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花见徐宴一脸凝重,想起濮阳长公主之前种种言语作态,不知那个戏班子究竟有什么玄机,她拉了拉徐宴的衣袖,“我在清溪镇时并没与什么戏班子打过交道,你别太担心。”
徐宴重新坐下,濮阳长公主吩咐堂前搭戏台。
茶花看向那些戏班的伙计,并没有见到熟人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徐宴握住她的手,轻声道:“茶花,你面前的榛子糕,很好吃。”
茶花没想到他心这么大,这时候了还想着吃!瞅了一眼面前盘内的精致点心,她皱眉道:“我闻着像栗子糕。”
徐宴摇头:“并不是栗子,是东北雪山中生长的一种果实榛子,你尝一尝。”说着亲自夹起那糕点送到茶花嘴边。
茶花本不想吃,但他都送到嘴边了,当着许多人的面,只好张口吃了。
上面坐着的皇后娘娘笑道:“平凉王与王妃当真是琴瑟和鸣,莫不静好。”
茶花有些尴尬,徐宴笑道:“皇后娘娘说笑了,这榛子糕是罕见之物,王妃之前并未尝过。”
皇后娘娘看向糕点盘,“榛子糕?平凉王莫不是认错了?此为板栗糕。”
徐宴的眉微微一皱,“板栗糕?”他连忙看向茶花,关切地问道:“如何?”
茶花一向不能吃板栗,沾染一点便浑身起红疹,发热发喘。她一听吃的是板栗糕,就有些慌了,连忙捂着嗓子想吐出来,却哪还吐得出?
皇后奇道:“这是怎么了?王妃难道吃不了板栗糕?”
徐宴起身答道:“回娘娘,茶花向来不能吃板栗之物,臣实在是太大意了。”
说话间,茶花的身上已经起了反应,面红耳赤、呼吸微喘,两个手臂上起了许多红疹。
皇上忙命请太医,徐宴告了声罪,将茶花打横抱起,走出大殿时,与一个带着黑面具的男人擦肩而过。
徐宴脚步微微顿了一下,那人也微微一顿,两人谁也没说话,彼此擦肩。
濮阳长公主站起身,目光阴沉地看着徐宴的背影,她对那黑面具男人缓缓道:“赵有庆,听说你擅唱一种皮影戏,叫做《踏摇娘》,不知让多少公子佳人为之动容,不如第一场就唱《踏摇娘》。”
那个黑面具男人只低声回了一个字:“是。”
茶花浑身发热,迷迷糊糊中听见“赵有庆”这个名字,她心里震了一下,就想探头去看,却被徐宴给按住脑袋,只看到一个隐约的影子。
徐宴将她抱到了偏殿,太医为茶花探脉诊断,开了散解的汤药。
一时偏殿内就只有茶花和徐宴两人,徐宴一勺一勺唯茶花汤药,茶花不说话,他也不说话。
过了许久,茶花才道:“那板栗糕,你是故意让我吃的。”
徐宴“嗯”了一声,并不反驳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故人相见,难免尴尬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茶花,你还想在大殿上与赵有庆来个异乡重逢,含泪相认吗?”
“呵呵,我就知道,你从来不愿信我!你是怎么知道赵有庆的?既然有功夫去查,怎么就不能先问问我?”
正在此时,一声戏腔从正殿悠悠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