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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濡雨抱着枕头捶着解雨辰的房门。
梆梆梆的声音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,黑瞎子靠在门框上诱惑到,“濡雨,要不要和瞎子一起睡?”
濡雨没搭理他,一边捶门一边叫着粉粉,黑瞎子还想继续劝,房门开了。
一眨眼的功夫,连人带轮椅都拉进了房间里,刚才小少年的还待着的地方只留下空气,黑瞎子耸耸肩,和隔壁的隔壁的张启灵对视一眼,关上房门。
解雨辰推着轮椅,此时呼吸还有一些急促,他还以为听错了,原来真的是小蛇在门口叫他。
青年发梢还在滴水,随后又被脖子上搭着的毛巾吸收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一起,睡。”
濡雨拍了拍怀里的枕头,随后在解雨辰错愕的视线中变回蛇形。
被濡雨抱着的枕头和盖着腿的薄毯瞬间没了支撑,一条眼熟的眼镜王蛇从毯子里探出头来,拱开挡住视线的枕头,随后直起上半身抬头看着解雨辰。
“嘶——”
人,快带蛇去睡觉。
濡雨扭了扭身体,果然还是蛇好,想怎么扭就怎么扭。
被解雨辰放在被窝中央,旁边还有它带着的枕头,濡雨动作丝滑的盘成一团,头就搭在枕头上看着解雨辰。
蛇:暗中观察jpg
解雨辰转身推着轮椅放在床边,又把毯子叠起来放好,“濡雨,你的手钏呢?”
“嘶嘶嘶。”
濡雨光发出声音,丝毫不动弹,解雨辰侧头看它一眼,原来做蛇的时候不说人类语言。
……
不是,这进化的也太刻板了吧?
濡雨突然抬头看着解雨辰,豆豆眼微微眯起,鼻子有点痒,是不是粉皮人在心里骂它。
“嗯?”
解雨辰找了一圈,确实没找到,“平日你把它当成宝,怎么这时候不着急了?”
他坐在床边,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头发,伸手点着濡雨的蛇头。
点一下濡雨就往后缩一下,解雨辰觉得还挺有意思的。
如果濡雨不生气咬他就好了,感受着手指传来的压迫感,解雨辰觉得肯定是黑瞎子平日里的行为作风给他做了一个错误导向。
“乖,我去吹个头发。”
濡雨咬着解雨辰的手指不放手,解雨辰干脆俯身趴在床上晃着举起的手,看着这缺心眼儿……认死理的小蛇跟着他手指的摆动而摇晃。
“乖。”
解雨辰觉得这个月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字。
濡雨斜眼瞅了眼解雨辰,最后松开嘴,姿态优雅的挺着身子,就这样看着解雨辰。
神秘优雅,如果不认真看小蛇的脸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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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真的好奇怪啊,濡雨看着周身像是掉落各色小花花一样的解雨辰,眨巴眨巴眼睛,不理解的歪头。
难道这就是人和蛇的区别?
浴室里传来吹风机呼啦啦的声音,濡雨往被子里缩了缩,然后用尾巴将自己埋起来,眼睛一闭就准备睡觉。
半夜,久违的从梦中醒来,解雨辰伸手一摸身前,果然,一盘蛇正在他胸口呼呼大睡,难怪他梦到自己差点窒息而亡。
估计是濡雨觉得冷了。
濡雨十分畏寒惧冷,平时半人形态时睡觉都会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,这一次倒是他忘记了。
解雨辰想起身找到空调遥控器调高温度,但身体扭动时扯出的缝隙让外界的冷空气找到机会钻进去。
濡雨动了动,解雨辰则不敢动了。
濡雨可是有起床气的。
动作轻柔重新躺回去,解雨辰侧躺着身子,将不自觉滑落的小蛇重新搂在怀里。
冬天有空调的话,小蛇还会冬眠吗?
这是解雨辰进去睡梦前最后想的事。
第二天,黑瞎子看着看着挂在解雨辰肩膀上的小黑蛇,“濡雨?”
仔细回想一下,他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过濡雨的蛇形了,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,黑瞎子凑到濡雨旁边打了声招呼。
“濡雨,你怎么突然变成蛇了?”
黑蛇微微扭头用豆豆眼瞅了黑瞎子一眼,肯定是因为做蛇的时候比做人更加舒服啦。
做蛇多好,不用一直坐着,不像是做人的时候,尾巴都坐痛了,还不能到处活动,也不可以任意扭动身体。
想到这里,濡雨高傲的看了黑瞎子一眼,黑皮人是体会不到蛇的快乐的。
濡雨左右看了看,没有看到蓝皮人的身影,估计他是去锻炼身体了,继续趴回解雨辰肩膀上。
“濡雨,你这不会是想躲避锻炼才变回蛇的吧。”
下楼的时候,黑瞎子还在叽叽咕咕。
“昨天哑巴还没说你适不适合张家的锻炼方式,哑巴他们家是童子功,从小就开始练习,实在不行我也有些心得可以练练你。”
到达餐桌,濡雨没有立刻变成人蛇形态,而是在桌上调整好姿态,挺直身体定定的看着黑瞎子,随后尾巴一抬,直接啪的一声砸在桌上。
!
解雨辰不虞的乜了黑瞎子一眼,俯身靠近濡雨,不知道小蛇有没有受伤,也就没有立刻上手检查。
“濡雨,尾巴痛吗?”
黑瞎子摸了摸鼻子,也凑上去打量濡雨的尾巴,生怕上面有伤口。
濡雨傲然抬头,像是在用下巴瞧人,又抬起尾巴拍了拍桌面。
声音清脆,看濡雨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受伤,解雨辰微微松了一口气,这才和黑瞎子看向濡雨一直拍打的地方。
“看样子濡雨不用锻炼了。”
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出现在濡雨刚才拍打的地方,解雨辰扯着嘴角说道,“精神攻击和物理攻击都有了。”
他现在还有心情开个玩笑。
“两种身形之间切换,造成精神攻击,然后再用尾巴一个横扫,物理攻击也就达到了。”
黑瞎子想到濡雨那匕首破不了防的鳞片,也跟着点头。
“濡雨,以后不要轻易拿自己的身体做尝试。”
解雨辰试图和黑蛇讲道理,“这样很容易受伤的。”
濡雨依旧是那一副自信的傲娇样,解雨辰越说越担忧,濡雨这样子像是丝毫没听进去他说的话。
以后解雨辰止住话题,转而打电话给解壹寻求场外帮助了,好歹给濡雨上了一个星期的课,解壹应该有办法。
濡雨看着解雨辰往巨大的落地窗边走去,偏着头也想往那边挪。
“乖,你粉……解叔叔在打电话。”黑瞎子差点嘴瓢,还没能从濡雨一尾巴抽裂餐桌的震惊中回神。
这么一对比,濡雨当初对他们是多么温柔,居然没把他们的手给抽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