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巴乃那边发来的照片,怎么瞅着跟咱们这儿的铁盘这么像呢?”
乍看之下,胡飞飞还以为是他们昨天拍下的铁盘照片。
“不是像,而是一模一样。”
解雨臣记性很好,巴乃发来的五张照片里,其中一张上的图案与他们所在之处祭台的花纹毫无二致,然而其他四张却存在差异:“铁盘周围有图案,可这洞里的祭台周围却没有。”
说着,他将五张照片依次排列在地上,展示给众人。
吳邪到底是学建筑出身,对这类事物了解较多。他指着第一张照片中的图案说道:“你们瞧这张,这图案应该是犼。传说中,犼乃是麒麟的祖宗,以龙为食,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。不过,你们看这只犼,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着。”
“咦?”王胖子敏锐地察觉到一个疑点,“张家不是尊崇麒麟血脉吗?照这么说,这犼岂不是他们的祖先?可为什么要把自家祖先绑起来呢?”
“胖子你这么一说,还真感觉和张家人关联匪浅。”黑瞎子潇洒地蹲在胡飞飞身旁,指向第二张照片,“这一张看上去像是几个正在逃窜的人,而且都没有右手。”
他伸手扶了扶脸上的墨镜,接着解释道:“据我所知,张家有个习俗,要是族人在外地离世,尸体不便带回,作为族长,就会砍下他们练了发丘指的右手,带回张家古楼安葬,所以张家族长也被称作起灵人。”
“假设,我只是假设啊,这代表的是张家人。”王胖子接着问道,“那后面浮雕又是什么意思呢?”
吳邪捏着下巴,继续分析:“这张我也有些看不懂了。这些人明显不是汉族,手持长刀,那头冠我也从未见过,看上去像是在……埋伏什么东西。”
他微微皱眉,又指向了下一张照片,“这张就简单多了,只有三个孔。”
“把这群人看作诱饵,另一群人像是在围猎这只犼,将这些浮雕串联起来,我目前只能想到这些。”吳邪轻敲手心,又补充道,“不过,要是单独看每一张,意思恐怕就大不相同了。”
“难不成是我阿爹的族人,在上古时期狩猎犼,然后吸食了它的血肉,所以才继承了麒麟血脉?”
胡飞飞开始天马行空地猜测起来,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想法实在离谱。
“小姑奶奶,照您这么说,张家不成反派了嘛?”
黑瞎子笑嘻嘻地调侃,那哑巴岂不成坏蛋头子了。
胡飞飞瞪了他一眼,她压根不是这个意思,这大黑耗子就会曲解她的话。
“既然这背后的渊源,咱们一时半会儿猜不透,那就先别深究了。”解雨臣轻点照片中的铁盘,“咱们先把这个祭盘激活,到时候说不定就能知晓这些浮雕的用意了。”
吳邪突然发问:“话说,不是让伙计送两头羊上来吗?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“哦,我让阿宁顺便送几只应急灯和一台抽风机,她估计是打算一起运上来吧。”
之前戴着面罩没什么感觉,今早再进洞一趟才发现,祭盘所在空间的气流不太对劲,待久了容易引发气管阻塞,所以需要用到抽风机。
然而,胡飞飞隐约听到下方传来哼哼惨叫之声,心头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没过多久。
“我去!阿宁,你这带上来的是什么玩意儿!”吳邪指着阿宁脚边那只被捆着、正哼哼叫的肥嘟嘟生物,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。
“猪啊,还能是什么?”阿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故意拖长语调,语气促狭,“小三爷不食人间烟火,该不会……连猪都不认识了吧?”
“猪,我、我当然认识。”吳邪缩了缩拳头,反驳道,“不是说买两头羊吗?你怎么带了头猪上来。”
阿宁无奈地摊开双手,向自家老板解释道:“本来确实是要买羊的,可村子里的人舍不得卖羊,我们没办法,只好牵了头猪来。”
“没事,能放血就行。”
那祭盘又没规定必须用什么血,胡飞飞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责怪阿宁。
这头猪少说也有八九十斤,要越过那些罐子,把它弄到祭盘旁边,着实耗费了一行人不少心力。
可紧接着,他们就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难题。
几人面面相觑,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:“谁来?”
一时间,无人应答,洞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起来。
唯有那头猪躺在地上,哼哼唧唧地叫着,紧接着“吧唧”一声,一股恶臭弥漫开来——它被吓得拉了一泡屎。
离猪屁股最近的吳邪可倒了霉,他低头看着登山鞋上黏糊糊的褐色物体,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。
其他人见状,瞬间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解雨臣嫌恶地捂住鼻子,说出了一句让吳邪心寒不已的话:“吳邪,既然都这样了,要不就由你来解决它吧,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。”
吳邪震惊地看向自己这位发小,简直不敢相信他那37度的嘴,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。
“小花,你这是要杀人诛心呐?”
解雨臣略带歉意地笑笑:“不好意思啊,我这人比较爱干净,实在有点下不去手。”
“我靠,难道我就长得像下得去手的人吗?”吳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然后眼巴巴地看向王胖子,他们铁三角里,就属胖爷本事最多,应该能搞定一头猪吧。
王胖子摸了摸鼻子,避开了他的视线:“天真呐,你让我杀鸡杀鸭没问题,可这杀猪我还真没干过啊。”
吳邪无奈,只好又把目光转向黑瞎子,满脸期待:“黑爷,您来,我给您钱成不?”
黑瞎子默默伸出了食指。
吳邪咬咬牙:“行!一万就一万。”
这大黑耗子可真会趁火打劫。
“NoNoNo!”黑瞎子摇了摇食指,“小三爷,我是说瞎子我是个有原则的人,不是什么钱都挣的,你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他倒是能杀羊宰牛,可在现在不缺钱的情况下,实在不想自降身份,当个杀猪佬。
一个属貔貅的人,突然说自己不想挣钱,谁能信啊!
吳邪没办法,看来只能自己上了,总不能推给在场的两位女生吧。
他双手举着杀猪刀,对着猪脖子,却迟迟下不去手。
“让开,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