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瞳孔地震。

    才说了证不作数,陆师长就喊上妈了?

    他们眼里冷若冰山的青年首长,破天荒地对长辈弯腰,平时低哑的语气此刻柔和到不可思议的地步。

    梁时微呆如木鸡,抬手按压起伏不停的胸口,好一会才找回自己声音:“诶。”

    她牵过女儿的手,压低声音教育:“太胡闹了,领证先不谈,你傅阿姨说你肚子疼进医院,没两天又跑出去,聿泊气得不轻,这几天专程飞去东省找你们,人今天还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姜也心微微一凉,没想到他会追去东省,一时间脸色都变了。

    正当她想张口解释时。

    陆见深接话:“是我考虑不周,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。”

    庭院外响起汽车引擎声。

    皮鞋踩在地面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,男人嗓音冷酷刺耳:“滚开!”

    阿泰一脚踢开虚掩的黑门,“砰”地发出刺耳撞击声,惊得院中的鸟扑棱翅膀四散飞去。

    梁聿泊在姜也三步外猛地站定,目光如刀般扫过陆见深,最后定格在他们交握的手上,各种情绪翻滚,讥讽地笑:“还知道回来?”

    陆见深侧身护住姜也,冷静与他对视:“我的决定,别把气往她身上撒,后果我承担。”

    “梁家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两人门清彼此的底。

    全然不肯退让半分。

    姜也握紧陆见深的手,对上那双含怒的眼睛,“我和他一起承担,反正我迟早都要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各部门领导七嘴八舌打圆场。

    梁聿泊拳头捏得死紧,手背血管凸起,冷白俊美的脸极尽隐忍,大步进入室内:“阿泰送。”

    “你,给我回来。”他转头叫住趁机偷溜的姜也,冷笑道:“半个月后,你爱和他跑哪都行,现在给我回来!”

    姜也深知这个道理。

    费劲力气,把陆见深劝住了。

    各部门的人也急着把他们分开,“陆首长,军区等您述职呢。”

    姜也才滚进门。

    就挨了顿痛骂:“就这么巴不得跟他结婚?半个月都等不及?以后出去别说你姓梁。”

    姜也梗起脖子,心里默默给陆见深道了个歉:“反正早晚都要结,早结早省事,而且你不想压陆见深一头吗?我们越早结婚,你就越早在辈分上压他一头。”

    她大胆摇晃梁聿泊胳膊,眼眸亮晶晶的,“别生我气了,我给你带了东省的牛肉烧饼,还有盘丝饼,我好好保存着,没坏,你消消火。”

    佣人小心翼翼拎着袋子进门。

    满梁家充斥梁聿泊从前最厌恶,后来慢慢习惯的油香。

    他冷眼直视她漂亮期待的眼睛,心脏猛地震了下,任由她挽着,冷脸道:“下次再送这些廉价货,我把你和烧饼一起打包扔出去。”

    被他专程送到燕京来陪姜也的大壮凑过来,锋利的爪子伸向佣人手中的烧饼,渴求地喵了声。

    佣人眼神问:是否要喂大壮?

    梁聿泊面无表情踹开大壮,声音冷冰冰,毫不怜悯:“牵一发而动全身,你不怕你们闹,陆见深被陆家政敌开刀?”

    “我也会落井下石,捅他一刀。”

    姜也早想过这点。

    但她相信陆见深。

    既然敢这么做,就一定有相应安排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怕的,我相信他,代价我们承受得起。”

    梁聿泊服了。

    凶了她好一会儿,眼见她灰溜溜败下阵来,胆战心惊往皮沙发窝,回想起在香江某个阶段,她也是这么怕他,怕到逃跑中计性命垂危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下,心头火消了七七八八,又恢复了从前疲懒的模样,弯下高长的身姿,摸摸她脑袋,咽下所有的苦,弯唇笑:“服了你了,还缺什么?说出来,我派人从香江带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