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:“!!!!”
他这会儿真是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!
“莲娘,我没想到,你对我竟然误会这般深!”
“罢了,我知道,我说什么你不会相信!”
“这里有三百贯,你先且收着。”
“另外,我知你被赏给秦巡检后,就开始帮你准备嫁妆了,只是你知道,我家资不丰,耗尽了手头的钱,给你买下金梁桥附近的一套二进宅院,明日便命人将房契给你送来。”
“你放心,伯父伯母离京之时,我也会亲去奉上程仪!”
木莲:“状元郎有心了,若你真能做到,往后我们两家便一刀两断,你不再欠木家什么,木家也不会再有人拿恩情来找你说嘴!”
“祝你和张八娘子百年好合,恩爱到老!”
渣男贱女锁死!
木莲说完,便让曲嬷嬷接了沈砚给的钱!
之前在王家花萃铺她没要沈砚的钱,让他把钱还给开封府。
看来那五千贯还没让他肉痛,居然还跑来坑她,既如此,她不提刀开宰,真对不起沈砚这份心!
沈砚深深地看了木莲一眼,怒气直冲天灵盖。
简直太不懂事了!
便是吃醋也该有个度,竟一而再,再而三地当众让他下不来台。
既如此,他便给她一个教训!
“好!”
“如莲娘所愿!”
“往后我们一刀两断,互不相欠!”
女娘就该如水般柔顺,木莲真是被木家夫妻纵得不像样子!
想着当初木莲对他的痴迷,沈砚觉得只要冷她一段时间,她必慌!
沈砚气哼哼地拂袖而去。
金梁桥的宅子是他从张英娘手里哄来的,捏在手中还未捂热乎,转手就得给木莲。
不过沈砚并没有不舍,将来等木莲回到他的身边,这宅子就会再度回到他的手中。
他气的是木莲的态度!
沈砚带着他的人呼啦啦地一走,秦砺牵着木莲的手要归家,却被陈老头儿给拦住了。
“大郎,你的好媳妇儿,知你重伤,却不肯去看你!”
“这种妇人不配与你为妻!”
“你还是正正经经另娶的好!”
秦砺转身,冷冷地看向陈老头等人,勾唇讥讽:“喔~”
“谁巴不得我死,嗯?站出来!”
秦蓉被他吼得哆嗦,下意识就躲在了陈老头的身后。
徐婆子顿时来劲儿了,指着秦蓉就跟秦砺告状:“是她!”
“是她嚷嚷着巡检你重伤将死,还想把巡检娘子塞进轿子里抬走!”
“哎哟喂,巡检娘子不肯上轿子,她们母女又推又拉又骂的,还说啥是去见巡检你最后一面!”
“谁知道他们是想把娘子抬去哪里……”
“万一是起了歹心,巡检你回来可就见不着娘子的人了!”
徐婆子张嘴瞎说,故意攀扯,没想到竟然让她戳中了真相。
秦砺闻言,又握紧了拳头。
秦蓉吓得瑟瑟发抖,摇头辩驳;“大哥,大哥徐婆子是胡诌的!”
“我没有害嫂子!”
“我真的没有想害嫂子!”
“我就是听到有人说你重伤了,就着急忙慌地喊了轿子来抬嫂子去见你!”
秦砺目光阴森如蛇般盯着秦蓉,他缓步走向她:“喔,那你说说,你打算让轿夫抬着你大嫂去何处看我?”
秦蓉傻眼了。
她不知道啊!
她只想着把人骗走就行,也没想到运气这般背,偏秦砺就赶着这个节骨眼儿回来了!
“医……医馆……”说完,她下意识地看向陈老头。
秦砺又逼问;“哪个太丞家的医馆?”
陈老头没好气地打断他:“大郎!蓉姐儿是你妹妹,她也是担心你,你听了几句挑唆,就把你妹子当囚犯审问,有个做大哥的样儿么!
蓉娘也是乍一听这消息急得失了分寸,你在哪个医馆她如何得知?
本就是想着去军巡铺问问,若问不到,便一家医馆去问,总能问出来!”
“倒是木氏,你真是被她迷得昏了头!”
“她若心中有你,为何不肯上轿?”
秦砺冷笑:“自是我临走前叮嘱过她,我若有什么,自有军巡铺的人来跟她说,除了军巡铺的同僚,旁人,哪怕是爹喊她出门也不行!”
“她听我的话,何错有之?”
陈老头儿面色难看指着他:“你……你就护着她吧!”
“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!”
秦砺冷冽的目光泛出杀意,他紧握着木莲的手,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刮过魏氏和秦蓉,两人顿时头皮发麻,骨头生疼。
“我后不后悔眼下不知,但有人肯定是要后悔的!”
“那两个轿夫,我已命人送去了开封府。”
一听这话,魏氏和秦蓉都吓得腿软,跌坐在地上。
两人这般,邻里们心中顿时一个咯噔。
不会吧!
卧槽咧!
这母女两个,莫不是真的想卖巡检娘子啊!
还是说,陈翁也想卖啊?
“你……”陈老头的脑袋嗡嗡的,逆子竟然把轿夫给抓了,那拐子们还不恨上他们啊!
“人家轿夫也不容易,不过是被你妹妹喊来抬人,却要无端遭受牢狱之灾。
耽误挣钱养家糊口不说,那牢狱岂是好人能进去的?
各种刑罚一上,屈打成招了,那可就罪过了!
你不能这般狠心恶毒啊!”
轿夫不管招不招,都只能是屈打成招!
木莲惊慌地道:“公公慎言!”老不死的当众叱骂自己的儿子‘恶毒’,这是要毁她男人!
“开封府的府公公正严明,您却在这里说他屈打成招……这叫污蔑官员,若无实证,罪加三等!
这可比魏小娘无端骂我有奸夫要严重得多!
您这般年纪,哪里能扛住开封府的板子!”
“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官人……官人就成了爹娘全无的人了!”
陈老头差点儿没被木莲给气晕厥过去!
贱妇这是在咒他死呢!
偏生其他人还觉得木莲说得对,纷纷劝起了陈老头儿,让他莫要乱说话。
木莲又流泪哽咽央求陈老头:“公公,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,官人刚归家,且叫他先好好休息一番,您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成么?”
“房嬷嬷已经去请大夫了,官人出去办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差事,也不知有没有受伤……
知道的是您心善心疼轿夫,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怕轿夫招出点儿啥来……公公,官人可是您的亲儿子,求您也心疼心疼官人成么?”
她这一哭,让邻里们想起平日里陈老头的做派,顿觉这老棺材瓤子不是个东西!
搞不好……搞不好他真是怕轿夫将他招出来!
太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了!
大家伙儿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看他们一家子,纷纷后退了些,对着他们一家子指指点点。
陈老头儿嘎。
晕了过去。
魏氏忙惊叫着扑过去哭嚎,秦蓉哭求木莲帮着请大夫。
徐婆子扒拉开她:“起开,老娘有法子!”
说完,她脱掉鞋子,扯掉袜子塞进陈老头儿的口里。
陈老头儿:“……”
玉e!
他醒了,推开徐婆子趴在墙边儿呕吐不止……
这他娘的亏吃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