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,熟悉的钢琴曲再次响起。
姜琉心头一紧,警觉地看他:“陈总,你这歌单还真是固定。”
陈志远轻笑,握着方向盘:“姜总喜欢这首,我特意留着。”
他的语气坦荡,可眼神却带着一丝挑衅。
姜琉没接话,低头盯着窗外,心乱如麻。
她知道,陈志远在试探她的底线,而她必须守住,不能让他得寸进尺。
姜琉坐进陈志远的车,副驾的暖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。
她低头,湿透的裙摆贴在腿上,脚踝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车内,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曲如水流淌,清冷地刺着她的耳膜。
她捏紧手包,指甲掐进掌心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姜总,系好安全带。”
陈志远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笑意,像是无意间的关心。
姜琉没抬头,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,伸手拉安全带。
伤口牵扯让她动作迟缓,安全带卡在锁扣,发出刺耳的咔嗒声。
她皱眉,咬牙用力,却怎么也扣不上。
“让我来。”
陈志远突然倾身,修长的身影覆过来,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紧实的小臂。
他的手指轻巧地接过安全带,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。
姜琉一僵,本能地往后靠,背抵着座椅退无可退。
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木质香,混着雨水的湿冷,侵入她的呼吸。
姜琉低声警告:“陈总,我自己能行。”
“别逞强,伤口裂了可不好。”
陈志远没退开,语气温柔,像是哄小孩。
手指却故意放慢,安全带缓缓滑过她肩头,带起衣料的轻微摩擦声。
姜琉心跳加速,猛地抬手推他,掌心却不小心按在他胸口。
湿透的衬衫下,肌肉的轮廓清晰可感,烫得她指尖一颤。
她飞快抽手,声音冷硬:“陈志远,够了!”
他低笑,像是没听出她的怒意,手指却在她抽手时轻轻握住她的手腕。
拇指在她脉搏处停留一秒,带着试探的力道:“小心,伤口刚涂了药,别再弄裂了。”
姜琉心头一震,抽出手,眼神如刀:“别碰我。”
陈志远松手,退回驾驶座,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得逞的笑。
他启动车子,语气轻快:“姜总,放松点,我只是帮个忙。雨大,开慢点,你坐稳。”
姜琉别过头,盯着窗外模糊的雨幕,强压住心底的怒火。
她知道,这个男人每句话、每个动作都在试探她的底线,像猎人逗弄猎物,偏偏装得无辜。
姜琉冷哼,没接话,拖着受伤的脚就要下车。
雨水砸在伞面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像她此刻的心跳。
而刚刚,傅庭深站在公寓楼下的街角,黑色大衣被雨水打湿,肩头沾着细碎的雨珠。
他的助理撑着伞,语气低沉:“傅总,会议提前结束了,我送您回去?”
傅庭深没回答,目光死死锁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。
陈志远正为姜琉拉开副驾车门,伞面倾斜护着她,他的衬衫湿透,紧贴着身体,动作亲昵得刺眼。
傅庭深瞳孔一缩,指尖攥紧手机,骨节泛白。
他看着陈志远俯身,像是为姜琉系安全带,距离近得看起来在接吻。
雨幕模糊了视线,却模糊不了他心口撕列的痛。
“傅总?”
助理试探地开口。
“走。”傅庭深声音冷得像冰,转身迈开步子,步伐僵硬。
大衣下摆被风掀起,露出紧绷的小腿肌肉,像在压抑某种即将爆发的怒意。
车内,姜琉却突然爆发。
她猛地推开陈志远,安全带“啪”地弹回,撞在车门上发出脆响。
她顾不上脚踝的剧痛,声音颤抖:“陈志远,你够了!别再装好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