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斐天和出生的那夜,小樱花国所有的剑都在鞘中嗡鸣。
那是飞天御剑流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异象——
万剑齐鸣!
如同在迎接它们未来的主人。
产房外的庭院里,十二代掌门人服部天狼望着自己腰间不断震颤的佩剑“鬼彻”,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骇。
“此子...必将超越飞天御剑流历代传人。”老人颤抖着声音宣布。
十六年后,这个预言成为了现实。
“飞天御剑流·天翔龙闪!”
随着一声清喝,十六岁的甲斐天和手中太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。
对面,号称“剑圣”的柳生十兵卫踉跄后退,胸前衣襟无声裂开一道细线。
“我...输了。”
柳生十兵卫跪倒在地,额头抵在道场地板上,“飞天御剑流...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甲斐天和收刀入鞘,眼神淡漠如冰。
这是他击败的第三十六位剑道名家,也是最后一位敢于挑战他的对手。
从这一天起,小樱花国再无人敢称自己为“剑道第一”。
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,二十六岁的甲斐天和已经站在了剑道的绝巅。
他挑战过百岁高龄的隐世掌门,也击败过同辈中最耀眼的天才。
每一次对决,都不过是重复那个早已注定的结局。
他的剑,永远比对手快一分,准一寸。
直到那个消息传来。
“宫本三藏...在华夏被杀?”
甲斐天和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,茶水微微晃动,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跪坐在对面的弟子额头紧贴地板:“是的,师父,据逃回来的武士说,佐佐木少将麾下的三万精锐也在同一夜被...被屠戮殆尽。”
“咔嚓”一声,茶杯在甲斐天和掌中粉碎。
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,他却浑然不觉。
“好...好好好...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癫狂的笑意,“华夏竟有这样的高手?”
只因宫本三藏是他对战过的所有对手中算是最强的。
虽然在他面前还是不堪一击,但能击杀宫本三藏以及一夜屠戮佐佐木少将的三万精锐,并且在满天火炮下脱身离开...
这表现力,令他兴奋,令他呼吸急促!
或许能让他找到失去已久的压力!
那一夜,甲斐天和辗转难眠。
每当闭上眼睛,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素未谋面的华夏高手...
能够一击斩杀宫本三藏,一夜屠尽三万兵甲,这是何等境界?
他抚摸枕边的佩剑“樱吹雪”,这把传承自十二代掌门的绝世名刀,似乎在鞘中微微颤动,与他共鸣着对强敌的渴望。
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甲斐天和已经踏上了前往华夏的船只。
海风猎猎,吹动他黑色羽织上的家纹,一对交叉的剑与一朵樱花。
“师父,您真的要去吗?”
弟子在码头上焦急地喊道,“华夏武林卧虎藏龙,而且...”
甲斐天和头也不回,声音被海风吹散:“正因为卧虎藏龙...才值得一去。”
华夏大地广袤无垠,甲斐天和如同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在各大门派之间游走。
每到一处,他都会用最直接的方式寻找那个神秘高手——挑战。
“听说你们华夏有位能斩杀宫本三藏的高手?”
甲斐天和的长刀架在一个掌门喉咙上,声音冰冷,“他在哪?”
“我...我不知道...”年迈的掌门面色惨白。
刀光一闪,又多了一具尸体。
这样的场景在华夏各大门派不断上演。
峨眉、崆峒、青城...
甲斐天和踏过一个个武道圣地,留下一地尸体和破碎的牌匾。
有他主动上门的,也有人主动来围杀他的,但无一例外,最终活下来的人依旧是他。
他不在乎对方是否知道那个神秘高手的下落,他只在乎能否在这些所谓的“高手”身上,找到一丝能与宫本三藏之死相匹配的实力。
然而,失望接踵而至。
“太弱了...都太弱了...”
甲斐天和脚下是第七位被他击败的某个门派长老。
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笼罩着整个泥地上横七竖八的坤门弟子,以及带着坤门上下来围杀他的门长徐蔡。
“你们华夏武林...就只有这种程度吗?”
他仰天长叹,声音中充满失望,“那杀死宫本三藏的人...到底在哪?”
...
“原...原来是你!”
回忆一点点消失,甲斐天和狂笑起来,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:“终于...终于让我找到你了!”
徐澈身上那无形的气势在一瞬间让甲斐天和明白了,击杀宫本三藏的人,一定是眼前的这个人!
给他的感觉太窒息了!
但越是如此,他越是癫狂为之着魔!
他猛地抽刀后退,刀身上的樱花纹路开始诡异地流动,“宫本三藏那个废物,就是死在你手上吧?”
徐澈缓缓摘下斗笠,白发如雪般垂落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转动木剑,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。
“清...清源道长小心!”
张淑英虚弱地喊道,“他的刀能破万法,我们的蛊毒完全不起作用!”
“飞天御剑流第十三代传人,甲斐天和。”
他笑了笑,紧紧握住樱吹雪,“请指教。“
“张清源。”
他简单报上姓名,手中木剑斜指地面,“华夏,无名小卒。“
两人相距十步,一动不动。
酒楼里忽然安静得可怕,连呼吸声都消失了。
这时一滴酒水从楼上滑落,在两人之间的空中滴下。
沓!
当酒水触地的瞬间,两道寒光同时暴起!
“飞天御剑流·九头龙闪!”
甲斐天和的身影瞬间化作九道残影,从不同角度袭向萧云澜。
这是飞天御剑流的奥义之一,九道攻击几乎同时发出,常人根本无法分辨哪一个是真身。
徐澈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他手中木剑只是轻轻一挑,点在九道残影中唯一真实的那一刀尖上。
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甲斐天和攻势顿止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——
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如此轻易破解九头龙闪。
“不错的剑法。”
徐澈评价道,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一道菜,“可惜太花哨了。”
甲斐天和怒极反笑:“花哨?那就尝尝这个!”
他身形一闪,瞬间出现在徐澈左侧,长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——“天翔龙闪”!
这一招曾击败无数高手,刀光快得连影子都追不上。
然而徐澈只是微微侧身,木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,正好穿过甲斐天和刀势中唯一的空隙,直取咽喉!
甲斐天和不得不收刀回防,两人一触即分。
“第二招。”
徐澈淡淡道,“你还有一次出手机会。”
甲斐天和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三招之约...
这是他对明面上号称樱花国最强异人——宫本三藏说过的话,如今竟被原封不动还了回来。
愤怒与耻辱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,但更让他心惊的是,这个华夏人的剑法,简直如同鬼魅,每一剑都精准地找到他招式中最薄弱的一环。
“不可能...”
甲斐天和咬牙,“华夏怎么可能有这种剑法...”
徐澈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站着,木剑斜指地面,全身上下看似全是破绽,却又仿佛毫无破绽。
甲斐天和深吸一口气,双手握刀,缓缓摆出飞天御剑流最终奥义的起手式——“御剑飞天”!
这是他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的绝技,传说练至大成可斩断江河大海,劈开狂风云雨。
“第三招。”
他低吼一声,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徐澈,刀光如匹练,仿佛连空间都被这一刀斩开!
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击,徐澈却做了一个让甲斐天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动作。
他放下了持剑的手。
转而换做另一只手,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,以指代剑,轻轻点向甲斐天和袭来的刀光。
甲斐天和瞳孔收缩,“他怎么敢以肉身接我樱吹雪...”
“咔嚓——”
然而下一秒,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全场。
甲斐天和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“樱吹雪”寸寸断裂,刀身上的樱花纹路如雪花般消融。
“不...不可能...”
他踉跄后退,嘴角溢出鲜血,“我的剑道...怎么会...”
“你天生剑心是很厉害,但...”
徐澈缓步上前,木剑抵住他的咽喉:“在我眼里你还不够看。”
话音未落,甲斐天和突然狂笑起来,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刻满符文的胸膛:“那就一起死吧!”
“小心!他要自爆!”陆瑾挣扎着想要起身。
然而,徐澈岂能如他所愿,纵使他真的自爆了其实也伤不到徐澈,但却很可能会伤到其他人...
木剑突然化作一道金光,直接洞穿了甲斐天和的眉心。
那些即将爆发的符文瞬间黯淡下去,甲斐天和眼中的疯狂凝固了,身体缓缓倒下。
酒楼内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对决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
徐澈转身看向奄奄一息的魏淑芬三女,木剑轻轻一挥,三道温和的金光将她们笼罩:“别动,我给你们疗伤。”
梅金凤从角落里跑出来,手忙脚乱地帮众人包扎伤口。
“这就是...天师府高徒的实力吗...”罗淑宁虚弱地喃喃道。
“罗姑娘言过了...”
徐澈收回目光,轻轻摇头:“华夏大地,藏龙卧虎,我这点微末道行,算不得什么。”
他说着,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樱花,那是甲斐天和刀气所化的最后一片幻影,此刻正在他掌心缓缓消散。
酒楼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,破碎的桌椅木屑散落一地。
徐澈的白发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微光,他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扫过横七竖八重伤倒地的各派弟子。
没想到他与梅金凤刚到此就遇到这等事...
“清源道长,她是和你一起的吗?”
张淑英虚弱地靠在墙边,眼神略带疑惑地打量着梅金凤。
梅金凤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。
她低着头,斗笠的黑纱与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闪烁的眼神。
众人看向这个出来帮忙的梅金凤,有点眼熟,但好在梅金凤在全性的知名度还不是很高,再加上她现在还戴着斗笠,导致她并没有被人认出来。
“嗯。”
徐澈简短地应了一声,手中的光芒缓缓流转。
他蹲下身,指尖轻点张淑英的伤口,斗转星移的柔和光芒在伤口处流转。
见众人不在意自己,梅金凤暗暗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。
“清源道长!你长得好帅啊!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
轮到徐澈给魏淑芬治疗时,魏淑芬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完全不顾胸前还在渗血的伤口。
她眼睛亮晶晶的,像发现猎物的猫儿一样直勾勾盯着徐澈。
徐澈的手明显抖了一下,治疗法术差点打偏。
“咳咳咳!”
张淑英和罗淑宁同时剧烈咳嗽起来,两张俏脸涨得通红。
罗淑宁甚至捂住了眼睛,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。
徐澈也不禁表情变幻:“咳,姑娘请自重!”
魏淑芬瞪大眼睛,一脸不可思议:“???”
她转头看向两个妹妹,“我怎么了?我不就是问问嘛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
两个妹妹终于憋不住,笑得前仰后合。
张淑英甚至笑扯了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继续嘲笑姐姐。
轮到郑子布时,这位上清派高徒已经勉强坐直了身子。
他郑重地拱手作揖:“清源师弟!”
“郑师兄!”
徐澈回礼,动作行云流水。
两人相视一笑,默契十足。
“对了清源师弟...”
郑子布指向一旁的陆瑾,“这是三一门的陆瑾,与我们也算是同道,都属于玄门道教。”
陆瑾此刻正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,逆生二重的白光早已消散。
听到介绍,他猛地抬头,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陆师兄你好!”
徐澈微笑着拱手。
他当然认得这位日后“一生无暇”的陆老爷子,只是没想到与他的第一次见面,他竟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“清源师弟,没想到你竟这般年轻...”
陆瑾的声音有些发涩,表情有些失控失神。
十八年前被你师兄张之维一巴掌打哭。
如今又被你给差点吓哭。
三十岁的他,联合众人都打不过的甲斐天和,却被这个小时候六七岁的徐澈,能玩一样的击杀了?
天师府难道是盛产这种怪物吗?
“嘿!”
徐澈眨了眨眼,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:“陆师兄,你一样也年轻帅气啊!都快赶上我了呢!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
郑子布第一个笑出声来,紧接着整个酒楼都回荡起劫后余生的欢笑声。
连重伤的弟子们都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,一时间竟冲淡了方才的血腥气息。
梅金凤站在角落,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徐澈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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