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，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，都爱吃老鼠。”
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啊！
田美差点脱口而出，但还是忍住没说，有的事暗示一次就够了。
她笑着转移话题：“冰山脸，能聊点八卦么，比如你们村的那头猪儿虫。”
“猪儿虫？”苏鳞先是一愣，然后才反应过来，笑道，“你倒是胆大，敢在背后这么叫它。”
“何止，那天我还贴脸开大了。不过是一座泥塑，能对我怎样？”田美不屑一顾，又理直气壮，“而且我明明说的也没错嘛。”
“你确定？明明……”苏鳞一脸惊诧，上下打量田美，然后试探地问，“你不记得自己昨天半夜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吗？”
“啊？我昨晚很早就睡啦，然后做梦大概梦到了一条鱼，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。”田美一脸茫然，接着琢磨着苏鳞的话，发现了不对劲，“喂喂喂，你刚刚的语气不对，怎么感觉昨天半夜到我屋里偷看我干嘛似的。”
“没有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苏鳞略显慌张地低头，赶紧转移话题，“那头猪儿虫特别小心眼，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的，所以你要特别小心。”
“不会吧……”
“怎么不会？我的父母就是因此丧命的。”
苏鳞的目光阴沉了下来，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。
“！！！”
田美感觉三观碎了。
那座塑像是活的？真的有神存在？
这次不是普通的恋爱游戏，而是——奇幻风格的恋爱剧本？！
接着苏鳞又说出更加令人震惊的话：
“那头猪儿虫不是真的河神，只是一个谋权篡位的冒牌货！”
原来，从前的河神就是贾山川偷偷信奉的那位俊美神仙。
正如网络上的传说，他默默守护着洛河村的村民，而村民们感恩他的守护，特意建起了河神庙。
后来，在一次抵御洪灾的过程中，河神负伤。
河神的一位亲信却趁机背刺，窃取神力，与如今的村长一家联手，谋害河神和旧村长，双双成功篡位。
于是他们推倒了旧的河神像，塑造了新的河神像供奉。
自新的河神上任后，村里还多了“河神娶亲”等系列陋俗。
这样的变化，自然是遭到了村里一些人的反对，比如苏鳞一家，更是带头反对。
面对异议，他们的手段简单粗暴。
新村长做表率，带头献祭了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女儿。
同时用铁腕手段镇压其他声音：不听话的刺头，直接灭了，杀鸡儆猴。
听话的，给好处，或发财或生子等等愿望都满足。
就这样恩威并施，村里的反对声音很快没了，剩下的人或是跟随，或是沉默。
听到苏鳞的讲述，田美关切地问：“那你当时是怎么逃过一劫的？”
苏鳞垂眸：“当时遭遇邪术莫名发烧，也差点死了，不过后来侥幸活了下来，就是腿瘸了。
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没有继续对我下手。
或许是当时他们已经掌控大局，不把我这样的小孩放在眼里，觉得我年纪小不记得事，想让我自生自灭，
他们不准其他人帮我，任由我自生自灭。
幸好我还算顽强，加上当时贾山川也偷偷帮我，总算活了下来。
长大后，他们还哄骗我说我是天煞孤星，把家人都克死了。”
苏鳞的眼里充满了嘲讽。
田美握住了他冰凉的手：“幸好你聪明，不信这些话。”
她并未劝他复仇之类的话，因为她知道他能好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苍白冰冷的指尖，被柔软的暖意包围，多了一些生动的红晕。
“嗯。”
他深深地望着她，满眼都是她，波光流转，如同水中被撞碎的月色。
“那……”田美不想继续他的伤心往事，于是转移话题，“那位真正的河神，真的死了吗？”
“谁知道呢？”
苏鳞垂眸，轻轻摩挲着田美的手指。
圆润晶莹的指尖，带着温柔的粉嫩，看得他喉头发干。
“我觉得他一定没死，或许在卧薪尝胆，找机会复仇呢！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。”
田美忽然想到了那晚古宅中出现的神秘透明人，看向苏鳞的目光变得十分笃定。
真希望那个神不要死，可以干翻那头猪儿虫，帮他报仇。
苏鳞瞳孔震惊，觉得自己在她清澈的目光下无所遁形：“！！！”
她知道了？
在等他主动坦白？
于是他颓丧地低头，忐忑开口：“他是有苦衷的，所以才隐藏身份蛰伏。可能他在想办法恢复，找回他丢失的力量，比如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心或者从别的地方找到合适的心。”
他干脆破罐子破摔，彻底坦白，但用第三人称表述是他最后的倔强，就好像很多人习惯用“我有个朋友”来说自己的事一样。
之前他顺水推舟地接近田美，并诱惑她祈福许愿，是希望等价交换，他帮她实现愿望，而她献出自己的心。
在他恢复记忆，觉醒神力后，这一招用在人类身上，以利诱之，向来是百试百灵。
他也是靠着这样的方法，在洛河村成功潜伏下来。
谁知，那一天，在她面前却头次失灵。
不知道该说她自负，还是说她知足，总之她是人类中的一朵奇葩。
他还想多相处几日，寻找更多的突破点，谁知今天竟然被她聪慧地识破真实身份。
此时的他五味杂陈，还带着一丝隐秘的侥幸和愉悦：
她看起来并未因他的隐瞒而生气，相反，还愿意给他机会解释。
“哦，什么叫做合适的心？”
田美十分捧场地追问，像一名兴致勃勃的观众追问后续剧情。
这家伙果然是文学爱好者，编故事还挺有一套，竟然顺着她的话往下编，还编得煞有其事。
“像你一样，拥有和水晶一样透明纯净的心。”说到这里，苏鳞语气一顿，神色变幻莫测，默然了数十秒，最后表情认真地转过头来对她道，“田美，你愿意把你的心借给我吗？你放心，你不会有性命之忧，我会为你输入我的气息，让你的身体……”
田美被这猝不及防的情话和忽然上了高速的车弄得有点脸红，慌忙地用手堵住他的嘴，让他别说了。
搞什么呀！
这家伙要么就闷着不回应，要么就输出如此直白的骚话。
真的是难以想象，苏鳞这样内敛高冷的家伙，能说出这样的话，看来是爱她爱不得了，憋得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