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开车的时候，好像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。我下车提醒赵方靖付车费的时候，那辆车的人就一直待在车里。等我上了车，就从后视镜看到那人下了车。”司机努力回忆着说道。
终于得到了一丝有用的线索！
“莫先生，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外貌特征吗？是男是女？身高体格？”
“是个女人，身高应该一米六出头，她下车的时候低着头，身上又包裹得严严实实，很难看出来年纪，至于其他的特征就更看不到了。”司机略带歉意地说道。
萧明德追问：“车型和车牌号呢？”
“是辆比亚迪，车牌号还真记不住。”司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“实在不好意思啊，这上了年纪，记忆也不太好了。”
“你能来已经帮了我们很大忙了。”萧明德笑着说道。
武雯和萧明德又问了些问题，但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，两人就把司机送走了。
人一走，老华那边就给了个数据，“市内开比亚迪的也太多了，光是一个季度的销量就超过了1.1万辆，没办法知道具体车型，筛选难度也很大。”
筛选难度大，但还是要干活。
“我去要监控内容，把那几条街的比亚迪都比对一遍。”老华起身，快速认领了接下来的任务。
筛查监控视频显然是个大体力活，周俊杰也去帮忙。
武雯转过身子，看向萧明德，“头儿，那天方黎也在双面佛寺，对吧？”
萧明德抬眼看过去，“僧人说，方黎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以后。”
“但也不排除她很早就到了，等解决了‘麻烦’，才登上双面佛寺。”武雯大胆假设。
她对方黎并没有什么偏见或者其他想法，她只是单纯怀疑。
大胆假设，小心求证，是她的办案方法。
方黎始终是她现在最大的怀疑目标
萧明德见她怀疑方黎，倒也不生气，当然也不会做任何违背职业道德的事。
“既然有怀疑，那就去把方黎那天拦截的出租车司机找出来，仔细询问。”
武雯点头：“是！”
办公厅内都是自己兄弟姐妹，武雯也不拐弯抹角，笑眯眯说道：“头儿，我们听小李子说，你和方黎……不对劲儿哦~”
“听他瞎说，我们对劲得很。”萧明德没好气看她一眼。
武雯笑得更欢，“你这句话就更不对劲儿！”
“我们怀疑她，你不生气啊头儿？”
萧明德都懒得抬眼，“正常办公，循例调查，我生气什么？在你们眼里，我就这么公私不分？”
“哪敢啊！”武雯连忙喊冤，“我只是觉得人偏心护短都很正常，你这不护一下，我们都不习惯呢。”
“真护了你们又不乐意。”萧明德吐槽了一句，“况且，我不是不护着，只不过……是比你们更信任而已。”
最好的庇护法，就是让怀疑的人亲自去查。
武雯半懂不懂，还想说什么，萧明德就已经站起来，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，“行了，时间也不早了，早点回去休息，不然你男朋友天天把电话打到我这里，问你怎么天天加班。明天早点来，查你想查的吧！”
武雯起身敬礼，快速收拾东西下班。
路过萧明德办公室，见人还在里面翻阅档案，就顺口问：“头儿，你还不下班吗？”
“我再看看档案。”
当案件侦查陷入僵局，重复仔细地去看档案，绝对是最好用的办法。
或许，还能从档案里看出一些之前没留意的信息。
萧明德把所有的档案都抽取出来，横向纵向对比。
他忽然想到姚法医的观点：凶手的杀人手法截然不同。
虽然有许多证据证明，凶手极有可能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出头的女性，但如果……
其实凶手不止一个人呢？
林永和孟奕谨不算，孟奕晨和赵方靖……尤其是赵方靖，这么大的体格，仅凭一个女人，要不留痕迹地把人制服，难度实在太高。
若是多一个人，像赵方靖的案发现场如此“赶紧”的现场，也就好解释了。
可目前除了钱涛和那个神秘女凶手之外的第三个人是谁？
毫无头绪。
捉摸了一晚上，萧明德始终揪不出这个“第三者”。
回了宿舍，李怀见他一副走路都入神的模样，便打趣问道：“头儿，这么专注，想什么呢？”
“第三者。”萧明德下意识回应。
李怀惊吓，“不是，头儿，你们进展这么快吗？都还没在一起呢，就快进到第三者这一步了？！”
被他的一惊一乍吵得回过神，萧明德把凑到面前的人脸拍开，“说什么瞎话。”
萧明德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想法和李怀沟通，李怀也觉得这个“第三者”极有可能存在。
李怀摸着下巴说道：“既然凶手都是盯着这一群学生去的……头儿，赵方靖的家属跟我们打了招呼，说过两天要给他办丧事，到时候去看看？或许能有什么收获呢！”
萧明德点头应下来。
没线索，那就找线索好了。
-
医院。
在医院又躺了两天，方黎感觉整个人都躺生锈了。
她想提前出院，但医生没同意。
“术后至少要一周才能出院。”医生冷酷无情地打破了方黎的计划。
虽然痛苦，但为了不影响手术效果和给未来留下隐患，方黎还是乖乖继续待在医院。
最让她失望的是，妹妹和乔夏打过视频电话来，说今天要去参加赵方靖的葬礼。
这么大的喜事，她却不能亲眼见证。
真是令人惋惜。
“我坐轮椅出去一趟也不行吗？”方黎最后挣扎了一下。
医生给了她一个死亡微笑。
方黎：“……”
行吧。
不去就不去吧。
不去也有不去的好处，至少这条腿的事还能再瞒一瞒。
省得妹妹们担心。
“安心在医院里待着，腿受伤了就别到处乱跑了。”医生查完房离开，还不忘提醒一句，打消方黎的所有想法。
“知道了。”方黎认真点头，看着医生放心离去。
病房安静下来，方黎轻声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