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刹间，面无表情，显得有些可怕。
舒俪的嘴角抖了抖，差点把牛奶打翻。
气氛不对。
舒俪硬着头皮把牛奶放在章若水面前，转身出去，她听见盛总说：“……是你喜欢的就好。”
“这个条件说了跟没说一样。”章若水站起身，表情还是显得困惑而苦恼。
为什么会想要独占盛越羲呢？
她应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？
喜欢人该是什么样？
身上要拥有什么样的条件，才会得到想要的喜欢？
没有人能回答她。
他们也总夸她聪明，但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呢？
当局者迷听过没有？如果身处其中，就很容易被荷尔蒙牵着鼻子走，产生一些错误的推断。
杭梦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。
她知道了。
离盛越羲远一点，大脑不就会变清醒了吗？她的情绪就能得到很好的解决了。
章若水端起杯子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牛奶，然后站起身说：“既然你很忙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盛越羲僵硬地坐在那里，仿佛成了一尊石像。
他动了动唇：“好。”
章若水走两步，说：“对了，我明天就去国外跟二舅舅他们去过生日了。”
“啊，还有，门锁密码换一下吧。”免得她真的变成帖子里的“坏妹妹”了。
盛越羲站起身，从喉中挤出一声：“嗯。”
她在疏远他了。
因为穆柏？
她是真的喜欢穆柏？
章若水人都走出去了，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，扒着门探头进来说：“还有，我以后不去穆家吃饭了。”
既然穆柏的爸爸有那样的心思。
每一顿饭都很珍贵，她要和值得的人吃。章若水心说。
盛越羲顿在那里。
这下又又是真的走远了……但他却没有立刻关上门。
本来压在心头的桎梏又被击开长长的裂缝。
很显然。
她并不喜欢穆柏。
又又从小时候就是这样，亲疏关系分得很清楚。
她偏爱一个人的时候，别人是能直观感受到的。
盛越羲年少时就很清楚地知道，自己是被又又偏爱的那个人。
所以他虽然不爽，但他不会阻拦又又和秦颂宜一起玩儿，也不会阻拦又又奔向科穆宁……
为什么现在失衡了？
是因为彼此要忙的事越来越多了，开始担心会失去又又的偏爱吗？
但她要把偏爱给谁，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自由……
盛越羲走回到办公桌旁坐下，面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。
就像过去不停告诉自己，她会拥有更多的朋友一样……
这是个脱敏的过程。
他抬手按下台面上的按钮，叫了秘书进来收拾杯碟。
“等等。”他叫住了舒俪。
舒俪惊讶回身，唇边噙着一点笑：“盛总还有什么吩咐吗？”
盛越羲抬手抚过桌面上铺着的真皮垫，它的一角被抠掉了一点皮。
他抬起眼眸，目光冰冷，表情难看：“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？”
舒俪怔了怔：“没什么啊，就是尹秘书带着章小姐上楼，进办公室，然后我来送咖啡……”
“把尹璐叫进来。”
“好、好的。”
尹秘书进门的时候，盛越羲已经在电脑上查看监控了。
看完他其实也并不知道为什么又又今天不开心到抠他的桌子。
但是……
“那么喜欢在秘书室闲聊吗？调回原岗吧。”
*
章若水说走就走，她回家收拾了行李，还带上了笔记本电脑。
里面装着她的专业课作业。
是的，现在是不用带家庭作业本了，也不用带试卷了，全部换成了笔记本电脑。
嗯……小语种课的作业，科穆宁一定会喜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