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孟知渊云淡风轻的话,周铭哲一脸苦涩。

    什么叫我太紧张了?谁能在知道那人身份的情况下不紧张啊?

    周铭哲没有心思和自己的这个老师套,直接说道:“老师,我那个侄子和那人混在一起了,如何是好啊?您帮我给他办个转学吧?那可是我老周家的独苗啊...”

    周铭哲说着,满脸乞求地看着孟知渊。

    孟知渊冷哼了一声,拍案而起,吓了周铭哲一大跳。

    “铭哲,你呀你,太大惊小怪了,这么沉不住气,还小家子气,就惦记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,叫我怎么放心?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那人作对啊?”

    孟知渊厉声说道,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周铭哲。

    周铭哲听后一愣,过了好久才从孟知渊的话语中咂摸出味来。

    他惊讶地问道:“老师,您的意思是...可是这不可能,按照规矩,咱们这些人,就是和那人作对的啊...”

    孟知渊斜瞥了周铭哲一眼,说道:“时代不同了,现在不是以前了,对于那些陈旧的规矩,也是时候变通一下了,我是旧时代的人了,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路要走。”

    听着孟知渊的一番话,周铭哲满脸震惊。

    只有他知道,孟知渊口中的这一番话,有多大的分量。

    孟知渊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,对着一脸惊骇的周铭哲说道:“别管你家那个兔崽子,年轻人的事,你老掺和作甚?你还能把他栓裤腰带上?他与夜白接触,不完全是坏事。”

    说完,孟知渊就挥了挥手,示意周铭哲忙自己的去。

    周铭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终于是没有再多说,缓缓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这个周铭哲,有的时候是有点小题大做。”周铭哲走后,一道身影从孟知渊背后的房间走了出来,站在孟知渊身边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孟知渊轻笑一声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德风啊,他还需要历练,以后会是你的一个很得力的帮手。”孟知渊对着那人说道。

    被孟知渊称为德风的男子身躯一颤,听着孟知渊如同遗言一般的话语,久久无言。

    “师父,我想...我还没准备好,还不行...”德风犹豫着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孟知渊摇了摇头,否认了德风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是我最出色的学生,我的毕生心血都倾注在你身上,我说你行,你一定行。”

    德风听着孟知渊对自己的肯定话语,心中一片苦涩。

    孟知渊顿了顿,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窗外,说道:“绣命死了,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傀也不知所踪,黑无常又蠢蠢欲动,白无常空有杀力,也难以寻到黑无常的踪迹,这样的局势并不明朗。”

   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,喃喃道:“只是不知道下一任绣命是先来找我,还是先去找白无常呢...”

    “德风,去找德草,叫他回来,我没几天好活了...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夜白跑到钟乐兮教室外面,发现钟乐兮早就在教室门口等着自己了。

    在钟乐兮旁边,叶知尘正在和钟乐兮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看到夜白来了,两人停止了交谈,朝着夜白走去。

    “你俩聊什么呢?”夜白好奇地问道。

    钟乐兮看了一眼叶知尘,对夜白说道:“这不是过几天就有一个小长假嘛,七天,叶知尘打算回老家,还邀请我们去他老家玩。”

    夜白听后,这才想起过一个星期左右就有一个假期,自己和钟乐兮两人都还暂时没有安排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,这是好事嘛,咱们闲着也是闲着,也可以去叶知尘老家转转,把大家都叫上。”

    夜白早就听叶知尘说过,他的老家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景色怡人。

    在这繁华的天海市,是很难见到叶知尘所说的大山大河的,去叶知尘老家就当旅游了。

    钟乐兮听夜白这么说,面露难色。

    只听她悠悠说道:“嗯...话虽如此,但是叶知尘老家有点特殊啊,难去得很...”

    夜白听后,向叶知尘投去了询问的目光。

    叶知尘立马说道:“难去?一点都不难啊!我家是外省的,只需要先坐四个小时的飞机到我们市里,然后再坐两个小时的大巴到县里,再坐上我大伯的拖拉机,大概半天就到我们村了...”

    他说的轻而易举,夜白却是张大了嘴巴。

    什么情况?怎么这么远的?

    “那个...我说叶知尘啊,冒昧地说一句,你老家也太偏了点吧...”夜白尴尬地说道。

    叶知尘点了点头,说道:“偏是偏了点,不过还好,也算是交通便利...”

    夜白嘴角抽了抽,听起来确实是交通便利...

    对于叶知尘的热情邀请,夜白没有立即拒绝,决定等回家了和钟乐兮商量商量再说。

    自己倒是无所谓,但钟乐兮这个大小姐恐怕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天海市,突然让她去山里,不知道她愿不愿意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夜白立马岔开了话题,询问起了叶知尘这段时间跟着坎训练有什么成果。

    一说到这件事,叶知尘就激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哎呀,老板,不瞒你说,跟着师父这段时间,我可是大有进步啊,最近我甚至都有些迷之自信了,我觉得我都能把我师父干掉,然后取而代之了...”

    叶知尘手舞足蹈地说着,现在他有信心,如果上次刺杀许墨承的场景再来一次,自己绝对不会那么狼狈了。

    夜白怪异地看了一眼叶知尘,并没有打击他。

    作为过来人的夜白,深知叶知尘现在是处于一个非常膨胀的阶段,就像是一个突然见识了世界广阔的孩子,有一种掌握了世界的错觉。

    当初夜白也有过这段膨胀时期,结果被老白一巴掌呼得差点过去了。

    夜白自然不会提醒叶知尘,相反,还非常期待坎对叶知尘接下来的手段。

    在不久后,叶知尘绝对会“戒骄戒躁”。

    “上午还有一节课,咱们一会在校门口见。”夜白对钟乐兮和叶知尘说道。

    下一节课是夜白最期待的哲学课,只是不知道教自己的是个怎样的人。

    想来教哲学的学者,一定是那种高深莫测的人吧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