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就不来了,虽然王院长一直掩饰着,什么忙啊,什么她不让啊,但大家都明白,这就是个借口,是一位老人,唯一还能维护养大的成功孩子的方式。
这下子大家都有点伤感了,特色到需要预约的全牛宴,吃了连三分之一都没有,也就豆豆没咋受影响,大块大块的牛肉,直接打包了。
“这个您带回去吧,给孩子们打打牙祭。”
我去,陆九这话太失礼了,吓得我赶紧打圆场,说再要份新的,可王院长却不让,还说这样就挺好,没饿过肚子,不明白浪费食物多可耻,孩子们一定会高兴的。
孤儿院很偏,我说啥也不能让人家王院长打车回去,王少自告奋勇的送罗立和豆豆,我和陆九就坚持送王院长了。
一路上又问了几件沈可可有关的事,可惜,都没什么有用的,尤其韩丽丽死亡当天的事,什么都没问出来,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件事对她打击很大,不但沉寂了小半年,而且之后也没有来看过老院长。
“真挺想那个孩子的,放心不下啊。”
陆九一直把老院长送进去,我没干下车,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叫嚣了,真要是遇到火星,指不定得燎原成什么样,到时候真要去看心里医生了,我苦笑着摇摇头,好像有点理解沈可可了。
“想什么呢?”陆九回来我都没发现,这警觉性也是没谁了,深呼吸了两次,强迫注意力集中起来,把罗立的发现跟陆九说了一遍,他跟我思路一样,都觉得应该先去市场摸摸底。
蛇有蛇窝,鼠有鼠道,市场这些人没文化没素质,可论起八卦的本事,比狗仔队还要厉害,陆九一直不放心的盯着我,弄的我都差点踩错油门,不是有意瞒着他,只是小时候的事是禁忌,掀开了,没几个月好不了。
我赶紧打岔,问他孤儿院是不是发现什么了,咋把老院长拐来了。
他深深看了我一眼,我心里一紧,莫名的觉得他什么都知道了,心虚的不得了,好在没跟我计较,说也算是有发现吧,但是也说不好。
“能不打哑谜吗?”我心情有点欠佳。
“老院长说韩丽丽是别人介绍给沈可可的,好像还是有什么恩情或者交情的吧,谁知道了,反正她开始不想管的,后来详细了解之后就想通了。”
陆九提起这件事就皱了眉头,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,我仔细捋了一遍,什么也没发现,很抱歉的冲他笑笑。
“可能是我多心了,不过从老院长说的,沈可可应该是很认真的人,据说当时治疗的效果很不错,还为此提出个什么理论,受到国际上的重视,没想到后来……”
没人知道悲剧的详情,或者怎么发生的,韩丽丽没来得及抢救就死亡了,还划伤了沈可可的脸,听说半年里做了好几次整容手术,才算是能见人了。
“老院长去看过,说都认不出来了,硬是靠着照片整回来的,真惨,能走出来,还继续当心理医生,不容易啊。”
我听的毛骨悚然,没想到心理辅导都有生命危险了,难怪她开始化妆了,应该是为了掩盖整容痕迹吧,我心里就释然了。
市场没有停车位,勉强塞进去,很容易被小贩给划了,这帮玩意儿互相抱团,找都没地儿找去,所以只能停在停车场,步行走过去了。
一进门就是卖水产的,地上湿漉漉的,挺大的腥味,黏糊糊的不好站稳,我失误的穿了双高跟鞋,陆九紧紧拽着我的手,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,生怕我跌倒。
我正小心低头看路呢,结果头上一凉,腥臭味瞬间席卷全身,我打了个哆嗦,木然的看着“凶手”,一个彪悍的中年妇女,正跟另一个瘦弱的女人吵架呢,刚才明显是想泼那瘦子的,结果没瞄准。
“哎呀你个臭娘们,泼错人了,还不道歉。”穿着背带水裤的男人怏怏的扯着胖女人,胖女人一率膀子,就给论边旯儿去了,骂骂咧咧的说泼错了咋了,都是那个不要脸的躲,有本事别躲啊,砍死她啥的。
我真要气炸了,遇到泼妇打架就够倒霉的了,连个道歉都没有,真当谁好欺负啊,陆九掏出包纸巾给我,冲上去一脚把胖女人踹趴下了,踩在她胸口逼她道歉,她男人想上前,可衡量了下战斗值,果断又怂了。
瘦女人可来劲儿了,叉手指着胖女人,大骂活该,仗着多了两斤肉,不知道咋得瑟了,赶明儿老公都看不上,当是猪呢,膘儿多值钱。
胖女人被踩着爬不起来,又被对头挖苦,自家老爷们还不给力,哭的差点背过气去,大骂着陆九就是个小白脸,跟韩杰家的有一腿,这个不要脸的呦……
韩杰家的?我和陆九都愣了,不是刚害死了人吗?还敢来市场?这得多恶?
“你是韩杰的爱人?”我试探着问。
“嗨,啥爱人不爱人的,我是他婆娘,你们认识我家男人啊?”陆九无意中的举动,让她以为我们是韩杰的朋友了,陆九想解释,我赶紧瞪了一眼,道歉根本不重要了,我笑着说也算不上,就是饭店一直从她家拿货,交情不错。
我还特意挤了两下眼睛,这年头干啥都有点潜规则,采购的吧,也都是喜欢从一家长久着来,没别的,就是票据上有些出入,对付点小钱吗。
瘦女人一听就乐了,说今天还有好肉呢,回头给我们拿点好的,说着还狠狠的呸了胖女人两口,拉着我们就走,非要回家聊聊,说啥也得感谢感谢。
我赶紧说不用了,饭店还有事呢,难得碰到嫂子,聊两句就挺好了,来日方长,可她却怎么都不干,还说家人都出去了,锅里还炖着肉呢,这就得赶回去。
韩杰不在啊,我们这就放心了,假装推迟了两句,就被硬拽去韩家了。
“嫂子,大哥上哪去了?咋没出摊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