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，华影传媒总部大楼。
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僵硬。落地窗外的夜景再璀璨，也没人有心思看。几个高层围着会议桌，脸上除了震惊、愤怒，还有点藏不住的慌。
“董事长！天海完了！真完了！”华影传媒的运营总监脑门上全是汗，他抬手擦了擦，“文章才发多久？三个钟头！税务的人就上门了解情况了！听说纪委都惊动了！”
“那个流量，代言全掉光，经纪人手机直接关机，打不通了！”
主位上坐着的董事长，那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，手指关节敲着桌面，敲得发白。他没吭声，但那股子寒意让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我们的人查了，文章是‘娱乐圈深水区’那个号首发的。”另一个副总开口，声音放低了些，“号称匿名投稿，但邮箱、IP全加密，查不到根儿。”
“查不到根儿？”董事长哼笑一声，嗓子哑得剌人，“除了陆远那个小王八蛋，还能有谁？！他妈的直接掀桌子！想把这行当的水全搅浑！”
“可…董事长，”运营总监硬着头皮，“天海自己人透风，文章里说的，好多事…确实…是真的。”
“真的又怎么样？！”董事长猛地站起来，手往桌上一拍，“这行当里，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？不都是你给我面子，我给你面子混日子！他陆远算个什么东西，一个外来的，凭什么坏规矩？！”
“他这是杀鸡儆猴！”副总赶紧接上，“冲我们来的！天海跟咱们走得近，他动天海，就是亮牌给我们看——他手里有能炸死任何一家的玩意儿，而且他真敢扔！”
董事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，脸色变幻不定。他本以为，联合几家公司，用媒体和资本泼点脏水，抢点资源，顶多让陆远手忙脚乱，自己滚蛋。谁知道这小子这么野，直接把天海最见不得人的事全捅出来了，税务加潜规则，刀刀都要命。
“那我们…接下来怎么办？”副总问，“还按原计划搞龙腾，还是…先收手？”
董事长停住脚，扭头看向窗外，视线好像穿过了黑夜，落在了龙腾娱乐那栋楼上。
“收手？”他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，“他扔个炸弹我就怕了？太天真！”
“天海的烂摊子，让他们自己擦屁股去。我们的人，这段时间都给我老实点，别留下任何把柄。”他重新坐回椅子上，目光变得凶狠，“但搞龙腾的计划，继续！他不是喜欢玩火吗？老子就给他加把柴！”
“他不是爱挖别人的黑料吗？那我就看看，他陆远自己有多干净！”董事长眼里寒光一闪，“去查！给我把陆远所有的老底都挖出来！他龙腾娱乐从成立到现在，所有项目，所有资金流水，他陆远个人的私生活、男女关系，有没有什么脏事！我就不信，一个窜这么快的人，能干净到哪去！”
“特别是他签的那几个艺人…姜末、还有那个新起来的刘泽言…去查她们跟陆远到底什么关系，越细越好！我就不信，他对谁都清清白白！”
“另外，联系媒体圈那帮熟人，让他们把风向往‘行业内讧，恶意竞争’上带。把焦点模糊掉，水越浑越好！”
“还有，跟上面的人通个气…这次天海的事，闹得太大了，上面肯定要查。想法子把火往别处引，别烧到我们身上。顺便，吹点风，说龙腾娱乐为了上位不择手段，恶意打击同行…”
一道道命令从董事长嘴里蹦出来，带着冰冷的杀气。他承认，陆远这一手确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，但华影传媒在京城立了这么多年，根基人脉，哪是天海能比的。陆远敢掀桌子，就得准备好被压死！
他要让陆远知道，京城这地界儿，规矩还轮不到他一个毛头小子来定！
……
龙腾娱乐大楼，顶层办公室。
陆远坐在大办公桌后面，屏幕上是天海娱乐丑闻的最新进展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陆总，舆情完全倒向我们了！”公关总监跑进来，语气兴奋，“天海娱乐现在就是过街老鼠，那个艺人的粉丝都开始脱粉回踩了！华影传媒那边屁都不敢放一个，估计是吓傻了！”
陆远摇摇头：“吓傻？不可能。他们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，而且这么狠。”
“他们现在八成在开会，商量怎么弄死我呢。”陆远轻轻笑了一下，“我的下一步棋，就是要让他们知道，我手里的牌，可不止天海这一张。”
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，里面是另一份整理好的材料。这份材料指向的，是华影传媒自己屁股底下的一些问题。虽然没天海那么炸裂，但也足够让华影喝一壶，甚至伤筋动骨。比如，某些项目的假投资、擦着边偷税漏税的操作、还有些高层利用职位搞利益输送的破事。
这些，都是他上辈子记忆里，未来几年华影内斗加外部调查才爆出来的东西。他现在，不过是把时间按下了快进键。
“公关部，准备第二波爆料。但不是现在。”陆远看向公关总监，“等华影传媒开始反扑，或者想转移视线的时候，再放出去。这次，目标直接锁死华影高层。”
“法务部那边继续跟进，对那些造谣诽谤的账号，有一个告一个。让他们明白，网上瞎咧咧是要负责任的。”
“艺人部，安抚好大家。告诉他们，公司有能力保护他们，安心工作，别理外面的脏水。”
“另外，联系一下陆枭大哥，还有当初‘反天盛联盟’里那些关系还行的公司。这次的事，华影不会善罢甘休，我们需要朋友。”
陆远一件件安排下去，每一步都盘算好了。他清楚，华影的反击马上就到，而且只会更猛。动用官方关系施压，找媒体泼脏水，甚至从他私生活下手，都有可能。
但他不怕。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，对付这种大家伙，硬刚不是上策。得像用手术刀，找准要害，一刀下去才有效。
而且，他还有个后手。一个足够让华影投鼠忌器，甚至自己乱起来的后手。
他拿起手机，拨了个号码。
“喂，林总。”陆远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，“是我，陆远。最近京城不太平啊，不知道你们天盛资本……咳咳，我是说，林总有没有兴趣，跟我聊聊合作的事情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的女人声音：“陆总的消息倒是灵通。京城是有些热闹了。不过，陆总怎么会想到找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