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职敢保证,今晚就让虎威伯府变天。”

    “明日,我就以梁羽丧事为由头,暗中收拢那些武勋,给四姓一个巨大打击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神情依旧平静,唯有眼底的寒光微微闪动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着办就是,再失手,本官就将金疮药配砒霜,灌进你嘴里。”

    楚奕突然低下头。

    那一抹温热的唇息,扫过萧隐若耳际的发丝。

    以至于,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指猛然蜷缩,连后颈绒毛都敏感地竖起。

    这个距离,让她几乎要惊跳起来,却硬生生用指甲掐住轮椅雕花——绝不能在这逆臣面前露怯!

    “指挥使,舍得?”

    低哑的嗓音,裹着气声钻进耳膜。

    萧隐若只觉一阵酥麻从脊椎攀爬到尾椎骨,仿佛火星炸开。

    她近乎凶狠又慌乱地扣住楚奕左手腕处的旧伤,听着他吃痛的抽气声,这才夺回了主动权。

    “嘶!”

    那一下,捏得楚奕倒吸了一口冷气,只能眼神幽怨的往后移开半步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疼!”

    萧隐若松开了手,只是指尖残留的脉搏跳动太过鲜活,让她不得不加重语气掩盖紊乱的呼吸。

    “疼就对了,再敢放肆,本官让你全身溃烂到疼死。“

    “滚过来,推轮椅。”

    楚奕苦笑着活动了一下手腕,依言上前推轮椅。

    “指挥使,卑职现在送你回鹰扬楼。”

    萧隐若冷然道:“走出琉璃坊后,继续往前面走。”

    “本官还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,想去逛逛,看看这个所谓的男人销金窟是怎么样的?”

    ?

    楚奕一头雾水,只好应下。

    “是,指挥使。”

    两人离开琉璃坊后,沿着商湖岸边慢行。

    此刻夜色如墨,湖面倒映着两侧画舫的灯火辉煌,远处的青楼里传来丝竹管弦之声。

    同时,还夹杂着一阵女子娇媚的笑语……

    萧隐若冷眼瞧着前面的年轻公子被一群花娘们簇拥,忽然嗅到楚奕衣襟沾染的脂粉味。

    那分明是薛绾绾身上的帐中香,前不久才闻过这味道。

    她指尖用力的捏着轮椅扶手,直到雕纹在掌心压出深红印记,才冷声开口,语气里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她们伺候人的功夫,是不是比刑房的烙铁更会撩拨?”

    楚奕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回答。

    突然,萧隐若又盯着某个花娘贴在人耳边的红唇,想象刚才是否也有这么一双手攀过楚奕的衣袍。

    “她们说话的音色的确比御史台谏言动听多了,难怪会让无数男人在这里流连忘返……”

    可下一秒,她的尾音像是淬了冰渣,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:

    “所以,也包括你吗?”

    “楚千户!”

    “指挥使,卑职每一次来这种地方都是查案的,可从未有过单独来喝花酒寻欢作乐什么。”

    楚奕表情微微一滞,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问卑职这个问题,卑职可以告诉你,并不包括我!”

    萧隐若压根懒得去看楚奕此刻的表情,只是冷冷一笑,还带着一丝讥诮。

    “呵呵,说谎说得这般熟练,莫不是用这招骗过镇北侯?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敢说你跟白水仙清白的很,本官现在就把你炼成永不超生的艳鬼!”

    楚奕登时头皮一紧,索性假装自己是个哑巴,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话了?被本官说中痛脚了?”

    萧隐若话语间的寒意更深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窸窸窣窣……”

    忽然,天空飘起了一阵细雨。

    楚奕第一时间脱下外袍,遮盖在了萧隐若的头上,但很快也遭到了一句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