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着秦如颜的说法,谢亦洲在谢游跟前试探了一番。
他竟不似上次那样信誓旦旦要跟着一起,反而极尽躲闪。
找了好几个理由推辞。
话里话外意思就是不能去。
谢亦洲立刻会意,暗叹自己的疏忽。
还是轻信了谢游,以为他尚有骨气。
没成想都是虚伪。
“多亏你的提醒,往后我清楚与二弟之间的界线了。”
谢亦洲感叹,又问秦如颜:
“你怎么察觉出他不是真心?”
秦如颜心道,她最清楚谢游什么德行了。
可又不能明说,只笑笑道:
“旁观者清,世子是因着亲情才无法对他彻底决绝。
我与他非亲非故,一来二往间就看出他的为人。”
要出远门了,谢亦洲恐秦如颜没个用得顺手的人,让沐雨留在府里,只带了听风一块。
曾元烟也吵着要跟,结果被秦如颜直接锁房间里了。
“就半个月,我很快回来。”
谢亦洲嘱托一句,翻身上马。
谢游和秦羽瑶假模假样也来相送。
谢游满脸假惺惺地担忧,目光里却是止不住地欣喜。
秦如颜对他的拙劣嗤之以鼻,对身旁沐雨道:
“这段时日,牢牢盯紧谢游。”
谢亦洲这一走,谢游跟秦羽瑶就更大胆了,保不准他们又在盘算什么歪主意。
果然,秦羽瑶转头就去了谢老太太院里。
秦羽瑶虽赞同附和谢游的计划,却也有自己的心思——
谢游光想着除掉谢亦洲,获得他心心念念的爵位,却完全不留意秦如颜。
秦羽瑶几次有意提醒,谢游都不当回事。
这让秦羽瑶更视秦如颜为眼中钉。
她既担心谢游对前世的秦如颜多少还有旧情,又害怕秦如颜会坏事。
毕竟她已经默认了,秦如颜也是重生。
趁着这时沈氏不在,谢亦洲又离开。
是正与谢老太太联手,除掉秦如颜的最佳时机。
谢老太太自然愿意。
她在秦如颜跟前吃了好几次亏,可都在心里记着呢。
于是等秦羽瑶从谢老太太那里出来,秦如颜便立刻被叫了过去。
谢老太太上来就是一通痛骂:
“我先前所说诵经法事,早被你丢到脑后了吧!
洲儿外出,正是需要保佑的时候,我预备这几日就设宴。
请大师来诵经,既给侯府增福,又祈祷我孙儿平安归来,却还需我催促你?!
这点眼力见都没有,哪有脸掌我侯府中馈呢!”
秦如颜面对她不问青红皂白的呵斥,眉梢耸了耸。
老太婆突然提诵经法事,又打得什么主意?
所谓设宴诵经,不过是谢老太太为了在满京都扬名的手段。
至于那个她找来的“大师”,更是个阴沟里的老鼠。
打着佛家仁慈名义,做着恶心的龌龊事。
前世那和尚的恶事揭露时,谢老太太已经命赴黄泉了。
满京谴责她的唾骂,她是一句没听到,反而都由当时的世子夫人秦如颜承担了。
这一世秦如颜早做了准备,老太婆别想躲,自己做下的孽自己受着。
“祖母诚心向佛,孙媳敬佩,这就去准备诵经宴。
不过孙媳倒有个想法,想问问祖母的意思。”
谢老太太绷着脸,斜睨着她道:
“你又想闹什么事?”
秦如颜温婉一笑,福身道:
“祖母请大师诵经是善事。
孙媳觉得不光咱们自家得佛光庇佑,还该多请些贵来。
所以孙媳拟了个请帖单子,请祖母过目。”
谢老太太将信将疑接过,眯着眼端详,越看越喜。
秦如颜这次真倒办了件正事!
这里头不但写着与谢府交好的世家,甚至还有皇子公主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