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时愿不忍直视的伸手扶额。
没眼看。
实在没眼看。
怎么能有比狗还谄媚的猫?
还有傅宴修,他是猫薄荷化形成精吗?
“傅先生衣服上已经全是你的猫毛了,还蹭——”
姜时愿绝不承认自己有嫉妒的成分,伸手想要将猫从傅宴修怀里抱过来。
但黏糕只是非常敷衍的蹭了一下她的手,表示自己还是爱她的,随即就用爪子按下她的手,婉拒了她的抱抱。
姜时愿:“……”
这猫改姓傅算了。
就在姜时愿幽怨的瞪着在傅宴修怀里撒娇的黏糕时,一声没忍住的轻笑在旁响起。
姜时愿抬头就看见了迎上来的周伯。
“姜小姐,欢迎您的到来。”周伯十分礼貌的先向她问候,才朝傅宴修回禀道:“小猫需要用的猫砂跟猫粮猫窝之类的已经让人送来了,就放在少爷您隔壁的房间,您看可以吗?”
傅宴修点头“嗯。”了一声,低头在黏糕的脑袋上落下一吻,怜爱又温柔。
“别惹你妈咪生气。”低磁的嗓音温柔的跟黏糕说着话。
姜时愿不知怎么,耳朵有些发烫。
黏糕冲傅宴修“喵”了一声,用脑袋回蹭了一下他的胸膛,才重新看向姜时愿对她也“喵”叫了一声。
这次姜时愿再伸手去抱它的时候,也终于没再被它用爪子婉拒,乖巧的任由她将它抱离傅宴修的怀抱。
“真可爱。”周伯俯身看着黏糕,笑赞了一句后才问道:“还不知道这位小猫叫什么名字,是小姐还是少爷?”
姜时愿笑着向周伯介绍道:“它叫黏糕,是个弟弟,快两岁半了。”
周伯满面笑容的看着姜时愿怀里的黏糕,很是正式:“黏糕小少爷,碧翠苑也十分欢迎你的到来。”
看傅宴修的碧翠苑是从上到下的接纳黏糕的到来,并且没有因此觉得叨扰麻烦的意思,姜时愿的神经也不由彻底放松下来,露出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。
“这两天我跟黏糕就叨扰你们了,我会尽快找房子的。”姜时愿抱着黏糕向傅宴修跟周伯鞠躬致谢。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周伯连连笑着摆手,说罢才一脸笑容的问傅宴修:“对吧少爷?”
傅宴修“嗯。”了一声,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。
周伯叫来佣人帮姜时愿将车上的行李带进去,而她则抱着猫先去看了那间给黏糕临时置办的房间。
原以为就是寻常的猫窝跟猫粮猫厕所,但真踏进去姜时愿就愣住了。
七八个各式各样的猫窝猫别墅,还不算各种造型精致的猫爬架,连猫粮跟猫罐头零食都品种繁多的摆满了半面墙壁。
完全不像是半小时不到仓促布置出来的临时收留处,而像是一个精心打造的猫猫乐园。
姜时愿下意识的将眼睛圆圆就准备往里冲的黏糕紧紧抱在怀里,有绝对的理由跟证据怀疑——傅宴修是不是想跟她抢猫?
到时候她找到房子,走的时候还能把黏糕抱走?
“怎么了姜小姐?”周伯疑惑的声音将姜时愿唤回神:“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?或者黏糕少爷平时有什么喜好,我们可以重新置办。”
“没有。”姜时愿连忙摇头。
回过神后,不由深深的唾弃自己。
她真的是被沈裴忌弄得有些被迫害妄想症了。
以傅宴修的身份,想要什么样的猫找不到啊,还能惦记黏糕这么只血统没那么纯正的小布偶。
“去玩吧。”姜时愿蹲下来,将黏糕放在地上。
下一秒就见黏糕跟闪电一样冲进去,跟个快乐国王似的巡视自己的新领地。
左蹭一下右蹭一下的,显然对这个地方的每一样东西都满意得不行。
对比这处精心置办的猫猫乐园,姜时愿觉得自己包里的两样猫玩具跟猫罐头显得寒酸得拿不出手。
哪怕是在沈家的时候,她也没想到给黏糕置办这么多东西。
“看来黏糕很喜欢这里。”
傅宴修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姜时愿回头,看着高大得仿佛一座巍峨山峰的傅宴修,心尖无声的流淌进一股暖流。
“黏糕只是暂住,傅先生准备的东西也太多了。”她还是觉得太麻烦傅宴修了。
“没关系,反正你搬出来也得重新置办它的东西,这里置办好也免了你再跑宠物店。”傅宴修神色泰然。
“多谢傅先生。”姜时愿再次道谢。
傅宴修看着她眉头微挑:“你数过从认识以来向我道过几次谢吗?”
姜时愿:“……”
还真数不清了。
跟傅宴修虽然才见过几次面,但相处的过程中,她的的确确是一直都在道谢。
本质上的原因,还得是因为傅宴修很细心以及太会照顾人了,所以才让她总是在道谢。
姜时愿失笑着,认真道:“那我只能在未来的工作上更认真,用更实际的价值来回报傅先生的照顾之恩了。”
“在这方面我非常相信姜小姐的能力。”
傅宴修立即就认可了她的话。
情绪价值再度被拉满,姜时愿踏进碧翠苑时还有几分的拘束感也在无形间被彻底击散。
安置好黏糕,确认它并未不适,甚至还彻底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后,姜时愿才在周伯的带领下来到她的房间。
与黏糕的房间呈斜对面的位置,对面就是傅宴修的主卧。
奢华但装扮却十分温馨的房间内,她的东西已经被碧翠苑的佣人整齐的收纳在她入眼可及的地方,不会让她出现需要什么东西而找不到的情况。
姜时愿还在心里感叹傅家佣人能力超群时,逐渐就在房间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房间的衣帽间里整齐的放置着最新款的女装,从冬装到夏装,甚至连要出席正式场合的晚礼服也置办了不少。
展示柜上还有许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成套珠宝首饰,名牌女士腕表……
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人住的房间。
这该不会是傅宴修的女朋友或者是暧昧对象的房间吧?
大惊不已的姜时愿,觉得自己就连站在房间里都是非常唐突的一件事。
她立刻走出房间,敲响傅宴修的房门。
十秒不到,房门就打开了。
退去了外套的傅宴修只穿着件黑色衬衣,纽扣开至胸口第三颗,隐隐的露出锁骨,高挺的鼻梁上还架了副无框眼镜,简直是禁欲跟纯欲的结合体。
原本恐慌不已的姜时愿,看到这般的傅宴修时,也不由的愣神了两秒,还是那道清冷的声音开口,才将她的神识唤回来。
“姜小姐有什么事吗?”
猛地回神的姜时愿,下意识先将嘴里莫名丰盈的哈喇子咽了回去,扬起唇角挤出一个讪笑。
“那个……傅先生,周伯是不是给我安排错房间了?不然随便给我换一个其他的房间也可以。”
“现在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吗?”傅宴修疑惑的问。
心里已经在疯狂土拨鼠尖叫的姜时愿:“……”
还‘有什么问题吗’问题大了去了!
那种一看就是傅宴修女人住的房间,是她这种人能进的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