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茶花再能隐忍,如今当面被骂为荡妇她也忍不了了,她起身看向濮阳公主,“公主此话,臣妇万万不敢苟同。”

    “哼!你当然不敢承认了,我自然有办法叫你现行!”

    正在此时,却听一个细长的声音通传道:“皇上驾到。”

    茶花循声看去,见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,一身龙袍,气态威严。他身边跟着一人,却正是徐宴。

    茶花知道来的便是皇上,连忙跪地行礼:“臣妇拜见皇帝陛下。”

    皇帝呵呵笑道:“平凉王妃快请起,朕早年与平凉王征战沙场时,常听他说起你,想不到你尚在人世,平凉王当真得了世间大幸!”

    茶花听了这话回过味来,原来皇上对濮阳长公主被退婚之事也并不十分计较,如今太后她老人家也被打动了,就只有一个濮阳长公主还不愿放弃。

    茶花看了徐宴一眼,示意他不必担心,徐宴微微一笑,说道:“皇上,众位王公大臣已在殿内久等,宣召开宴吧。”

    皇上笑道:“怎么?平凉王催朕开饭,是自己饿了,还是怕饿坏了你的王妃?”

    “皇上玩笑了,臣诚惶诚恐。”

    茶花听闻君臣两人打趣,一时间感慨万分,谁能想象,当年大磨村那个俊秀书生,如今能在皇上面前谈笑风生?

    宫宴开始,茶花坐在徐宴的身边,有穿绸裹缎的美人在眼前翩翩起舞,她低声道:“太后问了那无赖痞子的事,我一五一十说了。”

    徐宴“嗯”了一声,风轻云淡道:“有皇后维护,当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维护是一方面,主要还是你娘子机智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娘子出马,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?”徐宴一边盯着跳舞的美人看,一边点头附和。

    茶花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下,“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徐宴转头看向她,“看美人跳舞呢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看的!不许看!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大家都看,就我不看,似乎不太好吧?”

    “哼!想必以前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们都逛青楼的时候,你不逛也不太好了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不可混为一谈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夹起一块烧的喷香的荷叶鸡放到茶花的碗里。

    茶花狠狠瞪了他一眼,“回去再找你算账。”一边说一边夹起那块鸡肉吃了。

    徐宴微笑不语,他深谙一个道理,当茶花胡搅蛮缠的时候,唯有吃食可以堵住她的嘴。

    对面的濮阳长公主远远看见两人有说有笑,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,起身对皇帝道:“皇兄,最近京城中来了个杂戏班子,臣妹觉得有趣,特请来在宫宴上助兴。”

    皇上笑道:”什么杂戏班子,竟连皇妹也觉得新奇,朕倒是有些好奇了。”

    濮阳长公主道:“皇兄看了便知,可是能耍出一场好戏呢!”她说着看向茶花,“夫人曾今流落清溪镇,可巧那戏班的班主,正是清溪镇人士,想必与夫人也曾有过几面之缘呢。”

    茶花心中微惊,面上却笑道:“既然是公主找来的人,臣妇认识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徐宴却在此时放下了手中银筷,起身对皇上道:“民间戏班良莠不齐,臣恐怕会混入刺,皇宫盛宴之上,还请皇上三思。”

    濮阳道:“平凉王的顾虑本宫知道,那些人皆是经过严格检查才进来的。此皇家盛宴,正该与民同乐,请个民间戏班无伤大雅,平凉王不必太过谨小慎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