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如颜啧声，嘴都快咧到耳根了，还说没笑。
“连伙计都有红包，我却什么都没有。”
柳畅下巴往那摞账本上顶了顶，百无聊赖地嘀咕着。
秦如颜听到后抿唇，只不作声，照旧朝前走。
柳畅又悄声道：
“清音东家办事有条不紊，不慌不忙，想必以后我也不用跟着瞎掺和了。”
秦如颜真被他这孩子心性给整笑了，白了他一眼道：
“柳大公子，我可都听到了，你还能再大声点吗？”
她从袖中取出一枚橄榄核舟：
“喏，送你的，知道你喜欢核雕，这可是我早年去广灵郡时淘来的。”
柳畅眼前一亮，腾出一只手接过，细细端详——
小小一个橄榄核，经巧匠之手，雕成一座繁复舟宫，山海、树木、岛屿、花鸟俱全。
玲珑精怪，奇巧无比。
“好啦，回去细看，里面精妙处可多着呢。
我都没敢在严兄跟前拿出来，不然他肯定和你抢。”
秦如颜笑道。
“才不给他呢！”
柳畅急忙一把塞进怀里，笑得更开心了。
回到侯府，秦如颜去房看曾元烟。
“曾妹妹可好些了吗？”
曾元烟倚在床边正无聊，见她进来也没行礼，只直勾勾对上她视线，明知故问道：
“你是谁？”
照料她的小丫鬟如意忙道：“曾姑娘，这是我们少夫人呐。”
曾元烟一动未动，只低了低头：
“见过少夫人。”
秦如颜眯了眯眸，顿时敛了笑意。
这算她与曾元烟醒后第一次见面，这姑娘目光里满是敌意，她可不喜欢这么被人防着。
她也没有主动贴着别人的习惯，过来一趟主要就是看看人怎么样了。
如意察觉秦如颜脸色不对，赶紧回话：
“回少夫人，曾姑娘精神头好多了，刚还吃了不少东西。”
秦如颜颔首只道：“好。”
旋即离开。
如意眼转滴溜溜转，心底已大为震撼。
见谢亦洲对曾元烟态度极好，她在少夫人面前这么没规矩，少夫人也没说什么。
莫非真如下人们背地里传的那样？
她脸上堆笑，问曾元烟：
“姑娘口渴吗，奴婢去给您倒茶。”
曾怨言冷着的脸瞬间就缓了过来，笑道：
“快不用忙，我不习惯麻烦你们伺候。”
如意愣了愣，心说这曾姑娘不是挺好说话的吗，提着胆子又道：
“姑娘是对我们少夫人有意见吗？”
她问得直白，曾元烟恰好也是个直白的人，竟然冷哼着点了点头。
如意不解：“这是为何？”
曾元烟努了努嘴：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，没有原因。”
如意情觉好笑，她还看不出这姑娘的念头？
“我猜姑娘是喜欢我们世子所以才对少夫人这么排斥吧？”
曾元烟眼睛瞪得老大，面带嗔怒看着如意：
“这话是怎么说的？我没有！”
如意咂咂嘴，自觉失言：
“姑娘先歇着吧，我去看看药可熬好了。”
曾元烟张着嘴还欲否认，如意却转身小碎步跑走了。
她紧咬着唇，看向门外快速消失的背影，不觉眼圈都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