉骨上的疤都显得柔和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将军这是...情场得意?”赵虎试探着问。

    周重云瞥他一眼,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赵虎这几日因为王猛等人的“叛离”,在府中备受关照,连膳食都是顶好的。

    问起来,丫鬟们都说“夫人特意吩咐的”。

    “将军,”赵虎犹豫片刻,“您这样瞒着夫人...万一哪天她知道了,生气了可怎么好?”

    周重云身形一僵。

    这两日光顾着享受媳妇儿的温柔体贴,倒把这茬给忘了。

    他挠挠头,难得露出几分苦恼:“到时候...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而此时的花厅里。

    苏蕴正与两位闺中密友品茶闲聊。

    程姚媛上下打量她一番,忽然凑近低声道:“阿蕴,你这眼下...可是没睡好?”

    苏蕴手一抖,茶水险些洒出来。

    她这两日哪是没睡好,根本是没怎么睡!那莽夫夜夜痴缠,白日里也不消停......

    “宁家的事你也别太担心。”程姚媛误解了她的反应,安慰道,“有周将军在,还有苏家那边,不会牵连到你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突然正色:“不过经此一事,我倒要对这莽夫改观了。为了护着你,连功勋官位都能舍,是真男人。”

    苏蕴心头一暖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。

    想起那夜雨中,他如天神般降临的身影,和那句“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”,眼眶又有些发热。

    苏菀菀点头如捣蒜,“姐夫行事极周全的。”

    她小声道:“那日我们听闻宁家事发,正要赶来,却被姐夫派的人拦住了。他说苏家不宜牵扯进来...后来你没事了,他第一时间遣人给家里递了消息。”

    苏蕴一怔。

    她这才知道,周重云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周全的安排。

    竟从未与她提过。

    他总是这样,把风雨都挡在外头,只留给她一片晴天。

    三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,直到日头西斜,程姚媛和苏菀菀才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送走姐妹后,苏蕴倚在回廊柱边出神。

    雨丝拂面,带着春日特有的清新。

    她正琢磨着程姚媛的话,忽被一双熟悉的手臂从后抱住。

    “聊完了?”他鼻尖蹭着她发顶,声音闷闷的,“说什么说了这么久......”

    苏蕴转身,指尖抚过他眉骨疤痕。

    忽然轻声问:“重云,你可有话要同我说?”

    她声音柔得像春水,指尖缠绕着他的一缕青丝,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缠绵。

    可周重云却如临大敌,浑身肌肉骤然绷紧:“什...什么?”

    “嗯?”她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几分天真懵懂的撩人意味。

    周重云猛地松开苏蕴,转身就往外走:“我突然想起军中还有要事......”

    苏蕴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。

    然而,不过半盏茶功夫。

    院门又被撞开。

    周重云大步走来,肩上竟扛着块搓衣板,“咚”地一声,跪在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媳妇儿我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