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小娘,你要好好照顾公公啊,你瞧你们把公公气得!”
魏氏:啊啊啊!
挨千刀的娼妇,明明是你气的!
你气的!!!!
“若公公有个好歹,我必不饶你!”
魏氏:娼妇!娼妇!娼妇!
就差那么一点点!
差一点点事儿就成了啊!
死贱人,为啥不肯上轿子?
现在咋整?
杜婆子的人被抓去了开封府,杜婆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!
魏氏想到杜婆子的手段就夹不住尿。
她怕,秦蓉也怕。
她怨,秦蓉也怨。
偷偷看木莲的眼神如淬毒的刀,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。
木莲扔下这两句话,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这母女两个。
见木莲拿出当家主母的做派,孙婆子就叹道:“巡检娘子早该如此,也不会被一个小妾欺辱至此!”
邻里们纷纷附和。
木莲心说,我要是一来就这般强势,你们又该是另一种说法,说她刻薄,连公爹的妾都容不下!
这人心啊……向来是偏向弱者。
谁弱谁有理。
木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反倒愈发让人心疼。
陈老头儿和魏氏都气得吐血,魏氏委屈至极地看向陈老头,想让陈老头儿给她撑腰。
可是却让她失望了。
陈老头儿捂着肚子直起身体,再度干呕几声,便呵斥魏氏:“还愣着做啥,还不滚回去!”
“丢人现眼!”
亏还没吃撑么?
都吃吐了!
他狠狠地剜了一眼秦砺夫妻,狼狈地回到东厢。
木莲在他身后道:“公爹莫要担心,开封府最是公正,不会冤枉好人!
若那对儿轿夫没有藏奸,我会补偿他们误工钱的,绝不让外人能说嘴,不会丢您的脸面!”
“但若他们藏了奸……开封府亦是不会放过一个歹人!”
陈老头儿一个踉跄。
才爬起来的魏氏和秦蓉互相搀扶着才没有再度跌倒。
木莲跟诸位邻居道:“官人归来,我甚欢喜,待过两日官人无恙,我会备下酒水席面,请诸位鞥吃酒!”
众人连忙道好,纷纷恭喜秦砺能平安归来,好话说了一箩筐。
房嬷嬷把大夫请来了,秦砺在木莲的示意下去敲东厢的门:“爹,莲娘给你请了大夫……”
“不必了!”里头传来成了陈老头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:“我没事儿!”
秦砺转身同众人拱手,在众人指责成老头儿等人的声音中和木莲回家。
刚进门,木莲迫不及待地请大夫帮秦砺好好瞧瞧。
“我没事!”秦砺无奈地对木莲道,木莲瞪他一眼:“有事没事得大夫说!”
秦砺不甘不愿地把手伸出来,大夫上手把脉之后便道:“巡检气虚血弱,可是伤到了哪里?”
“没有!”秦砺矢口否认。
大夫就给他开了个补气血的方子。
木莲让房嬷嬷跟着大夫去抓药,她回到房间把门一关,就把坐在椅子上的秦砺拉起来,上手脱他的衣衫。
秦砺眸色一深,他抓住小娘子柔弱无骨的双手,似笑非笑地道:“天色尚早,娘子便是再想老子,也且忍忍,等到入夜你要如何,老子无有不依!”
木莲小脸一黄,挣脱出双手就给他胸口来了一下。
秦砺闷哼一声,木莲的脸瞬间就白了,眼睛一红,泪水就蓄满了眼眶,手忙脚乱地去扒秦砺的衣衫。
但手又被他抓住了。
“你放开啊!”木莲带着哭腔的声音娇软极了,只一声,就让秦砺从耳朵酥到了心间。
秦砺不放,染了欲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,凑近她,直到鼻息交缠。
“你说,老子和状元郎相比,你更稀罕谁?”
“倘若木家未获罪,他和老子,你选谁?”
木莲斩钉截铁地秒答:“更稀罕你!”
“选你!”
幼稚鬼!
秦砺冷笑一声,小娘子哄他呢!
木家不获罪,他都没资格进木府的门庭。
便是能进,她也必不会选自己!
骗子!
秦砺生气,低头咬了一口木莲,木莲轻呼一声:“嘶……疼……”
这家伙属狗的么?
好端端的发什么疯,她这个答案他还不满意,还想听什么?
难道还想听她说什么‘为你生,为你死,为你哐哐撞大墙么?’
可这种肉麻恶心的话,她敢说,他敢信?
想推开他,但又不敢,怕他身上有伤。
只能任由他狠狠地吻着自己,夺了自己所有的呼吸。
一吻毕了,秦砺喘着粗气,把她紧紧抱在怀里,整张脸都埋进了木兰的脖颈里。
他在发抖。
那对儿轿夫就是拐子。
他跟踪那杜婆子的时候见过。
两人虽然刻意装扮过,但通过身高和手耳的特征,脸上的神态,走路的姿势都能辨认。
他进巷子的时候就正好堵住了他们,便出手将两人制服,让手下将两人扭送去了开封府。
此刻,将小娘子实实在在地搂进怀中,他后怕得紧。
深入火海的时候他不怕。
和悍匪拼命的时候他也不怕。
可现在,他冷硬的心已然生出软肋,教他时隔多年,重新体会到了恐惧的滋味。
他侧头亲了亲木莲,在她耳边低哑地道:“老子旁的不说,就这身子就比他强百倍!
特别是腰力!
你以后,便会知男人腰力好的妙处。”
“单凭这一点,就能胜过那些羸弱书生百倍千倍!”
“屁的状元郎,不过是徒有其表,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!”
木莲:“……”
好好的一个人,为何要长这么一张嘴?
“你快把衣服脱了!”
“不许说那些有的没的!”
“你要是不脱,我就……”
秦砺松开她,炙热的目光笼罩下来,木莲觉得自己都快被烫熟了。
“老子若不脱,你待如何?”
木莲冷笑道:“我能如何?也打不过你,能为难的就是我自己罢了!”
“不吃不睡,几日就变黄脸婆,吓死你!”
秦砺呲牙,这小娘子,倒是知晓如何拿捏他!
无奈。
舍不得她不吃不睡糟践自己,那就只能宽衣解带。
衣衫褪尽,露出精壮的胸膛和修长有力的腿。
只是,胸膛胳膊大腿几处都裹有布条,布条上隐隐透出血迹。
木莲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,嘴巴一憋:“这得多疼啊?”
得多凶险啊!
“你是个傻子么,不知道往后躲躲,冲那么前头干啥!”
秦砺拉过她的手,放在胸口的伤处,勾唇笑道:“一点不疼,不信你戳戳看?”
笑意下深埋着的是冰寒的冷意,虎翼军剿匪人手充足,根本就不需要特意将他调去。
就算是需要炮灰,也不该就他一个炮灰。
这次……明显是有人想要他的命。
沈砚有这个本事么?
不是他看不上沈砚,而是一个区区状元,哪里来的人脉。
若是他背后的张计相……张计相老谋深算,会动用自己的人脉为着女婿的一句话便去暗害一个区区八品巡检?
不可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