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岁晚，”云婉之去而复返，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淡淡看着这边，“过来。”
乔岁晚吓了一跳，立马推陈淮尧，一推就推开了，边抹着嘴边心虚照做。
走了几步，手被从后握住。
她的太阳穴猛地跳动，怕陈淮尧把气氛闹僵，暗戳戳的使眼色，示意他适可而止。
陈淮尧仿佛没看见，保持着距离，温热的指腹却有节奏的轻轻摩擦女孩子柔软的掌心，“你回国，或者我去找你。”
乔岁晚身体里的电流从掌心往四肢百骸流窜，最终在心脏汇聚。
他太知道怎么撩了。
陈淮尧的语调与平时一样，能让云婉之也清楚听到：“我早就做过决定了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，我此生不会结婚。”
“婚姻能带给女人的一切，爱情，地位，信任，平安，保障，忠诚，安全感，我一样都不会少给你。”
“等我。”
乔岁晚怔怔的被云婉之拉着走出陈家别墅。
车就停在门外，云婉之看到陈淮尧回来，又看到殷景泽离开，这才不放心的进来看，果然没白走一趟。
“今晚我和你去疗养院住。”云婉之道。
没人回应。
她侧眸，乔岁晚低着头看着双腿，左右手的食指碰在一起绕着圈。
云婉之不需要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，抬手不轻不重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。
“先别急着感动，等他做得到再说。”
“我从小把你养大，用的是饭，不是嘴画出来的饼。”
乔岁晚：“……”
到了疗养院后，云婉之和乔奶奶沟通，乔岁晚也解释几句后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。
除了陈淮尧的采访，陈瑾霆也做出回应。
说话既有攻击性又滴水不漏，和陈淮尧一样很有分寸。
她知道，这场没有刀枪的争斗正式开始了。
乔奶奶任由云婉之和乔岁晚安排，不管听到什么都一脸慈祥的笑着点头。
不管外界出了什么事，以后还会发生什么，她们母女能解开心结一条心就是最好的事。
即便她走了，她的岁岁也不是一个人。
乔岁晚去了趟学校，先把毕业的事处理好，提前领到毕业证书，又联系格莱特设计部的总监和领导，把情况说明白，因为接下来没有时间再做顾问的事，想提前支付一部分违约金。
这是云婉之的意思，不管多少钱都会给她。
总监态度温和友善：“我们已经合作这么久，你的负责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，项目也快结束了，这样吧，每周你抽两次时间开视频会议，其余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电话联系，这样行吗。”
乔岁晚当然同意，但还是犹豫：“我怕耽误工作，无法及时全面的参与和处理问题。”
“不愧是温老看重的学生，”总监摇头失笑，“既然你这么坦诚，我也直说了，温老在下午联系过公司。”
“你的师兄严翰严先生会应对公司的突发情况。”
乔岁晚明白过来总监这么好说话的原因。
离开公司时她依次给温老和严翰打电话道谢。
能悄无声息默默帮忙的，值得她记一辈子。
乔岁晚又和叶沁见面吃了饭，回疗养院时已经晚上八点，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陈梦娴不满的嚎叫声。
“妈，你带乔岁晚和老太太出去，为什么不能再带着我？凭什么我只能回学校？都是亲生的女儿，您不能这么偏心！”
“还有，淮尧哥和瑾霆哥又是怎么回事？我给爸、给淮尧哥打电话都说在忙！王叔说您要和爸离婚，为了什么？您别想不开啊！还有还有，淮尧哥真的和乔岁晚在一起了？为了乔岁晚抛弃妙如姐？非她不娶？”
陈梦娴原地变成满头问号的崩溃女孩。
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天，她一觉睡醒，天就塌了。
还是全方位的，三百六十度对她进行攻击。
云婉之本来想回答，可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听到这么多问题，又想到回答清楚需要说多少话，彻底没了。
“大人的事你别问，回学校好好学习，再敢胡闹，我连上次的一起罚你。”
“妈！”陈梦娴感觉要炸了，还不安，委屈，攥着拳气的跺了两下脚。
云婉之知道怎么治她，面无表情道：“和你找的那个男朋友分手，我和你爸、陈淮尧都不可能同意你们结婚。”
那个年轻人的成绩在学校里中等，家庭条件一般，父母离异都是很思想很开放的人，还是个外国人，除了脸没有优秀的。
脸和爱情一样，是最不值钱的。
她走过的弯路，不希望任何一个女儿再走一遍。
陈梦娴听到分手就头疼，又不敢和妈妈犟嘴，只能气鼓鼓的转头就跑。
乔岁晚飞快的躲到旁边病房里，直到陈梦娴走了才松了口气。
——
机票是中午十二点多的，乔岁晚和乔奶奶，云婉之吃过午饭都机场。
叶沁和严翰已经到了，来送行。
乔岁晚和他们聊了会，直到过安检也没看到别人。
她知道陈淮尧忙，但陈叔叔……她小心翼翼留心妈妈的脸色。
云婉之没有左顾右盼，更没有转头看，从容的直接登机。
飞机先到了芝加哥，出了机场她们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拦住。
乔岁晚往后退了两步，云婉之蹙眉站在她和坐在轮椅的乔奶奶身前：“您是？”
男人朝她们礼貌颔首，看着乔岁晚直接递上手机，“是小陈总安排我来接机的。”
屏幕上是他和陈淮尧的聊天记录，他是昔日陈淮尧在这边的左右手，现在已经走到陈氏集团分部的金字塔塔顶。
除了接机，吃住也已经安排好，他会放下工作带着人一直跟着，保护她们的安全。
乔岁晚立刻联系医生，带奶奶过去。
详细的检查让她忐忑不安，这种看到希望又没法抓到的感觉像被一根绳子捆住身体吊在半空。
医生朝她温润一笑，气质里安抚人心的柔和让她想到殷景泽。
“先住院，一周后动手术。”
“别担心，我有五成把握。”
乔岁晚愣住，通过殷景泽了解到一点医学界行规，医生从不会把话说满，八成把握几乎就是能成功，而五成也是有很大把握的意思。
她欣喜若狂：“真的？”
医生点头：“你奶奶的病情和我刚研究结束的结束很相似。”
说着他探究的多看了几眼乔岁晚，喃喃：“怪不得他总是和我提起这类情况。”
乔岁晚一怔：“什么？”
医生摊了摊手。
“早在三年前，殷景泽就提议要做这个研究项目。”
“他本来是要亲自参加的，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才不得不先回国，具体是什么事，我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