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智深、李逵、刘唐三人已然注意到寨主和军师到来,连忙快步跑了过来。
鲁智深哈哈大笑道:“哥哥,军师,你们来得正好!快来看看洒家和铁牛、刘唐兄弟操练的这些新兵,可还能入眼?”
武植含笑点头,目光扫过三人朗声道:“何止是能入眼,三位兄弟不但自身武艺超群,勇冠三军,便是这训练兵丁的本事,也是一等一的。
这才几日功夫,便有如此气象,着实了得!”
听到寨主如此肯定,鲁智深咧嘴一笑。
刘唐也是面露喜色,抱拳道:“全赖哥哥治理山寨有方。”
李逵更是兴奋得嘿嘿直乐,突然,他眼珠一转,抱拳对武植道:
“哥哥上次在东溪村,俺铁牛和刘唐兄弟两个加起来,都不是哥哥的对手。
今日哥哥既然来了这校场,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哥哥和智深大师比划比划,也让俺们这些兄弟开开眼界,如何?”
“铁牛!”刘唐闻言,脸色顿时一变,急忙低喝一声,“你胡说什么,怎可对哥哥如此无礼!”
李逵却梗着脖子,不服气地嚷嚷道:“俺哪里无礼了?俺就是好奇嘛!哥哥武艺盖世,
智深大师也是万夫不当之勇,俺就是想看看不行啊?”那憨直的模样,倒是让人哭笑不得。
“哈哈哈哈!”鲁智深闻言,不怒反喜,放声大笑起来,他本就是个武痴,听李逵这么一说,心中也是技痒。
武植也是一阵朗笑,摆了摆手道:“铁牛兄弟快人快语,有何不可?既然铁牛兄弟如此好奇,众家兄弟也想开开眼界,
那某便与智深大师切磋一番,权当是给今日的操练助助兴,如何?”
鲁智深一听,双目顿时放光。
他将手中的浑铁禅杖往地上一顿,抱拳道:“哥哥说的是,洒家也正想讨教哥哥高招,如此,洒家就要得罪哥哥了。”
武植呵呵一笑,道:“自家兄弟之间切磋武艺,何来得罪一说?大师,请!”
那些正在挥汗如雨操练的喽啰们,一听自家大名鼎鼎的智深头领要和武寨主比试武艺,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什么?寨主要和智深头领比武?”
“真的假的?快去看看!”
“这可是天大的眼福啊!”
呼啦啦一下,数百名喽啰瞬间停止了操练,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,将校场中央空出了一大片场地,
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,连朱武和刘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,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。
武植也不气,从旁边兵器架上取过一杆长枪,随手挽了个枪花,枪杆发出“嗡”的一声轻鸣,枪尖一点寒星,遥指鲁智深。
鲁智深则将那六十二斤重的浑铁禅杖提在手中,杖头那月牙铲在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,一股沉凝如山的气势油然而生。
两人相隔丈余,各自站定。
“大师,请!”武植枪尖微垂,做了个起手式。
“哥哥,请!”鲁智深沉喝一声,禅杖一顿。
话音未落,鲁智深猛喝一声,脚下发力,沉重的禅杖带着呼啸的破空之声,如同一条翻江倒海的恶蛟,当头就朝武植砸来。
这一杖势大力沉,寻常人若是挨着,不死也得重伤。
武植眼神一凝,不退反进,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,枪尖一抖,不与禅杖硬碰,而是巧妙地一点杖杆,借力一带,同时身形一侧,轻松化解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。
“好俊的枪法!”鲁智深大喝一声,更是兴奋,禅杖变砸为扫,横扫千军。
武植长枪回旋,枪杆如同有了生命一般,粘、挑、拨、引,与鲁智深的禅杖不断碰撞。
“铛!铛!铛!铛!”
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,火星四溅。
武植的枪法变幻莫测,时而如狂风骤雨般猛攻,时而如行云流水般防守,枪枪不离鲁智深周身要害。
鲁智深的禅杖则大开大合,刚猛无俦,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,杖影翻飞,虎虎生风,逼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场中只见青色身影与灰色僧袍急速交错,银亮的枪尖与乌黑的禅杖化作两道光影,缠斗不休。
转眼之间,两人已经斗了五十余回合。
枪来杖往,依旧是不分胜负。
周围的喽啰们看得是目瞪口呆,心驰神摇,大气也不敢喘一口。
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高明、如此激烈的打斗!
寨主枪法之精妙,智深头领杖法之威猛,都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
“乖乖!寨主这枪法,神了!”
“智深头领也好生厉害,这禅杖舞得跟风车似的!”
“这才是真正的顶尖高手过招啊!”
惊叹声、抽气声此起彼伏。
然而,身处战团之中的鲁智深,却是越打越心惊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对面寨主武植看似攻守兼备,与自己斗得旗鼓相当,实则根本没有用上全力。
那枪法精妙凌厉,却总在关键之处留有三分余地,好几次眼看能逼得自己手忙脚乱,却又轻描淡写地收了回去,明显是在给自己留着面子。
这种感觉,比直接被击败还要让他感到震撼。
寨主的武艺,当真是深不可测。
看来当初寨主和杨志兄弟比试武艺,也没用全力。
其实这还真是鲁智深想多了。
当初武植和杨志比武之时,武力值远没有现在高。
转眼两人又斗了二十多个回合,鲁智深攻势越发猛烈,武植却依旧应对从容,枪法丝毫不乱。
突然,鲁智深猛地一顿禅杖,借力向后一跃,跳出了战圈,他面色微微发红,喘着粗气,对着武植一抱拳,朗声道:
“不打了!不打了!寨主哥哥武艺高强,远胜洒家,洒家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武植哈哈一笑,收枪而立,气息沉稳如常,笑道:“大师言重了,你我武艺也只在伯仲之间,今日能与大师尽兴切磋,实乃痛快。”
鲁智深却连连摇头,一脸认真地道:“哥哥莫要故意谦虚,洒家自己有几斤几两,心中清楚得很。
哥哥的枪法远在洒家之上,只是处处手下留情,未尽全力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