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姝彤笑着摇头。

    目送孙昊离开的背影,她想起上辈子自己在京市摆摊的时候,李月总是会去京北找孙昊,然后两人一起来找她。

    这辈子她没来京市,貌似李月还在找孙昊,可孙昊并没有时间见她。

    孙昊身为农村人,有鸿鹄之志,在这个时代能和他一样有心怀大志的人太少了。

    这样也好,上辈子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,李月硬凑,最后以离婚收场。

    不是什么美妙结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接下来的两天,白姝彤就在病房做题,等着手术日期。

    宝珍也捧着书本看,言川每晚会来这里一趟。

    宝珍的心就会在男人春泉般关怀的声音中,汩汩冒泡,咕嘟咕嘟的悸动。

    她迷醉在他的音容笑貌里,却将内心的不寻常掩饰的很好。

    少女的心事不能被人窥见,所以她没有露出一丝不妥。

    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,独属于她自卑了十几年的幸福美好。

    白姝彤发现宝珍最近的笑容越来越多,以为是要做手术了,这丫头才这么开心。

    “手术做完,你的心口就不会那么难受了,学习也不会受影响。”

    宝珍知道言川关心她,是因为大姐。

    她也喜欢大姐,从小大姐身上就有一股劲,和妈妈那股纯泼辣金很像,却又不一样,说不上来,反正就是让人能感觉到那种力量。

    不像她,总是闷着脑袋。

    小学她被欺负,上初中的大姐提着木棍就来收拾那几个同学。

    打倒是没打,就是架势十足,漂亮的脸蛋凶神恶煞,挥舞几下棒子,就把几个熊孩子唬住吓跑了。

    那时,大姐说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,摆明了告诉别人,快来欺负她。

    那是第一次大姐说,让她改改怯怯的眼神,至少别露出自己内心的情绪。

    于是,她在学校沉默寡言,面无表情,成了别人眼中的书呆子、冰坨子。

    不过也因为那次闹的太大,其他学生家长来家里找大姐麻烦。

    那一次奶奶大发雷霆,拒绝让大姐上学,爸妈求了很久,一个月后大姐才得以回到学校。

    从那时开始,大姐不再遇事就反抗,做事情多了考虑。

    后来大姐自嘲说过,奶奶让她学会了忍辱负重。

    宝珍望着白姝彤精致的轮廓,听到她关心的话,抿着笑点头,“大姐,你长的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,让白姝彤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她失笑得刮她鼻子,“你第一天知道啊?”

    宝珍笑容扩散开,骄傲的脖子扬起来,“我从小就知道,孙昊哥天天喊他妹妹是小河村第一漂亮。”

    白姝彤脸一热,想起小时候的事情,顿觉当时的他们太好笑。

    原以为手术两天后就能开始,但白姝彤却不知道一个临城通向陆家的电话,让这件事一波三折。

    医院的手术费被无故冻结,公安没来,她被陆家人先请了过去。

    宝珍情绪受到波动,因为病情苍白的脸色变得青灰,口唇发紫。

    “姐,你别去。”

    白姝彤握紧拳头,掩饰身体的颤抖,安抚她,“别担心,钱是咱们的,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。”

    她并不是害怕陆家。

    对宝珍的担心和对陆家的愤怒交织成两股浓烈的情绪,在她体内冲撞。

    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,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