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娘子!”
“大官人抢俺的活儿!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给春香委屈够呛。
紧接着,秦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,直径朝她走来。
木莲连忙哄春香:“没事儿,晚上让大官人给你买肉馒头吃,我说他,以后都不让他抢我们春香的活儿了!”
“只是,这事儿春香谁也不许说啊!”
春香狠狠点头。
这丫头憨是憨,但一根筋有一根筋的好处,便是她应下的事情那绝对是会坚持到底。
不然也不至于没揍上陈家兄弟,就难过成这样。
当然,说出去又如何,木莲不认就完了,就算是抓到了现行,她也有的是办法倒打一耙。
秦砺上马车,春香就被撵下去跟着骡车走,曲嬷嬷识相地出了车厢,坐在了车厢外头。
木莲瞅着秦砺笑,秦砺凶巴巴地瞪她一眼,非但没吓着木莲,反倒在坐下来之后,收获了一个投怀送抱。
还能咋整?
抱着呗!
秦砺的唇角用ak都压不下来。
“把我放在下土桥。”秦砺搂着小娘子,扬声对冬叔道。
木莲从他怀里抬头,看到的是他硬朗的下颌线和上下滚动的喉结。
昨晚她还咬着磨牙来着。
“你着急吗?”木莲轻声问道。
秦砺低头和她的杏眸对视,唇角扯得老高,笑得不怀好意:“着急!”
“那也得等夜里回家再弄。”
反应过来的木莲被他黄一脸。
伸手去掐男人的腰,可惜跟铜皮似的,根本掐不动。
秦砺嫌弃地抓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吹了吹:“仔细手疼!”
不是他看不起她,水葱似的手指能掐个啥?
握它都没劲儿!
木莲气得冲着他的喉结就咬一口,结果便是自己被扣了后脑勺,狠狠亲热了身子。
“乖,等天黑的。”
狗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!
抓住小娘子踢向他的腿,男人‘啧啧’两声:“又扛不住,又爱撩骚!”
他凑到木莲耳边,跟她咬耳朵:“等圆过了房,你若还想试试骡车里,老子就满足你!”
木莲:“!!!!”
想一脚把他给踹下去!
但秦砺已经喊冬叔停车。
冬叔:“郎君,这才到东水门呢!”
秦砺道:“我忘了在东水门还有点儿小事儿。”
说罢,车停稳了,他撩开车帘跳了下去。
木莲怕曲嬷嬷进来看出什么,忙道:“嬷嬷你去看看有没有卖鱼虾的,买两桶回去。”
曲嬷嬷应声下了马车,木莲连忙掏出铜镜对着整理衣衫头发。
晚上秦砺还是没回来吃饭。
木莲早早地洗漱了就拴上门上床睡觉。
秦砺回来推不开门,曲嬷嬷生怕他生气,堆着笑脸陪着小心:“郎君,娘子今日奔波累了,睡得有些早,不如郎君去耳房将就一夜?”
“知道了!”
秦砺去净房洗漱,曲嬷嬷狠狠松了一口气。
谁知等她们都睡下了,秦砺就从耳房出来,拿了匕首插进门缝一扒拉,门开了。
巡检轻蔑一笑,关上门爬上床,把睡熟了的小娘子捞进怀里,埋在她的脖颈狠狠地吸了一口气,低声嗤笑:“老子岂是你能关得住的!”
木莲在他怀里动了动,哼哼唧唧了两声,到底没醒。
只是做梦被一头大狮子圈着,给她热得不行。
想挣脱又挣脱不了。
第二天木莲醒来,一点儿异常都没发现。
吃朝食的时候听到隔壁传来杀猪般的哭声。
曲嬷嬷进来道:“陈二陈三断了腿,那边儿老头问他们是怎么断的,他们也说不明白。”
“说酒喝多了记不住。”
“可能是走道的时候你绊我一脚,我绊你一脚,给绊的!”
曲嬷嬷是知道真相的,心中无比佩服自家巡检的办事能力,叫人吃亏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儿。
“去赵太丞家请了个大夫来,大夫说摔得太狠,骨头碎了些,就是治好了,将来也会成瘸子。”
这个消息让木莲多吃了半碗面!
秦砺这男人除了多长了一张嘴,其他地方真的是无可指摘。
行动力杠杠的。
“冬叔和田叔去买石炭了么?”吃完朝食木莲就问。
房嬷嬷道:“他们天还没亮就赶着骡车出去了。”
昨日木莲又让冬叔买了个专门拉货用的板儿车,专门套在骡子上拉货用。
做蜂窝煤要用煤粉、黄土、木屑和石灰……木莲把大概配比木莲告诉了两人,让他们去郊区琢磨去。
各种配比的都做一批,然后试出最好的。
回头田叔跟着爹娘去了崖州,也可做蜂窝煤卖,好叫家中有个来钱的营生,她便不必担心他们没钱花用。
“嬷嬷可把做好的口罩给他们了?”粉尘大的活儿,还是得戴口罩,不然肺遭不住。
房嬷嬷点头:“给了,不过老田头嫌弃戴上气闷,奴婢说是娘子专门吩咐的,做煤球的时候必须戴,他便没说什么了。”
木莲轻轻颔首:“多做些吧。”
然后又对曲嬷嬷道:“嬷嬷要是得空,便给我也做些。”
曲嬷嬷:“是,娘子!”
木莲又把绒花拿出来做,心里想着晚上一定要等到秦砺回来,问问他马车车厢的事儿,可跟应奉司的朱提举搭上线了。
没一会儿,徐婆子和孙婆子来了,都是来跟木莲说八卦的。
但被房嬷嬷给拦住了。
“我们娘子正在做绒花呢,那是不传的手艺,两位若有要紧的事儿,我这就去回禀娘子。”
巡检娘子好歹是官员的女眷,以前她们没来倒是算了,如今她们这些仆妇既来了,像徐婆子和孙婆子这种邻里,可不能随时都让娘子来接待。
合该是她和曲嬷嬷的事儿。
两人手里都拿着活儿呢,忙道:“没啥要紧的事儿,就是来说说闲话。”
房嬷嬷连忙笑道:“那感情好,我也要做针线,不如咱们一起做也热闹!”
说完,她便请两人去廊下坐了,自己则和曲嬷嬷一个去端茶,一个去取了些点心瓜子来。
这般招待可以说是十分妥帖了,叫这两个婆子说不出什么不好来。
几个婆子坐下自然是说隔壁的八卦,徐婆子手上动作麻溜,嘴上也不停:“那陈二和陈三,日日在陈老头那里哄了钱四处作耍,这汴梁城里的大小瓦子可不少见他们两个的身影!”
“我儿子和儿媳都见着好多回了!”
“他们两个好像还攀上祥符县的衙内,成日地跟他们在一起招猫逗狗,调戏街上长得好的女娘。
还有好几回,我儿瞅见他同那些人在酒楼的雅间里玩儿关扑骰子戏呢!”
“这腿啊,我看不像是摔的,倒像是被要赌债的给打的……”
徐婆子说得绘声绘色,曲嬷嬷心说要不是我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,搞不好还真信了徐婆子的言语。
孙婆子惊讶道:“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啊!”
“他们两个竟然敢去玩这些,多少银钱不够输的啊!”
“瞧那陈老头,两个挂脚子(拖油瓶)断了腿,跟他亲儿子断腿似的,也不知他那脑袋里是不是充的谷草,亲疏不分。”
孙婆子的话音刚落,就来了个不速之。
曲嬷嬷和房嬷嬷的脸色瞬间就垮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