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笔趣阁5200 > 其他小说 > 她最会装了 > 第八十九章 恶言
    惨烈的痛呼还没扩散开来,紧接就听到“咔吧”一声,世界再次安静。

    无人察觉的高大黑车后,拳拳到肉的沉闷声响,听着有些骇人。

    “让你丫满嘴喷粪。”

    顾妄一脚狠踹过去,满脸狠戾。

    “这么会说,显得你很会说人话是吧?”

    许豪被卸了下巴,惊恐的猫成一团,哪里知道这人突然暴走。

    这打起来不要命的架势,许豪只觉自己出气多进气少,想求饶,可还是被一把揪着衣领,又是迎面暴击。

    “说啊,怎么不继续说了?”

    顾妄脸上溅着血点,一笑,桀骜又危险,拍拍那鼻青脸肿的猪头。

    “你爸妈浪出你的时候,是不是没钱做孕检?还是一家子禽兽教不出个人样的?”

    那双豆大的眼睛肿的老高,许豪惊慌流泪,一个劲“啊啊”着摇头。

    “这么喜欢浪,就不怕浪没了?”

    顾妄一脚碾踩在许豪的要害,底下的人哆嗦的更厉害,地上很快摊开腥臊水渍。

    “顾妄。”

    一道清丽的声音落下,不掺杂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顾妄嫌恶收回脚,转而碾踩在那手腕,插着兜从车后身抬起头,神色一如平常,他挑眉询问。

    宁执青站在门口,像是没有发觉车后的异常,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女人自顾坐上副驾,嘭的一声,却是让许豪再次落入恐惧。

    顾妄弯身,看着那满眼求饶却藏不住凶光的傻子,低低笑了两声。

    “京北顾家,想报复,就往这儿找,需不需要我给你插个队优先?”

    许豪浑身一震,他削尖了脑袋,想借着岳家转调京北一个小公司,京北四大家,那是他想都不想的存在。

    瞬间清明,他只是呜呜着拜求,身子也抖得更厉害。

    “这不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下巴嘎巴一下被接上。

    顾妄嫌恶的拍拍手,站起身,睨着底下的杂碎。

    “别人问起来?”

    许豪忍着剧痛,颤声立马接上:

    “我、我自己摔的,对不起顾少,我有眼不识泰山,我错了,我刚刚全在放屁,您饶我这一次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在地上嘭嘭磕起头来。

    “我再也不敢了,我知道错了,真的!”

    顾妄并无所动,只是重新将插在口袋的墨镜戴起来,望着园内层层排列的墓碑。

    “那就去认个错吧,跪的远一点,别脏了老人家的眼。”

    顾妄嘴角划开一抹笑,眼幽而冷。

    “我岳母什么时候托梦给我说算了,你再起来。”

    许豪哪里敢拒绝,等着车子开走,这才龇牙咧嘴捂着下身,跌跌撞撞冲进陵墓。

    越野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,从车窗外望去,底下是危险悬崖。

    但顾妄开的很稳,除了那始终蹙眉不爽的臭脸。

    在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,宁执青让他停了车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洗一下脸吧。”她扭头示意。

    停车的地方,有一处集山泉水的水槽。

    山泉是从高处的巨石岩缝里渗出,用水管汇聚到水槽里,成了食指粗的源源不断的清冽水流。

    顾妄掬一捧水,清洗了脸和手,这才接过宁执青递来的纸巾。

    矜骄大少爷略平缓下来,只是眉间的折痕刚淡了些,那女人就毫无顾忌撩起他上衣下摆,一撕一贴,他后腰处那片白色药贴眨眼间就被新换了一片。

    “你轻点,很疼的!”

    顾妄猝不及防,惊痛的差点跳起来。

    昨晚他睡在宁温言的房间,床是木板的,也不知是他太闹腾还是木板太脆弱,大半夜床睡塌了,还扭伤了腰。

    好在家里有剩下的药贴,他被宁执青嘲讽着揉了大半小时。

    大半夜的哼唧声,隔音又差,哪里知道被人误会?

    顾妄缩着腰,宁执青浸过山泉水的手,冰的很,他怀疑她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“你恩将仇报啊你!”

    宁执青淡淡瞥他一眼,“我不是在感谢你?”

    直到揉到他腰间开始发红,她才收回手,“刚刚打人时不是挺嚣张?”

    顾妄皱眉摸了摸后腰,疼痛缓解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都看到了?”

    宁执青不咸不淡道:“我不瞎。”

    顾妄“嘶”了声,看着她自顾上了车,却是坐的主驾驶位。

    他沉默跟上,撅着屁股一点点挪到了副驾驶室。

    “宁执青,往日里看你也不是一个软柿子,怎么一到了家,就这么好捏?”

    大少爷忍了一路,最终还是忍不住。

    宁执青发动车子,平稳行驶,视线不离前方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帮我出手了吗?白得一个打手,还不用担心被报复。”

    顾妄嗤笑,看着她一脸的无动于衷,眉宇却渐渐舒展:“那倒也是。”

    宁执青将车子开到离家不远的路口,然后两人去了一家餐馆应付午餐。

    回家途中,宁执青经过那伴随自己整个童年的白兰树。

    光杆的树,与芥园的那几株精心调护盛放的,像是活在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但不经风雨,又如何成就突破凌寒后的风骨?

    她只是微微停驻。

    顾妄还在啰嗦着这个沿海小城的无聊。

    两人到家时,特快刚好送达。

    宁执青签收好,直接将一大盒东西放在车子后备箱。

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礼品。”

    宁执青言简意赅,将家钥匙给了顾妄。

    “晚上你自己安排解决。”

    “你干嘛去?”

    顾妄接过钥匙,挑眉看着她手里的车钥匙,掩不住好奇。

    宁执青平静看着他,“见个故人。”

    她走了几步,又停下侧目,余光锁住刚要抬脚的人。

    “别跟来。”

    顾妄“啧”了声,但到底没有再跟。

    人烟稀少的路上,黑色悍马终于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后,宁执青到达临市。

    特意辗转了几番,她这才拎着一些礼品登门拜访。

    老式居民楼,从踏入起就是沉沉的死气。

    年轻人外流,还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一些孤寡老人。

    这里的年,过得更加孤单寂寞。

    但宁执青的出现,还是引起了一些在道坦里晒太阳的老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“这女娃又来了?”

    “是来找老江姐的吧,年年不落,倒是个有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老江姐也是倔,临过年的也就这孩子来探望,也不知道在拧什么?”

    那些窸窣议论,宁执青听得明白,但她无意解释。

    只是来到那斑驳的木门前,轻敲了三下。

    “江奶奶,我来看您了。”

    没人应声。

    宁执青等了一会,又敲了三下。

    “江奶奶?”

    还是旁观的老人看不下去,“丫头,人在里屋呢,门没锁,你直接进去就行。”

    宁执青向那帮老太太道谢,然后尝试着推开门。

    “江奶奶,我给您带了一些东西,我进来了?”

    门吱呀着被缓慢推开,黑漆中,迎头就有一个东西砸来。

    宁执青不闪不躲,直到额头突然传来尖锐痛感。

    瓷碗咣当碎裂在她脚边,又滴下点点血红。

    “谁准许你来的,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