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岁晚看不到他的脸,可已经亲身领教过三次他摘下高岭之花后的真实面,这会的动作和语气又像是即将被打开的欲望之笼。
笼门开启,她会被吞噬。
乔岁晚的身体动的比脑子快,先抬手把陈淮尧掌中的长发抽出,又快速往宿舍门跑。
陈淮尧早已预判她的动作和小聪明,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。
恰到好处的力道既不会勒疼她,也让她无法逃脱。
乔岁晚的后颈传来麻痒刺痛,身前的手缓缓解开睡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。
后肩和背脊随着拉扯露出,速度很慢,每露一寸刺痛便会如影随形。
“岁岁,你很喜欢……”陈淮尧像是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词,停顿几秒,“你逃我追?”
乔岁晚手心冒汗,胡乱摇头。
陈淮尧的低笑声在她耳边炸开:“哥哥记得你以前就爱看这一类的书。”
乔岁晚又慌又茫然。
脑中记忆像幻灯片放了会她才有模糊印象。
高二时班里的女生喜欢买实体小说,传着或换着看。
乔岁晚平时不太喜欢,但那晚的晚自习已经写完全部作业又没法早走,就借了本打发时间。
然后很不幸地被班主任抓住,叫家长。
当晚,她低着头规规矩矩站在沙发前,陈淮尧端坐沙发,面无表情地掀开书念了几句。
念的乔岁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少女对于感情“朦胧甜蜜两情相悦”的认知被彻底打开,第一次接触到“包养”“强制”。
乔岁晚的脸开始红温:“不喜欢,不喜欢的。”
话音刚落她被陈淮尧掐着腰往前几步来到桌边,桌上的东西被男人扫到旁边。
大手顺着她的腰线来到背脊,略微用力。
她上半身弯下贴住桌面,脚还站在地上,曲线漂亮勾人。
睡衣的纽扣已经被全部解开。
乔岁晚要哭了,扭动腰肢想起来,或者躲避男人的吻和手,却没意识到这会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欲拒还迎的邀请。
陈淮尧待她和刚才一样,不紧不慢仿佛漫不经心。
乔岁晚只能求他,低低喊着不要。
心里很难受。
这种亲密没有情人间的甜蜜,更像轻慢的亵玩。
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,声音却无法避免的染了哭腔:“陈淮尧你在我的宿舍你知道吗?”
连名带姓的称呼让陈淮尧的动作停住,垂眸俯视她。
片刻他拉她站起,转身,又托住她的臀抱上桌子,正面相对。
乔岁晚不想看他,可下颌被控于掌心,正如想闭上却因中间多了陈淮尧而无法如愿的腿。
她胡乱拉拢睡衣,哽咽控诉质问:“这算什么,我是你的笼中困兽吗?”
这话问的幼稚又赌气,陈淮尧眸色冷淡,瞧不出任何起伏情绪,在她唇上轻轻一吻。
“掌中娇宠。”
“是不是好听了?”
乔岁晚狠狠瞪他。
有什么区别,都是没名没分的雀鸟。
“你走,”她伸手推眼前人,“我要睡了。”
陈淮尧找来宿舍便没打算轻易放过她:“你的身体明明很喜欢,紧致,热情。”
“不是在和梁家二公子相处吗,迟早都有这一日,他喜欢妖娆的女人,为了你的婚后幸福哥哥先教一教你。”
乔岁晚愕然,捕捉到他斯文矜贵的表象下快要藏不住的恶意和疯意。
闹脾气可以,生气也可以,但决不能是现在。
火上浇油的硬碰硬,吃亏的还是自己。
更何况她骨子里是怕陈淮尧的。
乔岁晚抽了抽鼻子,美眸闪烁:“别,我害怕,上次后我连续抹了五天的药。”
陈淮尧挑眉,冷淡稍退。
但仍没放开她,语气怜惜:“哥哥轻一些。”
乔岁晚有些绝望,不知道他今晚是怎么了,比之前更咄咄逼人。
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僵持。
乔岁晚侧头,手机就在旁边,亮起的屏幕上是叶沁两个大字。
她彻底慌了,哀求的看向陈淮尧:“我舍友可能要回来,我先接个电话好吗?”
陈淮尧用行动回答她。
帮着划了接听。
“岁岁你睡了吗?”叶沁的声音轻松高昂,“我已经快到宿舍楼下,大概三分钟就能上去,抱歉临时又看了场电影,耽误你休息了。”
没人回应,叶沁疑惑:“岁岁?”
乔岁晚艰难的嗯了声。
她的嘴被堵住,陡然激烈的唇舌纠缠让她无法说出完整的一个字。
好在叶沁也没多想,以为她是已经睡着被吵醒。
电话挂断,乔岁晚在陈淮尧唇上用力一咬。
陈淮尧抿了下唇,眯眼瞧她。
兔子急了也咬人。
乔岁晚气归气,冷静还是占了上风,谁知陈淮尧的手抚上她的腿,指腹带着魔力故意打圈。
“别怕,门锁了。”
锁了有什么用!乔岁晚焦头烂额,刚接了叶沁的电话又不开门,这算什么事?
她想不出别的办法,只能反手抱住陈淮尧,柔弱示弱。
“淮尧哥,下次,下次行吗?”
陈淮尧默不作声,看着像在思考,眸底漆黑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。
“我说到做到,”乔岁晚着急许诺,脸上写满信誓旦旦,“下次都听你的。”
陈淮尧终于略一颔首,指腹轻点她的鼻尖:“我记住了。”
乔岁晚感觉自己逃过一劫,却仍推不开他。
陈淮尧凝视她的眼:“你奶奶疗养院的钱,哪来的?”
门口有响动,应该是叶沁发现门打不开,又转而敲门。
乔岁晚只想解决眼下困境,脱口而出:“卖包,我把梁衍送我的爱马仕卖到二奢店。”
“嗯?”陈淮尧的神色有了微妙变化,“卖了多少?”
铃声又响起,叶沁打来的。
乔岁晚不仅手心出汗,额角也冒汗:“二十一万!一部分交疗养院的钱,另一部分给你买了腕表!”
陈淮尧微怔。
表,用的是梁衍的钱?
乔岁晚再也忍不住趁机逃脱,整理好衣服和桌面,深呼吸打开宿舍的门。
“你又睡着了?我给你带了块你爱吃的蛋糕……”
叶沁拎着东西进门,打开灯,迎面看到陈淮尧,呆住,“陈,陈总?”
陈淮尧温雅地对她一点头,世家多年熏陶和教养出的气质尽显。
他抚了抚乔岁晚的长发,目光意味深长。
“别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