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之中,火葬场的烟囱冒着滚滚的浓烟,散发着阵阵恶臭。
这里是米国的一处郊外,这座火葬场已经在这里矗立了多年了。
火葬场内的一个房间里,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躺在床上,床边站着三个人,两女一男。
站在床边的那名男子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,满脸焦急。
“蒙啊,我这宝贝徒弟还要多久醒啊?”坎已经不知道第几遍问出这个问题了。
被称为蒙的女子穿着一身运动装,身材娇小,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,看起来煞是可爱。
“坎,你有点烦了,我说了很多遍了,你徒弟只是失血过多,要不了多久就能醒,死不了。”蒙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,这三个家伙的突然造访,打乱了自己的计划。
就在昨晚,蒙正准备坐飞机前往龙国把家人砍死,刚出门就看见坎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,钻进了自己的火葬场。
坎沉默了一会,问道:“你要去龙国?找家人吗?你俩终于还是好上了?”
听到这话,蒙的眼中闪过一道慌乱,连忙说道:“谁和他好?我是要过去宰了他!”
坎挑了挑眉,对蒙的这种回答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这时,一直沉默的红鲤开口说道:“你们答应过我,要救出我母亲的。”
她是一名雇佣兵,原本是许家雇佣她保护家主许墨承的,但是当许墨承退位后,按照合同,红鲤本该继续充当下一任许家家主的贴身保镖。
但是许墨承以红鲤母亲的性命要挟她,要求她必须保护自己安全到达米国。
叶知尘昏迷之前,与她做了一笔交易。
那就是用许墨承的命换红鲤母亲的命。
坎看了一眼红鲤,淡淡说道:“那是自然,我徒弟答应的,就是我答应的,你母亲现在很安全。”
红鲤听后并未放松警惕,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:“你怎么证明?”
长时间以来担心母亲的安危,已经让红鲤不敢相信任何人了,即便这个叫坎的男人强得离谱,红鲤依旧是不顾一切地质问他。
坎皱了皱眉,现在叶知尘昏迷不醒,他本就没什么好心情。
要不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和这个红鲤做了生意,坎早就动手了。
正好在火葬场,处理尸体也方便。
“你打这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。”坎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几下,拿出了一个手机,拨通一个号码后,递给了红鲤。
早在昨晚杀死许墨承后,坎就给明夷打去了电话。
明夷虽然很不待见坎,但还是让楚璃和那个肖初升跑了一趟,做掉了在红鲤家看守的几个许家的人,接出了红鲤的母亲,将她安置在了铺子附近的一个旅馆里。
红鲤将信将疑地接过了电话,接通后总算听到了她母亲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,我担心母亲的安危,请见谅。”红鲤打完电话后,恭敬地将手机还给了坎。
坎接过手机,没有多说什么,面色缓和了些许。
蒙已经离开了房间,在外面摆弄着什么东西,听那声音,好像是在...磨刀?
叶知尘醒来时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,窗户透过来的阳光有些刺眼,他下意识地想要用手挡住眼睛。
然而这么一个动作又牵动了伤口,疼得他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没多久房门就打开了,坎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。
“哎呀,小子,你总算是醒了,你师父我担心得一晚上没睡着觉...”坎手里还端着一杯水,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。
房间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蒙和红鲤,两人也走了进来。
“小子,介绍一下,这位是蒙,呃...按辈分,你可以叫阿姨?”坎不确定地说道。
蒙皱了皱眉,一脚踹开了口无遮拦的坎,说道:“别听你师父瞎放屁,叫姐姐。”
叶知尘看了看蒙,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,叫阿姨确实过分了些。
“姐...姐姐。”叶知尘笑着叫了一声。
“诶,这才对,你回去可以多叫叫归妹那个骚娘们,叫阿姨,别看她招蜂引蝶的,其实早就是个老女人了...”
蒙满意地点了点头,还不忘踩归妹一脚。
叶知尘尴尬地笑了笑,当然不敢按照蒙说的那么做。
谁没有受伤的时候?归妹那手段,足够让人死也死不了,活也活不成。
无妄就是最好的例子,每次归妹给他治伤,他都是惨叫连连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红鲤问道。
她已经想早点回龙国了,这样就可以见到她的母亲。
“我也想启程了,家人每多活一天,我心里就感觉不舒服!”蒙也恨恨地说道。
该死的家人简直是太猖狂了,不但敢招惹自己,还敢主动暴露位置,真是找死。
家人什么心思,蒙一清二楚。
自从上次那家伙钻自己被窝被捅了一刀后,就销声匿迹了。
原本以为他放弃了,结果又给自己送来一大堆尸体!到现在都还没烧完!
不仅如此,这两天那个王八蛋不知道抽什么疯,开始每天给自己发信息,都是一些“早安、午安、晚安”之类的,凌晨5:20还准时给自己发一长串信息,说一些垃圾话。
这样的行为以前从未有过,不知道是谁教的,简直下头!
但是你整天这样有什么用?想要感动自己吗?小丑!
你站着不动让我砍两刀都比这些有用!
看到几人都想要早点启程,叶知尘也决定等伤势稳定下来后就出发。
本来第一次出国的叶知尘,还想在米国多玩一段时间来着。
似乎是看出了自己徒弟的心思,坎当即决定道:“你们急,你们就先走嘛,我和我徒弟又不急着回去...”
蒙和红鲤看了一眼师徒两人后,决定今天就走。
“行吧,不等你们了,我们先走。”蒙说完,就转身收拾起了东西。
此刻,正在铺子门口和明夷斗嘴的家人虎躯一震,缩了缩身子,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凉意。
“我说明夷哥,我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