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他望着显德殿外,对李世民和李元吉说道:“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,等着吧,等他回来,看他肠子悔的青不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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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宗站在东宫门口,等了一会,便看到徐玥和王晊走了过来。
此时,王晊穿着一身青色长衫。
徐玥则穿着一身翠绿色长裙。
她肤色洁白,五官精致,双腿修长,身子妙曼,走在路上,无论是气质,还是身段,都远超现代的女明星。
看到李承宗投来的目光,徐玥脸庞一红,走过去脆声道:“殿下,奴婢穿这身衣服可以吧?”
现代的明星,可不会自称奴婢啊......李承宗收回目光,心里想着,笑着点了点头说道:“可以,这身衣服不错,挺好看。”
徐玥闻言,面容微红,露出甜美笑容。
皇城的出入口,名为朱雀门。
三人来到朱雀门外,等待着魏征和李纲。
徐玥站在李承宗身后,注视着面前的主子,神色有些恍惚。
昨天,她还觉得照看患有癔症的皇太孙的日子,暗无天日。
今天,她走在东宫,看着东宫中的宦官宫女们投来羡慕的眼神时,发觉未来一片光明。
想到这里,徐玥犹豫起来,想着要不要告诉他粮荒背后牵扯的人,犹豫半天,终于鼓起勇气道:“殿下,奴婢听说,粮荒的事,牵扯到后宫......”
王晊此时也是神色恍惚,想到刚刚换便服时,同僚一口一恭敬的样子,就感觉不可思议,平时他们可不会这般气,对他很是漠然,这种反差感,让他清醒的认识到,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,就是跟着李承宗干。
听到徐玥的话,王晊吓了一跳,看着和他有相同际遇的宫女,提醒道:“慎言。”
徐玥连忙闭上嘴,低头小心翼翼看着李承宗。
李承宗笑了笑,说道:“在我面前,你们都不用拘谨,徐玥,你是想说,此事牵扯到后宫,我要是出面解决粮荒一事,后宫之中,有人会在我皇爷爷那里说我坏话?”
徐玥连连点头,“奴婢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李承宗小手背在身后,目望前方,轻声说道:
“百姓喜闻乐见的,他们算老几?”
徐玥闻言,暗暗咀嚼着他的话,眸光闪烁着光亮,说道:“殿下说的真好!”
殿下是要跟那些人斗到底啊......王晊却听出他言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,心中一荡,目光满是崇敬看着他,这份果敢勇毅,丝毫不弱于秦王。
就在此时,一阵车轮声响荡而起。
三人闻声望去,只见魏征穿着一身绯红便服,赶着一辆马车,朝着这边而来,稳稳的停在了李承宗身边。
魏征跳下马车,行礼道:“殿下。”
车帘紧跟着被人撩起,李纲穿着一身紫色袍服,看着李承宗笑道:“殿下,咱们坐马车去?”
李承宗果断的坐上了马车,转头对着魏征道:“魏学士,你也上来。”
魏征立即坐到车厢之内。
王晊和徐玥则分别坐在车夫位置上,王晊赶着马车,调转马头。
车厢内,李纲手持拐杖,打量着李承宗,见他没有一丁点架子,和他那喜欢摆谱的老子大不一样,尤其是听得进去话,执行力还强,心中很是满意,问道:“殿下,你打算去哪里微服私访?”
李承宗摸着下巴道:“先去东市看看。”
说完,他对着赶着马车的王晊说道:“去东市。”
王晊应了一声喏,操着缰绳,驱赶马车前往东市。
长安城,分为皇宫,皇城,外郭城。
外郭城内的街道两侧,都设排水沟,并种植榆、槐等行道树。
京城的正门,也就是南门,共有三处,东门和西门亦是有三处。
通往南三门和连接东西六门的六条大街,便是京城的主干道,宽度大都在百米以上。
最宽的要数朱雀大街,足有一百五十五米,是京城的南北中轴线。
京城以朱雀大街为分界,城东属于万年县,城西属于长安县。
城东和城西加起来共计一百零八个里坊。
另外有两个市,在城东的名为东市,在城西的名为西市。
马车缓缓而行,行走在城东主干道上。
两刻钟后,马车便抵达东市的北门。
就在此时,马车外面,响起了一道叫骂声。
“你个混账东西,真是活腻了,连刘家的粮你都敢偷,等会到了县衙,打不死你!”
“读书人的事,怎么能叫偷,这叫拿!”
李承宗听到声音,撩起车帘,往外一看。
只见两名佩刀衙役,押着一名手脚戴有镣铐,左脸乌青的布衣青年,从旁边经过。
李承宗望着那名青年,见他虽然一脸的狼狈,却昂首挺胸,丝毫不觉得自己偷了东西,便对着王晊说道:
“王晊,停车。”
王晊赶忙停下马车,回头看到李承宗注视着从旁经过的两名衙役和被捕的青年,明白他的意思,当即跳下马车,拦住三人,问道:“你们等一下!”
两名衙役望了一眼王晊,又看了看马车,知晓对方非富即贵,立即顿住脚步。
布衣青年此时也回头看向了马车,见一名身高一米六,穿着雪灰亚麻广袖圆领袍的帅气少年跳下马车,朝这边走来,眸光闪烁了两下,暗暗思忖少年拦住衙役的用意。
李承宗走到衙役跟前,指了指布衣青年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两名衙役一个是中年男人,一个是青年,中年衙役迟疑着要不要说明情况,青年衙役却已开口说道:
“这个人,在东市偷盗,被店主抓了个正着,我们过来拿他!”
李承宗哦了一声,问道:“偷的什么东西?”
青年衙役抬起手掌,手中赫然拎着一个布袋,说道:“他偷了一袋米。”
李承宗问道:“偷粮商的?”
青年衙役点头道:“对!”
李承宗摆了摆手,说道:“把他放了。”
青年衙役睁大眼睛道:“放了?他偷盗,犯了律法,焉能放他?”
李承宗淡淡道:“偷粮商的粮食,又不是偷老百姓的,换做是我,逼急了,我还抢呢,把他放了!”
青年衙役张了张口,想要反驳。
中年衙役却拦在他身边,对着李承宗抱了一下拳,肃然道:“敢问阁下怎么称呼?”
王晊上前两步,冷哼道:“我们殿下叫你放人,你放人便是,有什么话,叫你们万年令去东宫来问!”
东宫?殿下......中年衙役神色一变,脸上立即露出赔笑,将腰弯低,对着李承宗道:“是是是,殿下说放人,我们立马就放!”
说完,他回头对着青年衙役使了一个眼色,见对方呆若木鸡,便亲自上前,拿下青年衙役腰间的钥匙,走到布衣青年身边,将他手脚上的镣铐打开,说道:
“今天你运气好,碰到贵人了,赶紧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