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顶替的第二批人并不知道实情，还以为那三人说的湖里的妖怪是指他们。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，避免事情败露，就设计让那三人自杀了。”
“盘马不是说，他们当时把尸体扔到湖里了吗？”解雨臣沉思片刻后说道，“只要能找到那些尸骨，那支考察队到底是不是被人顶替，便能真相大白。”
“我已经让人尽快带一批潜水设备过来了，不出两天，我们就可以下水打捞。”胡飞飞的声音清脆利落，原来在众人还未讨论到这一步时，她就已经提前下达了命令，显然是比大家先想到了这关键的一点。
黑瞎子忍不住由衷夸赞：“还是小姑奶奶你行动迅速，考虑周全。”
小姑奶奶不愧是小姑奶奶。
因潜水设备还未送达，胡飞飞他们也不急于找寻线索。
虽然狐族族地那边也是喀斯特地貌，但是不同的地方肯定有不一样的风情。于是，她索性打算在寨子附近好好逛上一逛。
黑瞎子、吳邪和王胖子三人已在这儿待了好些日子，对看风景这事兴致缺缺，便没陪着胡飞飞和解雨臣。
胡飞飞瞧中了热情漂亮的云彩，雇她当向导。盘马虽对山里最为熟悉，可背后有塌肩膀暗中盯着，实在不合适。
相较其他人，胡飞飞还是更乐意和云彩这样的姑娘待在一起。
阿贵得知此事，笑得合不拢嘴。新来的这对小情侣出手比吳邪他们还大方，雇的又是自家女儿，他自然满心欢喜，拍着胸脯保证道：“胡老板和解老板放心，云彩五岁就跟着她爷爷进山，哪些地方安全又好玩，她心里门儿清，保管让二位玩得尽兴！”
王胖子听闻，痛心疾首地嚷嚷：“早知道我就说陪小姑奶奶一起去了，这下白白错过了和云彩妹妹一起踏青的好机会。”
不过他倒也不担心云彩的安危，有胡飞飞在，就算他们出了事，云彩也必定安然无恙。
黑瞎子暗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好在墨镜遮住了他的神情，旁人瞧不见。
胡飞飞他们在寨子里悠闲逛了一日，又进山里待了一天一夜。第三天返程时，恰好她的人带着设备赶到，五辆越野车浩浩荡荡开进村子。
吳邪看着容光焕发、仿若换了个人似的阿宁，语气中满是惊喜：“阿宁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可紧接着，又带上几分警惕，“是裘德考派你来执行什么任务吗？”
阿宁一边吩咐手下卸下车里的装备，一边听到吳邪的疑问，只回以一个轻松的笑容，略带调侃道：“怎么？我老板没告诉你吗？”
裘德考怎么可能告诉他？吳邪一时摸不着头脑。
直到瞧见阿宁称呼胡飞飞为老板，他才后知后觉，原来阿宁口中的老板是飞飞。
“飞飞，阿宁的老板怎么变成你了，我都一点儿不知道诶。”
“良禽择木而栖嘛。阿宁的前老板对她可不好，我开的待遇更优厚，她就跳槽啦。”胡飞飞随口敷衍着吳邪这个好奇“小狗”。
至于为何没告诉吳邪，阿宁好不容易脱离裘德考，知晓太多秘密，不便再在明面上频繁出现，这也是为了保护阿宁，除了解雨臣，她没跟第二个人说过此事。
“阿宁，你怎么亲自来了？”不过是送个装备，还不至于让她精心培养的二把手预备役暴露，胡飞飞更倾向于将阿宁培养成幕后掌控者。
阿宁笑容一收，神色变得严肃：“我查到裘德考入境了，几天前他刚好也在巴乃，而且进村时我探查到有雇佣兵驻扎的痕迹，怕是早就守在附近了。”
吳邪想起几天前在盘马家里看到的那个和阿宁打扮很像的女人，说道：“是那伙要跟盘马儿子买铁块的人。”
塌肩膀、裘德考，还有那些被顶替的人，九门的局势愈发错综复杂。解雨臣想起秀秀昨天发来的，在湘西翊城古水道拍到的哨子棺图片，不自觉地摩挲起胡飞飞的手指。
胡飞飞知道解雨臣思考时，总会下意识地揉搓手中物件。看着自己被攥得紧紧的手，她没有出声打扰，只是静静将另外一只手抚慰地搭在他的手背上。
眼下人多耳杂，诸多事情不便公开谈论，解雨臣把种种想法深埋心底，只是提议道：“雨季马上就要到了，咱们得尽早完成打捞作业，不然等湖水涨潮，可就危险了。”
胡飞飞当机立断，拍板决定：“那阿宁，你先带着他们休整一天，明天一早带上装备进山。”
此次进山，由盘马带路。云彩不知出于何种心思，主动请缨要一同前往。
王胖子一听，心里乐开了花，能和云彩妹妹多相处一会儿，那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。
喀斯特地貌的山峦，都透着一种独特的圆润感，好似拔地而起的巨大石笋，又宛如哪位路过人间的神仙随手洒落的珍珠。
羊角山，因其蜿蜒盘旋的形状酷似盘羊角而得名。进山的道路崎岖难行，一行人历经几个小时的跋涉，才终于赶到湖边。
眼前是一汪碧绿的湖水，这绿色与西湖的截然不同，它清澈透亮，却望不见湖底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。
临近雨季，湖水大幅上涨，堰塞湖的范围已无法用肉眼精确估量，只能隐隐约约瞧见远处的石林和峰丛。
阿宁指挥着手下扎起帐篷。以往她带队的队员，虽说配合默契，但都是裘德考的人，她自然不可能带着他们全部投靠胡飞飞。
这次带来的是新招募的雇佣兵，目前已经度过了磨合的初始阶段。要是这次任务他们表现出色，便能正式转正。
这种干活的事儿，自然轮不到胡飞飞和解雨臣这两位老板动手。他们互相靠着坐在湖边，悠然地欣赏着眼前的风景，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。
黑瞎子和王胖子他们已经支起锅煮起了午饭。
吳邪也想要帮忙来着，但是被嫌弃碍手碍脚，赶到一边玩去了，他闲的无聊，只好翻出相机，拍起了湖边的风景。
看见小花和飞飞腻歪的模样，特意咔嚓几声，给他们记录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