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敞的屋门被晚风吹得摇晃。

    姜也唇齿间都是他口中渡来的花香,混杂着他身上的烟草味。

    他的舌缠缠绕绕,撬开牙关,在她口中搅弄风雨。

    姜也被亲得眼皮微颤,嘴里甜腻的花瓣被搅散,顺着喉咙滑下。

    他体温烫得惊人,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子渗入肌肤。

    姜也无力地揪住他衣角。

    陆见深的手覆住她后脑勺,在她要喘气时才稍稍松开,再贴着她唇瓣亲了好几口才罢休。

    他艰难地挪开视线,把花塞进她怀里,低低地笑:“人比花娇。”

    最美的玫瑰就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郊外花农摆了满满一摊花,他一眼选中了玫瑰,小心地挑好藏起,送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她与玫瑰一样,娇艳却满身的刺。

    稍不注意就扎得他满身疼。

    姜也脑子嗡嗡作响,推了他一把,被亲的发软的声音有点发颤,没好气道:“你从哪学来的?”

    这混蛋最近花样百出。

    她脚悬空晃荡。

    突然踢倒了椅下某样东西。

    ‘乒砰’一声响在她心上。

    她一顿。

    陆见深眉眼都愉悦了起来,把人重新捞进怀里抱紧,笑起来时眼睛发亮,酝出四个字。

    “无师自通。”

    他抽手拎起地上的酒瓶,咬掉瓶盖。

    在她呆滞的目光下仰头喝下半瓶,还含了一口,把她抱进隔壁卧房。

    黑漆漆的。

    关上门后。

    姜也猜到他要做什么,对他拳打脚踢,别过脸死死闭着嘴,“我不喝!”

    陆见深含着烈性十足的酒,迫不及待掐住她下颚,俯身给她渡下一口。

    他耐心哄骗她咽下,“只喝这一口。”

    钨丝灯泡没拉开,就着一室黑暗,他将人平放在铺着凉席的床上。

    一口一口的渡下。

    姜也酒量好。

    奈何酒太烈,她舌尖又烫又麻,到最后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,半睁着眼迷离看他。

    他眼睛很亮,还有些她看不透的情绪在。

    有别于平时,有点...可怕。

    姜也手指颤了颤,呛得眼睛泛酸。

    最终还是咽下最后一口。

    醉眼朦胧,她主动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。

    陆见深眼皮颤了下,嗓音沙哑含笑地对她说:“阿也好乖。”

    “答应我,留在燕京哪里都不去,不离开我,永远都不走。”

    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。

    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姑娘,脸颊酡红地轻哼,被他蛊惑似的,轻轻说了声:“不走。”

    陆见深得到满意的答案,诱她在纸上写下自己名字。

    伸手替她盖上被子,转身走进院里吹起凉风,眼里一派清明。

    在进门的那一刻,他又动了把她强行留下来,锁住的念头。

    关起来一辈子。

    可她尤为乖顺,纵容他得寸进尺。

    还主动亲了他一口。

    她好像,也是喜欢他的吧...

    陆见深唇角轻轻翘起。

    陆见深找到毛巾擦干净她绯红的脸,煮了醒酒汤,在她半梦半醒间喂了下去。

    坐在床沿看了她一整晚。

    姜也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。

    她脑袋昏沉沉的,不自觉浮起昨晚的记忆。

    陆见深好像还骗着她写了什么,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她爬坐起,冷笑了声。

    大不了抵赖。

    谁吃定谁还不一定。

    院子里没有陆见深的踪迹。

    桌上放着尚有温度,热腾腾的米粥和包子。

    还有一张纸条。

    “临时任务,稍后归。”

    姜也随意撕掉,转头跑去洗漱,换了身衣服,在镜子脸望着有点肿的嘴唇,想碾死陆见深的欲望越发强烈了。

    门被敲响。

    傅文茵看见她,心情和脸色不由有些复杂,强撑着像往常一样,冲她笑了笑:“赵淮母亲昨天打电话到陆家,说想跟你聊聊,她现在应该快到陆家了,你要是有空跟我回去一趟吧。”

    她没想到陈素令执意要见姜也。

    昨天原本是想跟见深说,但用脚想都知道他不会让姜也和赵家人再见面,便没说。

    口头警告了几句。

    又去军区查了查他的工作排表,特意挑他没空的时间来找姜也。

    姜也刚好有话要问陈素令,答应得很爽快:“好。”

    傅文茵很少会来这里。

    自从知道姜也搬到这边之后,跟街道打了声招呼,加强治安。

    她余光看见院内朴素的环境,默默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她拿不准见深和姜也这两个年轻人的心思。

    贸然开口不合适。

    便歇了替见深说话的心思。

    姜也跟傅文茵回到大院。

    她搬出陆家很长一段时间了。

    大院里的军属嘴上不说,心里也大致知道她跟陆家闹掰了。

    起初流言四起,直到赵勤亲自上门问过两次,陆家说她学习紧张,主动申请留校,才破掉流言。

    乍然看见她回来,纷纷瞪大了眼。

    傅文茵欲言又止:“老太太也在家,她最近修身养性,脾气好了些,撞上了你就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。”

    姜也点头。

    自然不会跟陆老太太计较。

    陈素令坐在沙发上,不安地喝着茶,偶尔应付几句陆老太太的问询,紧张得不行。

    她有太多话要问要说了。

    在其他地方说话她不放心,她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陆家。

    看见姜也进门,她直接站起来,勉强浮起笑意:“你来了,换个地方说话吧。”

    由于赵勤那一层关系,陆家对她十分气。

    傅文茵差王妈腾出书房供他们说话,识趣地止步。

    姜也看出陈素令要说的与梁时微有关,她关好书房的门。

    陈素令手在颤,一脸激动,“聿泊肯定把来龙去脉告诉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越想越气,义愤填膺地说:“我原来也以为时微诞下了死婴,直到看见你,才发现不是。”

    姜也摸了摸脸,问道:“是因为这张相似的脸。”

    陈素令对她的平静倍感惊讶。

    换做任何一个人,得知自己和香江大户有血缘上的牵扯,第一反应都该是狂喜。

    她点头又摇头:“还有年龄,聿泊说的话不全面,难免会遮掩一些更肮脏的,我来只为说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“别和聿泊去香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