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府后。
秦如颜歇了一阵,正吃茶点,周嬷嬷来请:
“少夫人,夫人叫您过去一趟。”
说罢又偷偷与秦如颜道,
“侯爷和二爷也在,侯爷正训斥二爷呢。”
秦如颜拧了拧眉:“为何?”
周嬷嬷道:
“听说今日西北云朔将军向陛下状告咱们侯爷,侯爷生了好大的气呢。”
秦如颜暗忖,云朔将军周翰良与承庆侯向来交好,怎会告状。
再一联想挨训的是谢游,她就明白了。
和前阵子谢游负责的军粮调度有关。
难道是承庆侯叫她过去?
毕竟针对军粮调度,她也向承庆侯提过意见。
沧竹院。
谢游耷拉着脑袋,大气都不敢出。
他来之前以为有好事,兴冲冲的。
没想到是挨训。
“军粮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!居然还敢掺假?
我真没看出,你竟把心思和胆量都用在这上面了!”
承庆侯嗓门大,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他的呵斥声。
“见过婆母,公爹。”
秦如颜进来后特意回头看了看谢游,瞧他挨骂那狼狈样。
沈氏没避讳的意思,拍拍身边软榻示意秦如颜坐下。
谢游抬头,看向秦如颜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。
他刚幻想完秦如颜寻死觅活要与他复合,可转头就在她跟前被父亲骂。
这个脸丢的倒也有点正是时候。
秦如颜没坐,也不多问,只大大方方站在沈氏身边。
承庆侯恨得牙痒痒,偏谢游还心不在焉,一看没把他的话听进去。
“啪”得一声响。
他上前直接一巴掌甩在谢游脸上:“逆子!”
谢游半边脸被打得发麻,猩红着眼辩驳道:
“父亲明查,所有粮草都按交给父亲的单子采买,儿子绝无掺假啊!
而且不止我,陆铭也全程跟着置办军粮,父亲为何确定我动了手脚?”
谢游早想好败露后的说辞。
其实除了涉及用银子的地方,大部分要出苦力的活他都给陆铭做了。
之前他还在承庆侯跟前把陆铭一顿夸赞。
好让承庆侯觉得陆铭功劳大,这样出了事,他也跑不掉。
还能替他背锅。
承庆侯果然犹豫了,他一时气极,本想家法处置谢游。
可因他这一两句辩解的话,承庆侯居然没传下人动家法。
沈氏冲秦如颜招招手,秦如颜俯身。
“你觉得是不是谢游干的?”
秦如颜只觉沈氏这像打听八卦似的阵仗有点可爱。
原来还真是沈氏喊她过来,为的就是问问她的意见?
“是。”
秦如颜想都没多想,就回答了。
若是前世,谢游或许还没这个胆子。
可这一世,他自命不凡,又一时受制于人,不可能甘心的消停。
谢游贪财好占便宜的性情是刻在骨子里的。
狗改不了吃屎。
而且他若是把过错推给别人,那倒也罢了。
他推给陆铭。
陆铭那人极正直,负责军粮已经很多次了。
从来都没贪过。
沈氏没想到秦如颜回答得这么干脆。
可她立马就信了。
不知为何,沈氏现在对她这个儿媳格外信任,甚至是信赖。
有秦如颜在,她就踏实。
秦如颜:“父亲息怒,儿媳有句话想问。”
承庆侯扭头,谢游也猛地抬眸。
秦如颜这是干嘛,要给他求情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