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学们好,今天我们介绍的是极限与连续函数,首先我们介绍第一节,数列的极限......”
一位穿着白衬衫,戴着眼镜的中年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。
夜白坐在教室里,听着这上大学以来的第一节课。
很不幸,高数作为大学必修课程,是躲也躲不过去的。
教室里的学生们大多都是昏昏欲睡,脑袋与课桌平行,不断做着叩头的动作。
正在讲课的老师听到了一阵异响,循声望去,是一个坐在最后排的学生,已经发出了阵阵鼾声。
他终于忍不住了,扔下了手中的书本,这个动作惊醒了一部分人。
“诶,正在睡觉的同学醒一醒了,搞什么东西,你怎么睡得着的?你这个年龄段,你这个阶段,你睡得着觉!有点出息没有?我真的匪夷所思啊...”
老师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,指着那人说道。
那人睡眼惺忪,擦了擦流了一大片口水的课桌,一双眼睛里满是迷茫。
老师深呼吸了几下,压下了心中了怒火,继续开始讲课。
夜白幸灾乐祸地看了刚才那名学生一眼,然后继续啃着藏在课桌下的面包。
今天和钟乐兮起得晚了些,两人早餐都没吃。
钟乐兮的第一节课并不是高数课,她和夜白因为专业的不同,所以只定好了一起放学的时间。
“夜白,是叫夜白吧?面包,给点儿?”
就在夜白啃着面包的时候,一旁传来了一道声音。
夜白侧目望去,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。
刚进教室时,夜白就注意到他了,因为这家伙长得实在是一言难尽。
一双小眼睛挂在稀疏的两条眉毛下,眼窝深陷,旁边是一圈的黑色,颧骨高高地凸起,看起来总感觉非常猥琐。
尽管这人穿着一身的名牌,但还是难掩那股猥琐气息。
这人认识自己,夜白并不感觉意外,因为钟乐兮的缘故,在这天海大学,不认识夜白的怕是少之又少。
夜白把手里的面包掰下来一半,递给了他。
那人接过面包就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,看那样子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。
“见笑啊,我通宵打了一晚上游戏,没吃早饭,这么好的助眠节目,饿得我睡不着啊,可惜了...”
那人向夜白道着谢,眼睛却一直盯着夜白手里的另外一半面包。
夜白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,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眼神,只好把手里的面包全部给了他。
“哎呀,大恩不言谢...中午我带你去吃好的。”那人说着,几口就把面包啃了个干净。
夜白没指望这人带自己吃什么好的,现在面包也吃完了,就和这人闲聊了起来。
经过聊天夜白得知,这家伙名叫周循,而正在讲课的这位老师,叫周铭哲,是他的二叔。
两人一直窃窃私语着,周铭哲在讲台上讲得抑扬顿挫,两人压根就没听进去。
有了闲聊的人,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,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,学生们都“苏醒”了过来,有的还伸起了懒腰。
周铭哲看着这一幕,冷哼了一声,就走了出去。
夜白也离开了座位,准备去找钟乐兮要债,昨晚说好的工资还没给自己。
周循跟在夜白后面,也想跟去看一看传说中的这位钟大小姐。
但是他刚跟着夜白走了几步,就迎面撞上了周铭哲。
“二叔...”周循立马开口叫了一声,只是看向周铭哲的眼神有些闪躲。
自家这个二叔,常年都不在家里待,周循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他几面。
这一段时间得知他来了天海大学教书,自家那个老爹还托他盯紧自己。
周铭哲先是笑着和夜白点了点头,只是眼中的警惕之色十分明显。
然后他就对着周循说道:“你跟我来一下,有事找你。”
说完,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周循走开了。
夜白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翻了个白眼。
自己是什么无恶不作的人吗?搞得好像生怕自己把周循带坏了似的。
在一个拐角处,周循挣脱开了周铭哲的束缚,说道:“二叔,你干嘛啊?生拉硬拽的。”
周铭哲没有理会周循的抱怨,看了一眼夜白离去的方向,严肃地对着周循说道:
“你小子怎么回事?什么人都要混在一起?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”
周循听后愣了愣,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,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气。
他语气满是不满,说道:
“二叔,你这叫戴着有色眼镜看人,夜白虽然是和钟乐兮在一起,在你们眼里是吃软饭的,但经过我和他聊了一节课,我认为他不是那种人,他应该不是为了钱和钟乐兮在一起的...”
周铭哲听着自己的这个侄子满口都是对夜白的辩护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他一巴掌拍在了周循脑袋上,厉声说道:“周循!我不是因为这些破事才来警告你!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,总之你离他远点就好了,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!”
周循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这二叔发这么大脾气,一时也有些被吓住了。
周铭哲看了一眼周循,也不想跟他过多解释,最后撂下了一句“好自为之”,就急匆匆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。
周循站在原地呆愣了很久,他搞不懂二叔为什么这么紧张自己和夜白混在一起,就像夜白是个会吃人的怪物一样。
他横竖想不通,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,朝下一节课的教室走去。
周铭哲来到天海大学的办公楼后,直接来到了校长办公室,门都忘了敲,就推门而入。
办公室内,孟知渊正坐在沙发上,闭目养神。
看到周铭哲这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孟知渊不满地皱了皱眉。
“铭哲,你太紧张了些,我记得我的众多学生中,你算是比较沉稳的一个。”孟知渊缓缓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