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沁目送陈淮尧拿着风衣离开,关上门当即问:“别忘什么?”
“我妈让我去相亲,我不想去,让他和我谈。”乔岁晚边撒谎边继续整理桌子。
叶沁脱下衣服:“哦,要不是这是宿舍,你们陈家的教育又很严苛,我都要怀疑你俩在玩刺激。”
乔岁晚心虚的没接话。
幸好叶沁是个很有分寸的人,玩笑点到为止甚至还会反省自己开过了。
“我还怕你俩断不干净,这样挺好的。”
乔岁晚心累,问她约会的事。
叶沁的新男友是个医生,年长她们七岁的同校学长,两人在健身房认识的,算是彼此一见钟情,发展三个后男方表白才正式交往。
“三个月?这么久你不告诉我?”乔岁晚佯装生气。
叶沁打哈哈:“现在跟你说也不晚嘛。对啦,我男朋友今晚说和他同级的那位殷学长最近要回国发展。”
“殷学长?”
“就是常年挂在校内历届优秀毕业生墙面上的殷景泽,之前咱们路过时你不是说你认识他吗。”
乔岁晚立刻把名字和人对上号。
她忘了谁也不能忘殷景泽。
忽然又有人敲门,乔岁晚第一反应是怀疑陈淮尧去而复返,叶沁没多想开了门。
她俩都没想到,韩诗竟这么晚过来。
韩诗把包重重放到桌上,冷冷看了眼乔岁晚:“我刚在楼下碰到陈二公子,还以为妙如回来了。”
“人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真是难以想象,不该见光的东西就该藏的严严实实。”
乔岁晚懒得理会,和她无用的拌嘴纯属是浪费时间消耗功德。
叶沁翻个白眼,快速洗漱完也上了床。
但有类人你越是忍让或无视她,她越觉得你怕了,越得寸进尺。
显然韩诗就是这类人,分明已经凌晨,她没有半点放轻声音别吵到室友的自觉,还时不时的继续阴阳怪气。
叶沁猛地烦躁掀开被子:“你小声点行不行?”
韩诗当没听见:“有些人天生就是被养在外面的命,费劲手段也得不到个名分。”
“毕竟你可以不要脸,家里还得顾忌脸面。”
“卧槽你没完了,”叶沁爆完粗口,又开始尝试魔法打败魔法,“你平时不是不回宿舍都住男朋友家嘛,怎么着,又被分手还是被劈腿了?”
“诗诗啊,我劝你别总找富二代男朋友,分手一两次是巧合,这都七八九次啦,道理你都明白,命中没有时得学会认命呀。”
韩诗被戳到伤心处,炸了:“你再说一遍?!”
乔岁晚不能再视若无睹。
她知道叶沁不喜欢韩诗的三观,但争吵也是为自己。
乔岁晚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里陈淮尧的页面,屈指轻叩床边,屏幕转向韩诗。
“既然你这么操心我,要不我给我哥打电话,你问个明白?”
韩诗满腔的气焰瞬间熄灭。
刚在楼下时她觉得和陈淮尧见过几次算是熟人,舔着脸打招呼,陈淮尧却根本没拿正眼瞧她。
那张冰冷的脸和倨傲的气势,只是看着都害怕。
乔岁晚躺回床上背对她:“收拾好了的话,麻烦关灯。”
——
乔岁晚如愿赶在约定时间前把绒花做完,给梁衍的朋友发消息。
对方果然不是随口一说,消息回复的很快。
餐厅是梁衍的朋友选的,人均消费和高档会所完全是一个地一个天,乔岁晚为表诚意点了半桌子菜。
饭吃了近两个小时。
乔岁晚收获颇丰,也被启发灵感,再三感谢:“浪费您的时间了,下次我选餐厅再好好谢您。”
“不用,我跟衍子多年兄弟,他开了口都是小事,”男人不在意的笑笑,“你很有天赋灵气,我老师一直想培养行业新人,他老人家要是见到你估计也很喜欢。”
乔岁晚已把绒花设计搁置好几年,闻言信心稍涨,展颜一笑:“请问您的老师是?”
“温泉意。”
乔岁晚怔住,眸底闪过暗淡和难堪。
整个下午她都心情低落,晚上回到宿舍也打不起精神,对着设计稿发呆。
韩诗和她前后脚,这段时间韩诗每天都回来,今天手里多了个名牌礼袋。
与她无关的事她不管,只要韩诗不找麻烦便当宿舍里没这号人。
坐了不到半小时,放在桌边的手机震动。
陈淮尧的电话。
乔岁晚原本高度集中的精力立刻分散,垂眸盯着屏幕,纠结要不要接。
上次答应的事她还记得,她一直没回陈家,陈淮尧也没来找她。
电话因没人接自动挂断。
乔岁晚等了会,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。
她咬咬唇,当成什么都没发生。
除了拖,实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。
震动再次响起时,乔岁晚的心跳快几拍。
虚惊一场,这次是叶沁打的,听起来那边有些乱。
“岁岁你吃饭了吗?殷景泽回国邀请一些老朋友聚聚,我男朋友带我过来了,但都是男的,我有点尴尬,反正你和殷景泽也熟,你过来陪我呗?”
乔岁晚迟疑,敛眸:“算了,我手里还有事。”
叶沁不爱逼朋友做不想做的事,闻言道:“行吧那我先挂了,晚上……哎?那是,梁衍?”
“我去这什么情况?”
乔岁晚不明所以:“怎么了?”
叶沁说了声等等后一刻钟没再说话,电话也没挂。
乔岁晚的收到消息,是她发的几张图片和一个视频。
偷拍的。
梁衍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,姿态亲密,有两张确实是在接吻,放在美女身上的手也很不规矩。
接着美女挽着梁衍的胳膊上了梁衍的车。
叶沁的语气变了:“我踏马的……岁岁,他的车停在暗处五分钟还没走,现在踏马的晃起来了!”
“这什么狗东西,恶心玩意!我以为他之前追你是想有所改变,结果这……老祖宗诚不欺我,狗改不了吃屎!”
乔岁晚无语。
照片和视频都是大概扫了眼,既不恼火也不生气。
没动真心,梁衍怎样都伤害不了她分毫。
只是她忍不住想,男人是不是都这样。
永远以自我的快乐和利益为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