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宁实在看不下去吳邪这般磨磨蹭蹭,一把抢过刀,拎起猪耳朵,对着猪颈部就是一刀。
就在这时,胡飞飞眼疾手快,赶紧拿桶接住汩汩流出的鲜血。
这头猪的血不少,用一次还有剩余,说不定后面还能派上用场。
反正桶里加了乙二胺四乙酸二钾,一时半会儿血也不会凝固。
阿宁随手将猪头丢到地上,末了还嘲讽一句:“一群没用的男人。”
在场的男人,竟没有一个能反驳她。
而吳邪看向阿宁的眼神里,满是钦佩的光芒。
此刻,她就是拯救他的神啊…
带着淡淡腥臭味的猪血浇洒在祭盘之上,祭盘并未有明显动静,然而周围布满孔洞的石壁却发出“轰轰”的沉闷声响,仿佛是抽拉式的设计,孔洞被缓缓推出的石块逐一填满,重新组合成平整的石壁。
石块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,被分割成一块块类似拼图的模样,仔细端详,能明显看出是三幅图。
众人纷纷散开,去查看这些浮雕。吳邪摸着下巴,一脸思索:“这些看似都是浮雕,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。”
王胖子退到稍远处,用手比成框状,一边移动一边观察那些带浮雕的石块,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端倪:“确实奇怪,这些相邻的浮雕之间,图案根本衔接不上,压根就不像是同一个图。”
“不。”胡飞飞又凑近仔细观察了一番,反驳道:“这其实是同一个图案,只是仅保留了石块上的部分图案。”
这情形就好比美术生作画,下笔之前先用胶带在画板上贴出一个个格子,完成画作后,撕掉胶带,格子之间的图案便消失了,留下空白供参观者自行遐想。
只是这一大片的浮雕,不像色彩浓烈的图画那样具有强烈的视觉传达效果,因而会给人造成一种割裂感,无法让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关联。
解雨臣双臂抱在胸前,紧紧挨着胡飞飞站着,接过她的话说道:“所以说,这整面墙原本应该是一幅完整的浮雕画面,只是留在岩壁外侧的浮雕都被敲掉了,仅剩下藏在里面的部分。正常情况下,触发机关后,藏在里面的浮雕就会被推出来,从而形成一幅完整的浮雕画面。”
他稍作停顿,打了个比方:“这就如同拼图一般,只不过,现在我们无法看到它的全貌了。”
黑瞎子也在离胡飞飞一拳之隔的位置站定,和解雨臣一左一右,宛如哼哈二将:“如此一来,我们只能从这些残存的图案中寻找线索了。”
胡飞飞思索片刻,这个洞穴呈较为规则的圆形,而这三幅浮雕恰好各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,洞的中央是铁盘,围绕铁盘的浮雕……
对了!是巴乃传来的照片,那上面也是铁盘周围一圈的浮雕。
她连忙出声提醒:“快把巴乃的照片拿出来,看看是不是一样的浮雕。”
对啊!解雨臣立刻将照片全部拿出,大家两人一组,分别对照查看。
“这是犼的眼睛,这幅对应的是被束缚的犼。”
“这小手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,是缺失右手的人。”
“那这边就是狩猎的异族人了…”
吳邪一拍手,兴奋道:“对上了,全都对上了,那张只有三个洞的照片刚好对应我们进来的方向。”
解雨臣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原来四姑娘山和巴乃之间真的存在联系。”
看样子,要开启巴乃那边的门,就必须先解开四姑娘山这边的机关。
在场几位有着丰富盗墓经验的人几乎同时说出了答案:“千里锁。”
一路跟随他们探寻张家古楼的阿宁不禁感慨道:“这张家古楼的密码设置得可真够离谱的。”
要知道在古时候,可没有如今这般便捷的通讯方式,从四姑娘山到巴乃,开一次门,怎么着都得耗费好几个月时间。
要是真遇到急事,恐怕头七都赶不上。
“但是,这锁究竟该怎么解呢?”
胡飞飞刚问出这个问题,阿妈那边就传音过来了,说是需要按下正确的浮雕,才能找到密码。
不得不说,现代科技在某些方面,还真比不上她们的妖术,能够实现实时传递消息。
可惜她妖力有限,只能接收阿妈单向的传音。
她问完之后,表情明显停顿了一下。
解雨臣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身上,见状立刻握住她的手,关切询问:“阿飞,怎么了?”
胡飞飞下意识重复了阿妈传来的话:“按下正确的浮雕,就能解开密码。”
其他人并未起疑,他们对小姑奶奶的本事深信不疑,而且胡飞飞身上流淌着张家血脉,说不定张家的传承就蕴含在这血液之中呢。
吳邪也瞬间想到:“浮雕的机关是由祭盘开启的,或许我们把祭盘转动到特定角度,就能得到正确的图案。”
“但是小三爷,”黑瞎子泼了盆冷水,“你不觉得这种解法太简单了吗?就算只是顺时针转一圈,也总有转到正确角度的时候。”
要是他是张家人,肯定不会设置如此简单的密码,要么顺时针转半圈,再逆时针转个三分之一圈往回,然后顺逆往返交替转动,甚至毫无规律可言,指定能把人绕得晕头转向。
“好像也是哦。”吳邪挠挠头,他思维敏捷,很快又提出一个靠谱的建议:“那我们就只能从内部寻找破解之法了。”
“吳邪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解雨臣指了指祭盘下方,明白了他的想法,“我们到机括内部去破解,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”
王胖子向来对吳邪的智慧深信不疑,当下就要付诸行动:“那我们先把浮雕复原吧。”
用清水将祭盘上的猪血冲洗干净,没了猪血的粘稠附着,机关关闭,岩壁上的浮雕也迅速退回原位。
胡飞飞又将祭盘抬起,下方的洞口随之显露出来。
“咱们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