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二妹赶着马车回了城,这段时间小红在她的照顾下,皮毛油光发亮,是方圆百里最英俊的马儿。

    骆欣欣回了家,骆老太和骆为安都不在,家里收拾得还算干净。

    她将带来的东西归置好,换了干净的被褥,就上炕睡觉了。

    骆为安和骆老太一起回来,他下班后,还得去帮忙割草,要不然骆老太能一直念一直念,比唐僧念紧箍咒还烦人。

    看到停到门口的自行车,骆为安愣了下,欣喜道:“欣欣回来了!”

    “在哪呢?”

    骆老太四下张望,没看到那丫头啊。

    “你没看到自行车?”

    骆为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老太婆的脑袋,年轻时是纯摆设,现在一脸褶子,连摆设都算不上,只能当痰盂罐。

    “啊呀,真是欣欣回来了!”

    骆老太终于反应过来,乐颠颠地往家里冲,孙女肯定带了好吃的,这两个月过得虽然不差,可也不算好,还是孙女在家时好。

    “你轻点,欣欣说不定在睡觉……”

    骆为安跟在后面叮嘱,但还是迟了一步,骆老太咣地推开门,欢喜叫道:“欣欣你带了什么好吃的?”

    被吵醒的骆欣欣,火大地吼:“带了砒霜你要不要吃?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是不是人话?老头子,你看这丫头一点都不像话……”

    骆老太气坏了,找骆为安告状。

    “割了一天草,渴了吧?喝水!”

    骆为安体贴地递过来一杯茶。

    “每次喝你的茶都说不出话,你是不是下药了?”

    虽然骆老太不聪明,可同样的坑连跳一百下,她再蠢也能猜到不对劲了,肯定是丧良心的糟老头子下药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是下药,就下砒霜了!”

    骆为安低声嘀咕了句,遗憾地将茶放在桌上,以后得想其他法子下药,老太婆还是不够蠢啊!

    “你也要给我下砒霜?你们骆家的人都丧良心啊,欺负我一个孤老太婆,我给你们骆家含辛茹苦地生了两个儿子……”

    骆老太听到了,立刻悲从中来,嚎哭着控诉。

    “两个儿子都是废物,生的孙子也是废物,没一个扶得起来的!”

    骆欣欣毫不留情地怼过去。

    骆老太噎了几秒,想到毫无音讯的大儿子,白眼狼的小儿子,她心里更难受了。

    “我伺候了你几十年,还给你爸妈养老送终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没嫁过来时,爷爷就有佣人伺候,养老送终你也好意思说?曾祖父和曾祖母最看不上的就是你,你不在他们面前蹦哒,他们还能多活几年!”

    骆欣欣打断了她,这老太婆嚎得烦人的很。

    骆为安听得不住点头,蠢老太婆还得靠孙女治,说的都是他心里想的。

    骆老太被堵得哑口无言,几滴老泪挂在脸上,看着有些滑稽。

    骆欣欣起床洗漱,准备做晚饭。

    骆为安去菜地浇水,没一个搭理她。

    骆老太一个人站着,觉得有点尴尬,可又放下不脸去帮忙干活,显得她多贱似的。

    “过来烧火!”

    骆欣欣叫了声,柴火灶做出来的饭菜更香。

    “来了!”

    骆老太乖乖过来烧火了,其实她想拿乔的,但怕拿了后,又被那死丫头骂,就没敢了。

    骆欣欣从坛子里拿了条臭鳜鱼,晚上吃这个,再炒个羊肉,蒸个茄子就行。

    闻到喜欢的臭鳜鱼,骆老太眼睛都亮了,之前挨骂的一点委屈,也都烟消云散了。

    “骆爷爷,我妹妹摔了脚,有点肿了。”

    外面响起小女孩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看看……没事,进屋我给按按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领着三个小女孩进屋,是向二妹的三个女儿。

    比起在家属楼的怯懦胆小,现在的三姐妹开朗自信了不少,而且都晒黑了。

    摔伤脚的是二女儿彭连翘,脚踝肿得老高,被大女儿彭春兰背着。

    “骆奶奶,骆阿姨。”

    三姐妹礼貌地问好,向二妹进城了,给她们留了字条,还准备了菜,她们自个会做饭。

    骆为安用药油给按了几下,再贴上膏药,嘱咐了注意事项。

    彭春兰听得很认真,还拿出钱要付医药费,骆为安没要。

    “这些菜你们拿回去吃。”

    骆欣欣盛了碗羊肉,让三姐妹带回家吃。

    三姐妹道了谢,端着菜回家了,不多会儿,小女儿还送回了洗得干干净净的空碗。

    “向家这三个丫头都挺懂事,以后肯定有出息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忍不住夸赞。

    “再有出息也是个丫头。”

    骆老太小声嘀咕。

    骆欣欣都懒得怼了,这老太婆顽固不化,说多了都是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吃晚饭时,骆老太总夹臭鳜鱼吃,骆欣欣都抢不过她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吃为什么不提前说?我可以多做些。”

    骆欣欣生气了,羊肉她现在不怎么爱吃,就想吃臭鳜鱼,这老太婆还和她抢。

    “还有这么多呢,两个人吃够了。”

    骆老太觉得委屈,她难道连鱼都没资格吃了吗?

    下一步是不是连饭都不给她吃了?

    “我一个人吃都不够,你吃羊肉。”

    骆欣欣将臭鳜鱼摆到自己面前,一点都不想让出去。

    骆为安心思一动,关心地问:“欣欣,你是不是怀孕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骆欣欣火大地回了声,还是在家住着舒服,厉嵘就不和她抢菜吃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把把脉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欢喜地起了身,将坐在孙女旁边的老太婆,一把给推开了,占了骆老太的座位。

    骆欣欣伸出手,老头子医术还是很高明的,把一把安心些。

    骆为安把了几分钟,表情变来变去,一会儿皱眉,一会儿犹豫,一会儿又欢喜了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会不会?”

    骆欣欣被搞他得心情七上八下的,不会她这一胎有啥问题吧?

    先天脑瘫?

    还是缺手断脚?

    “你这是双胎,脉息强劲,胎儿很康健,就是还看不出是男是女。”骆为安喜形于色道。

    “还没三个月你能把出来?”

    骆欣欣有点怀疑,不是都说要满三个月吗?

    “你这脉息特别强健,肯定是双胎,而且很大可能是双男胎。”

    骆为安嘴都合不拢了,两个身体健康的重孙呢!

    骆老太撇了撇嘴,男胎女胎和骆家都没关系,都得姓厉,有啥高兴的?

    她悄摸摸地伸了筷子,想夹点臭鳜鱼吃,骆为安一把将她给推开,斥道:“羊肉还不够你吃?一把年纪的人了,还和小孩子抢吃的,你吃了还能下蛋不成?”

    骆老太气得咬牙切齿,可又不敢反驳,悻悻地去夹羊肉吃。

    骆欣欣抽了抽嘴角,现在的骆为安倒是硬气起来了,早这样骆家也不至于养出两个废物点心来。

    “欣欣啊,你和小厉给孩子的名起好了没?”

    骆为安心里有点小算盘,想先探探孙女的口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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