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沾了其他女人味道的臭衣服都往本官头上罩,被雨淋了会少块肉吗?”

    可萧隐若话是这样说,却是没有扔掉那件外袍,反而眼神变得晦暗不定。

    楚奕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。

    很快。

    萧隐若的专属马车过来了。

    楚奕赶紧将她推上车,又见她脸上沾了几滴雨水,又从车厢里找到一块毛巾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你别动,卑职来给你擦擦脸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瞥了眼被淋湿的楚奕,眼神缓和,不过语气依旧冷冽道:“你,在命令本官?”

    楚奕的指尖隔着毛巾,轻轻蹭过萧隐若耳垂时,她藏在衣袖里的手骤然攥紧,像是被刺了一下。

    这个逆臣,总在触碰僭越与恪守礼数的边界游走。

    就像此刻,他温热的呼吸正拂过自己的鼻尖,让她冷哼一声,又一脸嫌弃的任由对方将脸上的水滴全部擦干净了。

    “跪下,擦本官淋湿的裤脚。”

    楚奕无奈弯腰半蹲下来,只是当他的手摸到萧隐若冰冷的脚踝,又开口说道:

    “指挥使,你的脚好冰,卑职给你搓一搓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十分熟练的开始给萧隐若脱鞋子。

    反正她坐在轮椅上,也不需要走路,这双鞋子仅仅是装饰罢了。

    所以,萧隐若的脚,根本就没有任何味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

    萧隐若冷笑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明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给镇北侯搓过吗?”

    她的脚掌虽然修长曼妙,但大小还不如楚奕的手掌大,纤窄的刚好可以一手盈握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的唇瓣轻轻上扬了一点弧度,但很快消失,懒得再理会这个逆臣的无礼举动。

    当作,是她施舍的恩赐罢了!

    忽然,楚奕抬起头,眼底的烛火跃动成星子般璀璨,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的足弓,真漂亮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的手猛地挥下,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肩头。

    可那力道轻飘飘的,连片落叶都碾不碎,倒像是欲拒还迎的嗔恼。

    “闭嘴!”

    她的呵斥声,比往日低哑三分。

    忽然,窗外一阵风吹过,将萧隐若垂落的青丝轻轻卷起。

    她顺势整理鬓发,别过脸去,外面摇曳不定的灯笼光晕,恰好掩住自己耳尖未褪尽的绯红。

    没多久。

    马车到了鹰扬楼。

    楚奕也已经替萧隐若将鞋袜穿上去了,反正他最后放回去的时候,那只小脚暖洋洋的。

    “你先去楼里洗个澡再回去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冷冰冰地留下话,随即让龙三推着自己离开这里,走出一段距离后,又吩咐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待会,你去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,给他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龙三看着对楚奕这么好的主子,点了点头:“是,主子。”

    随后,楚奕跟着执金卫校尉来到一间房间,脱下湿透的衣服,坐入浴桶中洗澡。

    “哗哗哗……”

    可就在他洗了一半,掬起一捧水,泼洒在肩头时,门忽然被推开了。

    楚奕愕然抬头,目光怔然地看着进来的萧隐若,整个人瞬间僵住了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你这是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萧隐若本该立即退出去的,可看见楚奕抬臂梳拢湿发的动作,竟让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那具体态颀长、健美阳刚的身躯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肩膀大大舒展开来,水珠顺着沟壑蜿蜒而下,比诏狱中最精巧的刑具更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“本官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刻,萧隐若的喉咙像被灌了滚烫的松胶,目光久久凝滞在他的腹肌上,又猛然回神,冷声道:

    “呵呵,就你那破身子,本官能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只是,有件事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楚奕略显尴尬道:“指挥使,能不能等卑职洗完澡,穿上衣服再说?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。

    “好!”

    奕撑着浴桶直接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那些水珠顺着八块腹肌的沟壑奔涌而下,线条流畅得像是刀刻一般。

    萧隐若几乎是瞬间被这画面震住。

    她愣了几秒,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,同时咬着银牙低声骂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混账东西,将衣服穿上!”

    “怕看?”

    楚奕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走出浴桶,随手拽过一件外袍披上,随即朝萧隐若过去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你平日里剖尸,眼睛都没有闭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点,应该不会吓到你吧?”

    他的赤足踩在地板上,发出轻微的水声,步步逼近,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萧隐若慌乱地转动轮椅后退,却因绊到椅子,身子微微向前倾去。

    就在她以为要摔倒时,一双带着热度的铁臂稳稳地箍住了自己的腰肢,是楚奕!

    那一具体魄擦过自己的耳尖,潮湿的气息钻入鼻腔,萧隐若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“滚开!”

    萧隐若冷喝一声,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慌乱。

    她想缩回自己的手,却被楚奕扣住,按在自己的心口上。

    那掌下蓬勃的心跳震得自己指尖发烫,她这才发现两人的脉搏正以同样疯狂的频率共振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你说的事情还没有说完,怎么可以走?”

    一时间,萧隐若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她死死咬着唇舌,又僵硬的猛地将手抽了回来,指尖微微颤抖,冷冷道:

    “是本官最近没有管教你,所以,让你过于放肆了吗?”

    她偏头避开,却在瞥见楚奕湿透的肩线时,喉头一哽。

    那一道水痕沿着他突起的喉结蜿蜒而下,浸透的里衣下,肌理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“嘶!”

    萧隐若无意识的咬住下唇,利用一阵涩痛,这才压下伸手替他擦拭的荒唐念头。

    楚奕见好就收,退了半步,低头恭敬道:

    “是卑职逾越了,请指挥使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