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副怪模样惹得老欧忍不住嘲笑起来:“就这点蚊虫叮咬都受不了,以后要是受了重伤可怎么办?要不我跟老大说说,把你调回公司当文员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根本不是一回事!”阿敏立刻反驳道,“我不怕受伤,但你那样由着蚊子叮不是有苦硬吃吗?”

    她不仅没摘下防毒面具,还顺手戴上了手套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老欧看着她这副模样,一时竟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夜越来越深,再过一会儿就要换班了。

    静谧之中,虫鸣声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愈发清晰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放大了。

    突然,阿敏神色一凛,侧耳倾听:“老欧,你有没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?好像是很多条腿在地上爬动,听着还挺助眠的。”

    “助眠你个头!”老欧眼疾手快,一匕首扎死一只巴掌大的蜈蚣。可紧接着,越来越多的蜈蚣朝着帐篷涌来,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引过来的。

    他脸色骤变,喊道:“有人袭击,快去把老板和老大她们叫醒!”

    “你去吧,我全身都包好了,蜈蚣咬不到我。”

    阿敏一边说着,一边挥刀拍爆一只蜈蚣,发出一阵桀桀桀的笑声。

    老板大气,给他们定制的工作服都是高级货,透气又厚实,蜈蚣这种小东西是咬不破的。

    她还把裸露的皮肤都包裹得密不透风,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~

    老欧也没时间跟她计较,一个箭步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时,他瞥见一个黑影迅速钻进了一顶帐篷。出于本能,他立刻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然而,还没等他踏入帐篷,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伸手,拔下一个针筒,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,意识也随之消散。

    盘马作为经验老道的猎人,警惕性极高,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野外,根本不可能让自己陷入熟睡。

    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,他几乎在睁眼的瞬间,便伸手摸到了自己的武器,整个人从行军床上跳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叫你把他们解决掉,你看看你干的好事!居然把当年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,还亲自带着他们来找罪证,你脑子坏掉了吗?”

    盘马紧抿着嘴唇,声音虽不高,却透着一股决绝:“我只是不想一错再错了,三十多年来,我每晚都被噩梦纠缠,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。”

    “了结?”戴着兜帽的塌肩膀发出一声沉闷的嗤笑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。

    “这噩梦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?二十多条人命,就算拿你儿子一家的命去抵,也抵消不了!你要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,我倒可以帮你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不,不要……”盘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他最在乎的就是儿子和孙子。

    想到解雨臣之前做出的承诺,他强自镇定下来,继续与塌肩膀周旋:“你放心,我一个字都没提过你,求你放过我儿子一家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?”塌肩膀慢悠悠地活动着脖子,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,随后缓缓伸出右手,食指和中指异乎寻常的长,仿佛两条蓄势待发的毒蛇:“既然不想好好活,那就去死吧!”

    盘马的瞳孔骤然放大,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。

    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条大长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,重重地踹在塌肩膀的腰侧。

    黑瞎子一个漂亮的侧手翻稳稳落地,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:“想在这儿杀人?问过你黑爷了吗?”

    塌肩膀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一圈,迅速爬起身来,看清袭击自己的人后,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:“又是你,黑瞎子!”

    “如假包换,正是帅气的黑爷我。”黑瞎子摆了个自认为无比帅气的起手式,话音未落,便如猎豹般扑了上去。

    不愧是张家人,身手果然了得。

    两人你来我往,看似打得难解难分,但时间一长,黑瞎子渐渐有些力不从心,落入下风只是迟早的事。

    盘马见状,很有眼力见儿地冲出去找救兵。

    吳邪和王胖子匆匆披上外套冲了出来,只见盘马的小帐篷已经塌了,黑瞎子正和塌肩膀打得激烈。

    塌肩膀见人越来越多,便想抽身逃离,可每次刚要跑,就被黑瞎子拽回战局。

    他一着急,下手愈发狠辣,黑瞎子脸上很快就挂了彩。

    吳邪在一旁干着急,转头问解雨臣:“小花,我们能上去帮黑爷吗?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解雨臣双手紧握龙纹棍,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打斗,神色冷峻,“他们用的是近身格斗术,完全凭借身体部位锁着对方,每一招都是冲着废掉对方去的。这种时候贸然加入,不但帮不上忙,还会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黑瞎子看起来不是塌肩膀的对手,上次交手就被他跑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刚出口,正在激战中的黑瞎子抽空回了一句:“小三爷,你站那儿就是为了揭我短的?”

    结果一分神,塌肩膀的拳头直冲着他的墨镜砸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黑爷,让开!”清脆的女声骤然响起。

    黑瞎子一听,心里顿时有了底,身体猛地后仰,躲开拳头,紧接着一个旋身,与塌肩膀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胡飞飞一出手,局势瞬间逆转,完全就是降维打击。

    只见她一巴掌扇过去,塌肩膀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两米多远,兜帽和口罩也掉落在地,露出一张可怖的脸庞,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掉了皮肉,难怪要包的那么严实。

    可仔细看,眉眼间与张起灵和张日山竟有几分相似,不得不说,张家的基因确实强大。

    胡飞飞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,更不可能因为他是阿爹族人就手下留情,拳头雨点般朝着塌肩膀的脸砸去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叫你敢动黑爷的门面,小姑奶奶,用你的破颜拳好好招呼这孙子……嘶!”黑瞎子笑得太猛,牵动了嘴角的伤口,疼得直抽冷气,嘴里还不停地哎哟哎哟叫着。

    解雨臣在一旁无奈地撇了撇嘴:“都这样了,还贫嘴呢。”

    见阿飞打得差不多了,解雨臣踱步上前,手中龙纹棍高高举起,狠狠砸断了塌肩膀的腿。

    张家人大多练过缩骨功,普通捆绑根本困不住,只有让他失去行动能力才保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