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山大寨的庆功宴,直吃到月上中天,喧嚣声才渐渐平息。
饶是武植酒量不浅,也架不住众兄弟轮番敬酒,此刻已是酩酊大醉,舌头都有些大了。
最后还是武松将哥哥武植搀扶着,一路送回了后宅卧房。
论起这杯中之物,武植依旧比不过自己这个弟弟。
待武松掩门离去,内室里,早已等候多时的潘金莲、李瓶儿、孟玉楼,还有翠香,四女这才围了上来。
见武植醉得不省人事,鼻息间满是酒气,四女脸上那点儿隐秘的期待,顿时化作了淡淡的幽怨和不满。
潘金莲伸手探了探武植的额头,又摸了摸他的脸颊,无奈地撇了撇嘴:
“瞧他这模样,今儿晚上怕是什么都做不成了。”
李瓶儿也是柳眉微蹙,轻声道:“本想着官人今夜大胜归来,心情定然极好,姐妹们也好与他亲近亲近,谁曾想他竟醉成了这般烂泥。”
孟玉楼更是直接,叹了口气:“白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。”
四女你一言我一语,都是有些扫兴。
正当此时,一直默不作声的翠香,忽然压低了声音道:
“几位姐姐,要不……咱们主动试试?官人身子骨这般强健,说不定……即便醉了,也能有些反应呢?”
她这话一出口,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潘金莲、李瓶儿、孟玉楼三人皆是愕然地看向翠香,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。
“哎哟!”潘金莲最先反应过来,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玉指点了点翠香的额头:
“你这小蹄子,胆子是越发大了。这种虎狼之词也说得出口?也不害臊。”
李瓶儿也是面颊微红,嗔道:“翠香妹妹,让人不知说你什么好。”
孟玉楼更是掩口轻笑,打趣道:“平日里瞧着翠香妹妹文文静静的,没想到内里竟这般‘活络’,当真是个小‘污’婆呢!”
翠香被她们三人说得脸颊绯红,如同熟透的苹果,煞是可爱。
但她却不甘示弱,柳眉一挑,胸脯一挺,冷哼道:
“几位姐姐少在这里与我装什么冰清玉洁,说得好像谁没尝过官人滋味似的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在三女脸上扫过,带着一丝挑衅:
“今儿个也就是官人醉了,他若是不醉……哼,指不定谁比谁更主动呢,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这一句话,
让潘金莲、李瓶儿、孟玉楼三人面面相觑,竟是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翠香见三人被自己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,嘴角不由微微上翘,一脸得意。
此刻更是趁热打铁,压低了声音道:
“三位姐姐,到底试是不试?若你们再这般扭捏,妹妹我……可就真一个人先享用了。”
话音未落,翠香那双纤纤玉手,已然大胆地探向武植的衣襟,作势便要解开。
潘金莲、李瓶儿、孟玉楼三人互相对视一眼。
彼此眼中,都看到了同样的羞赧,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蠢蠢欲动。
终究是食髓知味,如何抵得住这般诱惑?
潘金莲最先按捺不住,脸颊飞红,轻啐一口:“罢罢罢,依你这小蹄子。只是……须得轻些,莫惊扰了官人。”
说着,她也凑了过来。
李瓶儿与孟玉楼相视一笑,也缓缓挪了过来,搭了把手。
四女围绕着醉卧的武植,一番小心翼翼地“忙活”。
她们发现武植即便在沉沉的醉梦之中,他那强悍的身躯,竟也能……“兴风作浪”!
全凭本能,却依旧霸道雄浑,一如其人。
夜色渐深。
内室之中,春意无边。
而此刻的武植,浑然不知身外事,正做着一个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畅爽的春梦。
梦中,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海洋,被无数温柔的波浪包裹、推动。
时而有仙女嬉戏,时而有灵蛇缠绕,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,只觉快活无边,妙不可言。
次日,晨曦微露。
武植悠悠转醒。
宿醉后的头脑还有些昏沉,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,缓缓睁开双眼。
下一刻,只见床榻之上,潘金莲、李瓶儿、孟玉楼、翠香四女,正睡在自己身旁。
一个个青丝散乱,衣衫不整,雪白的香肩藕臂大片裸露在外,春光旖旎。
更让他惊奇的是,四女的俏脸上,竟都带着一抹如雨后新荷般满足,睡颜恬静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。
武植满头雾水。
昨夜……自己不是醉得人事不知,直接就睡死了过去吗?
明明什么都没干,她们也这副表情,莫非也做做了春梦?
武植晃了晃依旧有些发沉的脑袋,昨夜那荒唐的“春梦”与醒来时的香艳景象,依旧在脑海中盘旋,让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。
甩了甩头,将那些旖旎的念头暂且压下,起身披了件外袍便去院子里洗漱。
清水拂面,总算驱散了几分宿醉的昏沉。
他刚用布巾擦干脸,门外便传来了朱武略带笑意的声音:
“哥哥可是起身了?”
武植扬声道:“军师进来便是。”
朱武推门而入,见武植神清气爽,只是眉宇间尚有一丝未散尽的疲态,便知寨主昨夜怕是真醉得不轻。
他拱手笑道:“哥哥昨夜痛饮,今日可还爽利?”
“无妨,些许酒意,早已散了。”武植摆了摆手,问道:“军师一早前来,可是有要事?”
朱武点了点头,面容一肃:“倒也并非十万火急之事。只是智深大师、李逵兄弟和刘唐兄弟这几日在校场操练新编队伍,颇见成效。
哥哥若是无事,不妨移步校场一观,看看他们练出的军阵如何?也好给兄弟们打打气。”
武植闻言来了兴趣。
这几日忙于战事和整顿,对于新兵的操练,他虽有交代,却未曾亲眼细看。
鲁智深、李逵、刘唐,这三人都是步战的猛将,由他们操练士卒,想必不会差。
“好!正要去看看!”武植当即应道,“军师稍待,我换身衣裳便来。”
片刻之后,武植换了一身劲装,与朱武并肩朝着校场行去。
还未走近,便已听到校场方向传来阵阵震天的呼喝之声。
“杀!杀!杀!”
“砍!用力砍!”
“给洒家看准腿再砍!”
声音粗豪,中气十足,显然是鲁智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。
两人踏入校场,眼前顿时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只见数百名新编的喽啰,正赤着膊,挥汗如雨。
校场中央,鲁智深正瞪着环眼,手中那根沉重的浑铁禅杖“当当当”地敲击着地面,对着一队喽啰唾沫横飞地咆哮:
“没吃饭吗!一个个软手软脚的,那马腿是你们亲爹不成,下不去手?给洒家用尽全力,劈了它!”
他那蒲扇般的大手,时不时揪住一个动作不到位的喽啰,直接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,粗声大气地指点,
偶尔还亲自抄起腰刀,对着一个草靶子猛劈,口中喝道:“看清楚了!是这般砍!”
不远处,李逵更是上蹿下跳,他那两把板斧使得虎虎生风,对着一排用木桩和稻草扎成的简易“马腿”疯狂输出。
“咔嚓!咔嚓!”
草屑纷飞,木桩震颤。
李逵一边劈砍,一边冲着他负责的那队喽啰大叫:“学俺这样!管他娘的是真马腿还是假马腿,一斧头下去,都给它剁下来。”
那兴奋劲,倒像他自己才是那个最享受训练的人。
相比之下,刘唐则显得沉稳许多。
他手持朴刀,正对着另一队喽啰,耐心地讲解着动作要领,时不时亲自示范。
“听着!尔等皆是步卒,日后遇上马军,如何克敌?便是这砍马腿的功夫!”
刘唐一指那些草人,“看仔细了!这些便是敌军的战马,尔等一手持盾,护住自身要害,另一手握刀,瞅准机会,便要果断出击。”
说着,他低喝一声,身形猛地一矮,左手虚握盾挡在身前,右手朴刀如一道寒光闪过,自下而上,精准无比地斜劈在一个草扎马腿的“膝关节”处。
“嗤啦——”
那草马腿应声而断。
“看到没有!”刘唐直起身,环视众人,“盾要稳,刀要狠!进退之间,须有章法。
一人之力或许微弱,但数十人、数百人一同出击,便是铁骑也得给咱们让道。”
喽啰们被三位头领这般又是喝骂又是示范,一个个咬紧牙关,卯足了劲。
他们左手持着新发的木盾,右手紧握着制式腰刀,按照操练的阵型,对着那些草扎的“马腿”一遍遍地重复着劈砍动作。
“嘿!”
“哈!”
呼喝声中,盾牌前顶,腰刀挥落。
虽然动作尚显青涩,配合也远谈不上默契,但那股子狠劲,那股子拼命的架势,已然初具雏形。
进退之间,也隐约有了那么几分步卒战阵的味道。
武植立于场边,看得是连连点头,目中精光闪烁。
这才几日光景,这些新募的喽啰,竟能被操练到如此地步,已是相当不易。
尤其是这专练砍马腿的阵势,简单实用,针对性极强。
“不错,不错!”武植抚掌赞道,
“鲁大师、铁牛、刘唐,他们三人果然没有让某失望!这般练下去,不出一月,便是一支可堪一用的精锐步卒。”
这等成果,远超他的预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