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一天，你在哪儿？”武雯盯着乔夏的眼睛，一瞬不瞬地问道。
“大年初三啊，我想起来了。那天晚上我爸喝了酒跟人打架。因为我爸是常，大排档的老板有我的手机号码，就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，我只好起床去处理。”说起乔父，乔夏的语气中满是嫌恶，“那时候大概不到一点钟吧。”
“我本来已经睡着了，很不想去，但大排档的老板说真的快要拦不住了，我只好起床去了。”
乔夏歪着脑袋想了想，“那时候也不早了，但估计还没到一点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等我赶过去的时候，和我爸发生冲突的人已经离开了，我就只能打车带他回家。”乔夏一边回忆，一边说道。
武雯问：“大概几点到家？”
“从大排档打车回我家也就半小时左右，所以到家的时候应该是一点多。”乔夏想了想说道，“回家之后，我也懒得管我爸，把他丢到沙发上就回房间了。”
武雯趁机追问：“也就是说从你一点多到家，直到五点钟这段时间，并没有时间证人，对吗？”
对这个问题，乔夏沉默了好半晌，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，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地反问：“所以你们是在怀疑我……杀了孟奕晨他们兄弟俩？”
她的不可思议溢于言表，声音都跟着拔高。
“怎么可能，我怎么可能……”乔夏有些语无伦次，表情也复杂混乱。
或许是觉得太荒谬了，她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哭还是该笑。
可这种反应对武雯她们来说并不会是什么有力的自证。
乔夏慢慢冷静下来，她双手纠缠，说道：“你们去过我家吗？我家是老小区，走出入户门后，每一层都还有一道防盗门。只有走出防盗门，才能到楼梯间。”
“防盗门上是装了监控的，应该能看出来我当天晚上并没有离开过。”
“这算是证据吗？”
武雯看了一眼陈珂记录的内容，当即点头，“当然，我们会去查。”
“那就得快点了，我们小区的监控好像一般只保持一个月，今天下班之前可能就会删除。”乔夏突然想到了什么，急促说道。
闻言，武雯看了一眼审讯室内的单面玻璃。
单面玻璃后的人立马转身离开去处理。
乔夏顺着武雯的视线看向单面玻璃，然后嘀咕道：“电视剧里经常演有人站在玻璃后面听，现在该不会就有人站着吧？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武雯轻敲了敲桌面，让乔夏把注意力转移回到审讯室的两位警察上。
“警察姐姐，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”
武雯微微挑眉，对乔夏的主动提问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，“1月30日上午十点，你在哪儿？”
“这又是什么时间？”乔夏疑惑问道。
“孟奕晨兄弟俩被杀害的时间。”武雯回答。
“我想想……”乔夏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，她开始努力回忆，“那天是大年初二，亏了我爸，神憎鬼厌，我家没有什么亲戚要走的，我在家看着我爸跟大爷一样也烦，就干脆出门去逛逛花市了。”
“具体怎么逛的我就不记得了，反正我八点多就出门了，花市、商场到处乱逛。”
乔夏说着，露出歉意的笑容，“抱歉啊，我是真不记得了，可能要给你们搜证添麻烦。”
“这是我们的工作。”只不过因为乔夏的这么一句话，她们又得把监控翻个底朝天了。
一想到接下来的工作任务，武雯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。
乔夏忽然想到什么，紧张起来，“对了，你们问孟奕晨的事……该不会是叶秀阿姨被抓的事，和孟奕晨他们有关系吧？不然你们怎么会怀疑我？”
“你们刚才还说叶秀阿姨犯的是故意杀人罪……”
见乔夏猜到，武雯倒是也没有将对乔夏的怀疑说出来，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，“经过我们的侦查，叶秀有杀害你的同学谢思远和向哲的重大嫌疑。另外，在侦查阶段，我们发现叶秀还有同伙。”
“所以才会让你的父亲和你配合问询。”
若是寻常人，一听可能也就松懈了，毕竟他们丝毫不心虚。
可乔夏不一样。
即便武雯这么说，她依旧心中警惕着，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“她怎么可能杀人，她跟我的同学也没接触。你们是不是哪里调查错了？”乔夏不可置信说道。
“你放心，警方办案讲究证据，不会冤枉一个好人，更不会放过一个有嫌疑的人。”武雯表情严肃地说道。
顿了顿，武雯将话题扯回到审讯上，“2月7号，你在哪儿？”
面对这种并不特殊的日期，在回答时必须先回忆，过一会儿再模棱两可地回答。
乔夏调整好表情，努力思考这个日期里发生过的事情。
“那天是我开学的前两天，我记得当时还刷到了林永死在出租屋里的视频，那时候我还住在方黎姐姐家里。对了，萧警官他们那天还来家里问话来着。”
乔夏这次的姿态更放松了些，攥紧的双手放开自然地搭在桌上，“我那一整天都和懋懋她们在一起，哪儿也没去过。”
“好。”武雯继续询问，“2月9日下午两点到四点，你在哪儿？”
“这又是谁的死亡时间？”乔夏这会儿都能苦笑调侃一声，然后才说道，“这天我一直在方黎姐姐家里收拾行李，下午方黎姐姐就送我和懋懋上车回学校来着。”
还没等武雯说话，乔夏就一拍脑袋，“我想起来了，好像赵方靖就是在这两天出的事。”
“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的。”陈珂一边记录，一边说道。
乔夏有条不紊地说道：“都是同班同学，有点什么动静，班级群里都要沸腾，再加上那时候前头还死了两个同学，我就算是想不记住，身边的人总是讨论，也会让我记住。”
说完，乔夏又主动地询问道：“你们还要问张右青、谢思远和向哲死的时候，我的时间线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