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敛一点，镇定！”
在走回野炊露营地的时候，薛海洲努力调节了自己的情绪，也不忘提醒陈佳遇和李鑫。
他知道该怎么和警方沟通，好洗清嫌疑。
但他担心的是李鑫和陈佳遇，担心他们会因为紧张或像刚才那样说错话而连累自己。
毕竟，一个是色厉内荏，遇到事情就慌慌张张；另一个更是不中看也不中用，一直以来都胆小怯懦，经不住事。
学生们很多都还是第一次与尸体近距离接触消。
即便是之前向哲在酒吧出事，其中两个也在酒吧的同学，也都没亲眼看到尸体。
这会儿一个个都安静地坐在野炊露营点，老老实实的。
老板在得知距离这么近的地方出现了一具尸体，也吓得不轻，“怎么会有尸体呢？怎么会……”
没有人回答老板这个问题。
老板一直住在这里都不知道尸体是怎么出现的，他们就更加不清楚了。
也有稍微缓过来的，在小声聊着刚才看到的尸体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尸体有点眼熟啊？”
说话的人是班长，她的表情还带着点受惊后的苍白，但已经缓过来了，甚至还能开始仔细回忆那个画面。
班上学生都知道，班长的偶像就是希胖，对这种惊悚恐怖元素的事儿格外感兴趣。
虽然平时创作、看电影和现实的感受和冲击截然不同。
“什么眼熟？班长，你还能看出来尸体长什么样啊！”有人瞳孔微震地看向班长。
“都烂成那样了，上面全都是蛆虫在爬，呕，班长你的眼睛就是尺啊呕……”一说到细节，说话的同学更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，又是一阵恶心干呕。
就连班主任都不由得诧异地看向班长。
班长摇头：“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死者长什么样，我就是觉得他的衣服有些眼熟，好像谁穿过。”
“哦对，那套冲锋衣好像是某个高奢牌子的，很贵！”
“你这么一说，我也好像有点印象，谁穿过来着……”
有些胆子大、心理素质比较好的学生缓了过来，而有些心理素质较差、平时少接触这些画面的学生则是抱腿围坐着，任由班主任帮他们涂风油精。
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，薛海洲和李鑫都像根绷紧的弦坐在角落。
他们还没想到陈启华。
毕竟陈启华一周没来上学，在众人这里的存在感暂时是低的，要想起他也需要时间精力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警笛声消由远及近，在众人在耳膜上震颤。
警方的人来得快，那些已经恢复了许多的学生积极地带着刑警到发现尸体的地方。
有些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刑侦人员工作，不由得仔细盯着，或许还能为以后的创作提供素材。
警察很快在四周拉起警戒线，老华站在警戒线外，让学生们别把案发现场的影片传出去，免得影响侦查。
学生们当然是一口一个好，但之后会不会传出去就不好说了。
萧明德是一下会议就收到了消息立马赶来，看到围在警戒线外的学生，他有些无奈，“麻烦让一下。”
因为是正式的工作会议，萧明德难得穿着警服，也没时间换，学生们循声回头一看，就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，立马让开一条通道。
老华把警戒线拉高，“头儿！”
萧明德无视身后的目光，一边戴手套，一边上前询问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“一群学生在这烧烤团建，几个同学去钓鱼，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。”老华简单描述道，“区警局接到电话后，因为报案人的身份情况特殊，就直接联系我们了？”
“什么特殊？”萧明德疑惑。
老华压低了点声音，“报警人是孟奕晨那几个死者的班主任。”
萧明德：“……”那确实挺特殊的。
“姚法医到场了吗？”
“刚到，在检查尸体。”老华应声。
萧明德看了眼那些好奇盯着自己的学生，“安排人给学生和老师做个笔录。”
“是！”老华说道。
“哥！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，刚准备去看看尸体情况的萧明德脚步一顿。
一回头，他就看见了脸上紧绷着的薛海洲。
而在他旁边的不远处，正是方懋。
萧明德：“……”好极了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萧明德往后走了两步，见薛海洲想钻警戒线，顿时皱眉，“有什么话就站在警戒线外面说。”
“哥，这案子怎么也是你们来查？你们不是已经在连环案了吗？”薛海洲试探说道。
萧明德挑眉，“怎么，还管上我们警方破案了？”
“没有，我就是觉得奇怪。”薛海洲说道。
萧明德说道：“这些事你别管，配合警方做笔录就行。”
薛海洲闻言，勉强地扯了扯嘴角。
萧明德收回落在薛海洲身上的视线，看向了站在后方的方懋。
她的脸色有些发白，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尸体，还是因为其他。
萧明德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，这是他提神用的，也能缓解血腥味和视觉冲击带来的不适。
他走过去。
方懋疑惑看他。
萧明德把糖塞给她，“吃了舒服点。如果还有不舒服就先去坐着，待会儿再做笔录。”
方黎的妹妹，也就是他妹妹。
方懋看着手里的薄荷糖，沉默了几秒，手语道：“你不用讨好我，我是不会帮你追姐姐的。”
身边的同学都不会手语，所以方懋压根不担心他们能看懂。
萧明德只是笑了笑，也不再多说什么，回头去看现场情况。
薛海洲蓦地看向方懋手里的糖。
这样的区别对待，让薛海洲心中不平。
李鑫把人拉到一边，等四周同学的注意力都落回到警戒线里，他才压低了声音紧张问道：“海洲，你干什么主动凑上去啊！”
“就是问问。”薛海洲咬住后牙槽，“慌什么，只要我们一口咬死之前没来过这儿，他们还真能把黑车司机挖出来不成？”
薛海洲表面上装作镇定自若，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。
“更烦人的是，我哥怎么跟方懋关系这么好？方懋应该不会把之前的事告诉他吧？”
“之前她都没报警，现在就更不可能说了。再说了，都过去这么久了，什么证据都没了。”李鑫现在已经不担心方懋的事了，什么事都没有杀人这件事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