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桑离的想法和念头都会有所不同,唯一相同的是,她们都不会站在那任人挑选。
有的桑离无视跪在自己面前的雄性,来到旁人面前。
“你就是怀桑?”有个桑离来到了怀桑面前,眼神是难得的温柔。
“是。”怀桑应道,他到现在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,但他很确定,站在他面前的的确是桑离不错,于是他单膝跪了下来。
“怀桑参见殿下。”
桑离伸出手,抬起怀桑的下巴,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他。
少年面容清隽,黑发红瞳,左耳戴着银色十字架,周身贵气非凡,只是有一道横亘在鼻梁上的伤疤,为他增添了抹别样破碎的意味。
桑离脑子里浮现出上辈子她被抽干精神力,被折磨的不成人形,怀桑不离不弃的画面。
他骂不走也打不走,她杀人他埋尸,她风餐露宿,他为她遮风挡雨,为她冲锋陷阵……
桑离用指腹摩挲他细腻的肌肤,目光寸寸描绘他的眉眼。
“好孩子。”她道,嗓音有压抑的酸涩。
怀桑不明所以,他怔怔的注视桑离,总觉得这个殿下身上有着浓郁到说不出的悲伤。
就好像……他们曾走过一段无比辛苦的路。
……
有个桑离来到了云舟面前,居高临下的命令道:“变成老虎。”
“我要骑着你!”她道,誓要将莲台上遭遇的一切全都还回去。
她倒要看看,这头老虎有多少体力消耗不完的!
“云舟遵命。”云舟说道。
他低下头,一头白虎赫然出现。
桑离干脆利落的跳上了白虎的虎背,道:“跑!”
白虎犹如一道罡风般冲了出去。
……
数个桑离从北黎身边走过,都没看他一眼。
北黎急的不行,四处张望。
满脑子都是完了。
他是只弱小且没用的小熊猫,殿下们在嫌弃他。
这可怎么办?
这可怎么办?
北黎急得不行,却不敢伸手去拉从他身边走过的桑离,生怕会惹得她们不喜,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。
就在北黎慌张不已的时候,有个白色的身影停在了他面前。
“听说你口活不错?”
北黎:!!!
那是相当不错啊!
……
有的桑离打算过段纸醉金迷的日子,有的桑离满脑子只有事业。
她们大步流星,步履如风的往外走:
“战舰呢?”
“迫击炮呢?”
“都给本宫开过来!”
“什么洛瑶、什么厉悬,本宫要炸死他们!”
……
场面乱的不成样子,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,只有苍越,安静的看着这一幕,金色瞳仁里是遮也遮不住的心疼。
他怀中那根属于最开始‘傀儡桑离’的木棍在发热,烫的他胸口都在疼。
他忍不住的看向宫殿内部,不敢想桑离在里面遭受了什么。
造一个傀儡桑离她都那么痛苦,这么多的桑离……她该有多疼?
宫殿内。
系统早就从一开始的震撼,演变成了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太狠了。
桑离对自己太狠太狠了。
死了活,活了死,她一遍遍的将自己凌迟。
这简直是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!
桑离瘫软在地上,她的精神力反复被抽空又反复被治愈,身上的伤口亦是如此,血肉一次次被剜出,又一遍遍愈合……
她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,却好似死了几百次,瞳仁都开始涣散,唯有那股不屈的光怎么也无法泯灭。
‘阿离,阿离……’系统哽咽的叫,对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很是担忧,她大脑里的所有管控区都乱做一团,脑细胞跟炸开似的的,若是一个弄不好,她会疯的!
‘你要休息,你需要休息,你需要精神治疗,来人啊!快来人啊!’
系统拼了命的喊,可它寄生在桑离脑子里,除了桑离,没有任何人听见他的声音。
桑离喘着气,撑着身体让自己爬起来,她的胳膊在止不住的发抖,忽而重重跌落在地,狼狈的像条濒死的狗。
“阿离!”
从外面进来的苍越看到这一幕,立马慌慌张张的往里跑,赶紧将桑离扶起来。
桑离艰难的转过头,看向他的瞳孔都开始失焦,仿佛连他是谁都认不出来。
苍越所有的猜想都变成了现实,他痛不欲生,他恨,恨自己没有能力,恨自己没有帮到阿离,他甚至连她怎么样这句话都不敢问出口。
“扶我……去那里……”桑离喉头干涩,每说一个字都格外困难,她颤颤的伸出手,指向前方。
苍越不敢有任何怠慢。
这是第一次,他违背了桑离的命令,没有扶,而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马不停蹄的往面前的房间跑。
打开房门,内里竟然是一间实验室,内里有治疗仓和各种精密的仪器,还有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师,早就准备就绪,等待多时,见到苍越过来,他们齐刷刷的回过头。
看到这一幕,系统满脑子疑惑——桑离殿内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实验室,它怎么完全不知道?
不知道为什么,系统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这些医师显然训练有素,对着苍越道:“将殿下放在这里就好。”
苍越看过去,那是个和古人类做核磁共振差不多的仪器,只不过它有个透明的罩子,有些蓝色光线在罩子上来回流窜。
苍越明白这是桑离一早就计划好的,当即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上去。
医师动作利落的盖上盖子,把桑离罩在了里面,蓝色光线的流窜速度快了数倍,机器推动,将桑离缓缓往前推,她缓缓闭上了眼。
医师很快回到自己的岗位,十几个医师,全都盯着各自电脑上的数据。
那些全都是桑离脑子里组织的情况,大脑皮层、左脑、右脑、前额叶、丘脑、脑室、脑髓、神经元、细胞……桑离大脑的所有活动全都在被监控。
因为她刚才对自己的反复折磨,导致她大脑中所有的组织活跃都十分异常。
突然!
有个医师发现了个极为奇怪的神经元,它和别的组织不同,安安静静的,没有发生任何躁动。
“找到了!”那名医师激动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