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舒踏上了顶楼。
顶楼相必下一层安静了很多，走廊上几乎没有人，只有护士。
这是傅家的私立医院。
“您好，请问您找谁？”
护士抬起头，按例询问，看见江云舒的连愣了一下。
她是护士长，曾经在傅开霁的手机里见过这张脸的主人。
没想到居然能见到真人。
护士长：“是来找开霁的吗？”
说起傅开霁，护士长的心中也滑过几丝悲伤的情绪。
她在傅家医院工作了十几年了，看着这个孩子一次次战胜病魔，没想到最终还是……
江云舒点头：“是。”
旁边的小护士看了一下江云舒，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一看见这张陌生的脸，就说出对方是来找傅少的。
“护士长……”小护士想出声提醒一下。
这个时候让外人打扰不太好。
季总和傅总都在里面呢。
护士长摇头：“没事。”
她觉得傅开霁应该是想见到这个女生的，而且，她隐隐也觉得这个女生长得有点眼熟，似乎自己不止是在照片上看到过。
但她不怎么关注新闻，即便觉得眼熟也没多想。
“我带你进去吧。”
江云舒：“好。”
护士长一意孤行，小护士也不好说什么，只能忧心忡忡地跟在两人后面，如果到时候季总或者傅总生气了，她没法帮护士长说话，但可以一起承担怒火。
出乎意料的，季山雁没生气，甚至看见江云舒还笑了一下，走过来揉了一下她的头发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小护士惊讶地站在一边，没想到季总还有这样温柔的时候。
她心里对季山雁一直又敬又怕，觉得她是个严肃而强大的人，很少会笑，并且她也几乎没见过季总对别人露出过笑容。
没想到现在她会对一个陌生的女生露出温柔的笑。
小护士暗暗揣测两人的关系。
难道是季总家的亲戚吗？或者是傅总家的亲戚？
护士悄悄看了一下傅照，发现对方并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打算，看起来两个人不熟。
也许是心情不好，但两个人是亲戚关系总是跑不了的。
“老师，我过来看看。”江云舒的话打破了护士的胡思乱想。
“这样啊。”季山雁笑了笑，“不好意思，让你担心了。”
江云舒摇摇头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，她偏头看向急诊室：“开霁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季山雁伪装出来的笑容消失，沉默了一下：“不太好。”
江云舒闻言，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。
她也跟着坐在急诊室门口，心乱乱的。
顶楼的环境比起下一层安静了很多，但消毒水和阴冷的环境并没有任何改变。
她沉默地看着地板。
季山雁没有开口叫江云舒离开，她现在心力交瘁，不想说任何话。
而且她觉得，开霁应该是想见见云舒的。
江云舒握着手里的药，迟疑不定。
她在心里问系统：“我的药能救他吗？”
这个药只是经过了一次简单的试验，距离她的试验方案完成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。
这样的药，怎么敢用在人身上。
可是，不用的话……
江云舒无法下定决心，她想，再等等吧，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呢？
也许情况真的没那么糟糕。
江云舒想说服自己，但她说服不了。
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，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了。
身处在这种气氛当中，她的心情也不经受到感染。
为什么，会这样呢？
江云舒心里想。
系统：宿主不用这么悲观，你可以救他的。
学习系统想了想，说出了这句话。
这句话应该不算违规，只是在系统的规则边缘试探了一下。
偶尔说一次没关系，更何况她也舍不得看宿主如此难过了。
“真的吗？”
当然是真的，宿主，你的药已经成功了。
系统的话暂时让江云舒把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。
江云舒：“这样就好。”
她站起来：“老师，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，先回实验室一趟。”
“我晚点再过来。”
季山雁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答应了：“好。”
她看着江云舒离开。
傅照：“不然你也先去休息吧，要是开霁这边有什么事，我再喊你。”
季山雁：“没事，我现在没心情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傅照也不说话了。
两个人沉默地等在门口。
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，只是以前还知道孩子有康复的希望，这一回……
当初研制特效药的团队说过了，如果这个特效药有一天也不管用了，那他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。
现在，连特效药也不行了。
难道，只能认命了吗？
江云舒匆匆往实验室的方向赶。
有的时候，在人过于着急的时候，是没时间想太多的。
她的药不够多，即便成功了，也不足以让一个人使用，所以她现在必须尽快做出足够多的药物出来才行。
而这种药的制作复杂、需要的时间也长，她必须抓紧时间。
“余菲，帮我把仓库里我昨天放进去的药品拿出来。”
“好。”
江云舒深吸口气，接过余菲取出来的药品后，全身心投入到制药当中。
余菲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，只能帮着打下手。
这个药一做，就是三四天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