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讲究干嘛？”黑瞎子抖了抖肩，没把张启灵的手抖下去。
“这荒郊野岭的就我们两个人外加一条蛇，有什么见不得人呢？”
濡雨支着头，直勾勾的盯着黑瞎子的后背。
张启灵看向小蛇，“你知道小蛇是雄性还是雌性吗？”
黑瞎子一顿。
半分钟后，这处地方已经看不见黑瞎子的身影了。
嘶？”
濡雨似懂非懂，不明白为什么黑皮人洗个澡都要跑那么远，远到它都看不到人了，只能闻到香香的味道。
而且为什么一说是雄性还是雌性黑皮人就不笑了。
平时它不都挂在这两人衣服里面吗？
前野生动物·眼镜王蛇·寿命未知的濡雨眼睛里有大大的问号。
被擦干净的身体扭动，濡雨有些不乐意靠近张启灵，本来没吃到饭就已经很饿了，消食片还在旁边。
张启灵垂眸，看着濡雨悄悄远离他的动作，眼神有些黯淡。
“嘶嘶——”
濡雨往旁边挪动，结果张启灵跟着往旁边走，兜兜转转几分钟下来，濡雨茫然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启灵。
“别乱跑。”
濡雨：？
这一刻，濡雨迫切希望自己能说人话。
“哟，你们两个的二人转表演完了？”
黑瞎子抬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脑勺一撸，光着脚走过来。
“？”张启灵见他这像是从澡堂出来的样子一愣，黑瞎子这是整个人都洗了一遍？
“你……”
黑瞎子：“你不是让我洗干净吗？这刚好，一会儿升个火堆烤火烤衣服。”
“嗖——”
濡雨一见到黑瞎子就往他爬去，速度之快看的张启灵薄唇紧抿。
“小蛇这是想我了？“黑瞎子半蹲下来张开手准备拥抱黑蛇，结果黑蛇并不领情，快速缠上他的手臂就往肩膀处爬。
香香！我想你了！
黑瞎子的笑容略微收敛，怎么回事，他还没有后背的鬼东西吸引力大？
他直起身来打量自己，又摸了摸自己的俊脸，低声喃喃道，“挺帅的啊。”
张启灵瞥了他一眼，蛇的审美和人的审美又不一样。
濡雨没看二人的眉眼官司，大口大口吃着背后灵。
小蛇吃的尽兴，黑色圆头有些小，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，张启灵看的眼神柔和，而黑瞎子什么也看不到，想了想走到溪边准备看看水面的倒影。
一阵凉风吹来，他脚步一顿。
差点忘了，他还要生火堆来着，就这天气，铁定感冒。
——
早知道应该把火堆生大点的。
黑瞎子半躺在后座上，有些晕乎乎的想道。
濡雨倒是很喜欢黑瞎子现在的温度，带着凉意的身体贴着他的皮肤，一动也不愿意动。
黑皮人现在真舒服。
蛇头搭在黑瞎子额头上，小黑蛇半眯着眼睛神情十分惬意。
张启灵抬眼看了眼后座，黑瞎子那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，倒是显得他有了些气色。
“哑巴，车里有药没？”
半晌，一盒感冒药砸在他身上，濡雨好奇的看了眼，用尾巴卷起来凑近黑瞎子的大黑眼睛前面。
“嘶？”
人，这是你要的吗？
黑瞎子闭了闭眼，有气无力的拿起盒子看了眼，“嚯，还真有啊。”
他也就只是问问而已。
花儿爷的手下还真的是什么都给他们准备好了。
“有干净衣服吗？”
黑瞎子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濡雨只觉得今天的黑皮人格外的温柔，微微抬起头蹭着有些温热的额头。
好舒服啊，暖暖的，让它身上的鳞片也暖暖的。
濡雨在寒冷的季节里并不喜欢冷冷的东西，每次都会找到一个最晚变冷的地方做窝，只要一不满意，小黑蛇就会直接换一个地方。
过了这么久，濡雨终于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窝了。
它微微抬起头来，俯视着黑瞎子，这个窝就是它想要的。
自带源源不断的食物，能保持在让蛇感到舒服的温度，下雨了会往找避雨的地方，天气好还会出门晒太阳。
濡雨越想心里越觉得对，抬头看向前面正在开车的张启灵，而且蓝皮人和黑皮人都是住在一起的。
到时候吃撑了就去找蓝皮人，饿了就去找黑皮人，这样的话它一天可以吃很多顿！
小黑蛇越想越开心，黑瞎子拆开盒子给自己喂了一颗药，又从车座旁边翻出来一瓶水，喝了几口后看向濡雨。
“这是想到要回家了所以就这么开心？”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还带着一些鼻音，伸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。
“嘶嘶！”
濡雨点头，回去它就在黑皮人身上做一个窝，扭头打量自己的身形，濡雨突然觉得自己变小了不是一件坏事。
因为它这个大小刚刚好可以窝进黑皮人衣服里。
张启灵猛的打了一个方向盘，突然的急转弯让黑瞎子的头猛的撞到车窗上。
“砰——”
“嘶——”
“哑巴。”黑瞎子重重的闭了闭眼，“怎么了？”
张启灵踩下刹车，平静的看着堵住他们的一群人。
“嗯？”
没得到张启灵的回应，黑瞎子神色收敛，撑起身来。
“嘶——”
濡雨直接从黑瞎子头上摔了下来，然后掉到了座位底下，黑瞎子垂眸看了看，看着那一抹青色消失，扯着嘴角决定还是放弃了。
“那是……呃……”
黑瞎子揉了揉眼睛，“有些眼熟啊，陈皮的人？”
几米外的一辆车里走下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，黑瞎子轻啧一声，有些不耐。
“好端端的这位爷找我们做什么，咱们现在不应该是解老板的人吗？”
张启灵没有回答黑瞎子的话，黑瞎子摇摇头，低头像是在整理衣服。
“濡雨，我们出去一下，你乖乖待着。”
他轻声说完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，车门半开，黑瞎子一手搭在车顶，斜靠着车门。
“四爷怎么过来了。”
张启灵关上车门静静地看着陈皮靠近。
“我不来怎么知道南瞎北哑手里居然有好东西呢？”
陈皮转动着手中的铁弹子，说出的话却让二人心中一沉。
“别做出这样的表情，我又不是来抢它的。”
陈皮掀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，伸手拍了拍，旁边有个伙计走过来，黑瞎子和张启灵看过去，只见那个伙计左手臂上有一条伤疤，只不过那个颜色……
“还要劳烦二位请它出来了。”
陈皮看向二人，说道。
黑瞎子脸上挂着笑，“四爷您在说什么，我怎么听不懂啊，什么它他她的，车里就我和哑巴两个人，可没别人。”
“我没说是人。”
黑瞎子一噎，确实，他刚才说的话里话外都没提到车里有其他人，但不意味着没有蛇啊。
“我说的是你们从西南带回来的蛇，在当地还被称为神蛇的那位。”
那位？
这个单位是不是用错了，不应该是那条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