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多月前？那他们最近有来过吗？”萧明德追问。
老板摇头，“上次争执过后，就一直没见过人，然后就是今天了。”
“不过也可能是我没见到而已，其他三家野炊露营点我都管得比较少。警察同志，要不要我去问问？”
萧明德给了个眼色周俊杰，才说道：“没事，不劳烦您，我们同事直接过去问就行了。”
“那行，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如果没有，我得先把这件事情跟我老公说说，商量商量该怎么办。这一发现尸体，我们这生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下去了。”老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生意问题，要是四家野炊露营点都干不下去了，他们可就血亏了！
“暂时没有了，如果日后有需要，还请老板配合。”萧明德也没有把话说死。
老板点了点头，就迫不及待去跟在老家的丈夫打电话。
老板回屋之后，周俊杰问向萧明德，“头儿，你怎么还特意问这群学生之前还有没有来过呢？”
“不觉得太巧了吗？”萧明德看向那边低着头的薛海洲，看了几秒，在对方察觉之前收回眼神。
萧明德这么一提点，周俊杰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发现尸体的又和这个班级有关。
加上叶秀的同伙一直没落网。
这实在不由得人不多想。
这座山的周围也没有围栏，四周住人少且分散，凶手要想在这里行凶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唯一的问题是，凶手是怎么把死者带过来的。
是熟人作案，先把人骗过来？还是直接控制之后带过来？
前者可能是自驾或打车；而后者只能是自家。
“先联系交通管理部门，要一份道路监控，查一查来过这边的出租车和私家车。”萧明德吩咐下去。
“好。”这种事他们都做得轻车熟路，周俊杰立马下去安排。
交代完这边的事，萧明德扭头看向叽叽喳喳的学生们，眼角余光和薛海洲的对上。
萧明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，只是快步走过去。
一群学生绘声绘色地说着发现尸体的过程，老华被围在中间，都有些神色无奈。
瞧见萧明德，老华立马打断他们的描述，快步走到他身边，压低了声音，“头儿，这群孩子真是精力无限，我一开口就叽里呱啦争先恐后描述。就是发现尸体的那几分钟，都被他们形容得跟史诗级大场面似的。”
“没点功底，怎么学编导专业。”萧明德见老华头疼的模样，说了句，才问道，“有没有问到什么线索？”
“算是有。”老华说了句，视线在班长身上停留了几秒，压低声音说道，“他们班长和几个学生说，觉得死者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，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”
两人是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的，四周人都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，但也能看到两人的表情。
薛海洲和李鑫在同学们做笔录的时候，就生怕他们说出什么扯到陈启华的身上。
尤其是班长。
班长说死者身上的衣服很眼熟的时候，薛海洲后牙槽都要咬碎了。
可他不敢跳出来阻拦，生怕惹火上身。
当然，他也让李鑫和陈佳遇不要乱说话，一定要说的话，就必须是他来说。
“班长是哪位？”萧明德和老华聊完，走到学生们面前，目光扫过人群。
班长立刻举起手，“是我是我！”
她挤到前排，凑到萧明德面前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警察叔叔，你有什么想问的，尽管问我！”
她光明正大地盯着萧明德看，这可是刑侦悬疑剧里常出现的刑警队长呢！
萧明德后退了半步，“刚才是你说死者身上的衣物眼熟的？”
班长点头，“对，他身上那件冲锋衣很眼熟！但我想不起来谁穿过了。而且不仅我觉得眼熟，我们班同学很多人都觉得眼熟。”
闻言，萧明德问道：“你们班上或者经常一起上课的其他班级有没有人失踪七天以上？”
“失踪？”班长摇头，“别的班没听说有人失踪，我们班更没有。”
“那请假呢？请长假的。”萧明德追问。
听到萧明德的这句话，薛海洲蓦地抓住一旁的陈佳遇，指甲狠狠抠着他的手臂。
陈佳遇佯装疼痛，刚要说话，就被薛海洲一眼瞪过去。
“请长假的……有两个！”班长当即说道，“一个叫乔夏，她好像是生病了，做了个手术，申请了两周假。另外一个叫陈启华，说是家里出了点事，他请假去外省了。”
乔夏的事警方都知道，毕竟还是他们经手的案子。
最重要的是，乔夏是个女生。
而死者是个男的。
陈启华。
这个名字被说出来的那一刻，老华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。
而薛海洲的脸色也瞬间发白。
要被发现了……
他们明明瞒得这么好的，怎么这么快就要被发现了！
那个转移尸体的人到底是谁啊!
跟他们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？！
“陈启华是什么时候请的假？”萧明德问道。
班长就跟抢答问题似的举手，“就上周呢，大半夜的忽然给我发了个信息，然后我第二天问辅导员老师，老师说他打过招呼了。”
班长的话音落下，一群同学突然骚动起来，一群人凑到一起交头接耳。
在场这群天天看电影想剧情的人，脑子蠢不到哪里去。
于是，他们很快就猜到了萧明德问这个问题的原因。
班长愣了一下，小心翼翼询问道：“所以，警察叔叔，你们是怀疑死者……是我们的同学陈启华？”
还没等萧明德开口，就听到有男同学先说话：“这么一说……陈启华好像的确有一件类似的冲锋衣。”
“不是好像！”一个女同学开口，“方懋找到了一张之前开班会之后拍的照片，里面陈启华穿的就跟我们刚才看见的一样！”
萧明德看向说话的人。
是个站在方懋身边的女孩。
方懋走近，但依旧保持着距离，伸长了手，把照片给萧明德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