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若水摆了摆手，直接问舒俪：“为什么一直看我？”
舒俪目光一闪：“章小姐长得好看啊，嗯，还长得很高，很引人注目。”
舒俪并不太高，有些小鸟依人的味道。
“好了你先出去吧，这里我管就行。”尹秘书将舒俪推了出去。
章若水对尹秘书说：“你也出去吧。”
尹秘书忐忑地点了下头：“哎。”
章若水坐在盛越羲的椅子上，转了两圈儿，胸口闷闷的。
她摸出手机打电话。
那头接得很快，低沉的震得人耳朵都嗡嗡的声音先一步传了出来：“你这么快就到了？这次是戴了帽子还是戴了假发？”
章若水屈指抠了抠办公桌的真皮皮垫，低声说：“科穆宁，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。”
盛越羲走进大山里，把她从泥里捡了起来。
但她却不希望他把对她做过的事，再在别人身上做一遍。
电话那头的科穆宁很想说变坏是好事，但话到嘴边，曾经有过教训的他还是先保守了一下，问：“你这次又要怎么骗我？”
“不骗你。”章若水趴在桌上，声音都有些瓮声瓮气了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，抓到黎松之后，她有次给科穆宁打电话，说“我做噩梦了”一样的口吻。
“我变坏了，我竟然想要独占一个人。”
科穆宁松了口气，大手一挥：“这很简单，你要谁？我去帮你绑架。统一思想是有点困难，植物人你能接受吗？”
他现在当爸爸当得是越来越好了，他自己听了这话都觉得感动。
“……”
“我觉得这样不太好。”
“好吧。”科穆宁遗憾地应着声。
紧跟着话音又一转。
“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，你要怎么独占这个人呢？”他还在试图说服小疯子做个真正的坏蛋。
而不是每次把坏劲儿都往他身上使。
章若水还没答话，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。
“等很久了？”盛越羲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。
“科穆宁，拜拜，等我来国外再讲。”章若水先挂断了电话，然后扭头看向盛越羲的方向。
盛越羲弯腰拿走了桌上的咖啡，自己低头喝了一口，说：“怎么给你拿咖啡？你应该喝牛奶。”
他将空了一半的咖啡杯放回桌面，按下了桌面电话机的快速呼叫。
“章小姐有什么吩咐吗？”那头问。
“送杯牛奶过来。”
“盛总？好、好的。”
盛越羲结束通话，就势在一边的单人沙发落了座。
任由章若水霸占他的办公椅。
他说：“今天有点忙，一会儿要跟我去开会吗？”
章若水直接了当地开口：“昨天你和穆荣丰说的话，我都听见了。”
盛越羲的表情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点。
“我……不是限制你的意思，又又，只是，嗯，穆柏不太好。”盛越羲的声音都不太利索了。
“是，你说他一坨屎。”
盛越羲笔挺的身形有些狼狈地微微塌了下来：“啊，我平时不这么说话的。”
他试图让又又知道，他还是有素质的。
章若水点了点头：“我明白了。”她反问：“那比他好的，就可以了是吗？”
盛越羲本来舒展垂落在膝边的手指突然攥紧了。
那比他好的，就可以了是吗？
就可以了是吗？
是吗？
是这样吗？
“盛越羲？”章若水往前探了探头，疑惑地看着他。
盛越羲动了动唇，露出了笑容：“嗯，可以。你长大了，这是你的自由。只要不是……不是像穆柏这样的。”
“那应该是什么样的？”章若水问。
“盛总。”舒俪敲响门，端着牛奶走了进来。
盛越羲转头看了她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