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严谨认真的态度,让白姝彤有种上学时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恐惧感。

    “孙昊哥,你现在身上怎么一股老学究的味道,一点没有当年在山头疯跑的松弛样子。”

    孙昊抬头,“还有闲心开玩笑?”

    说着笔尖戳到一道题上,使劲点了点,嫌弃道,“这你都能做错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白姝彤看了眼题,上辈子她就在极坐标方程这里薄弱。

    孙昊没少给她讲题。

    重生后,曾经的记忆仿似隔了一个世纪久远,她在这里总要耗费很长时间。

    白姝彤有些心虚的瞄向孙昊,不死心地确认道,“这个极坐标方程的曲线,我画的不对吗?”

    孙昊叹口气,懒得说她,“把纸笔拿上,我再给你讲一遍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看来她真是错了,白姝彤乖乖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,听着他重新分析,拿起笔记要点。

    “极坐标方程画曲线,你首先要判断方程属于哪种常见的类型。比如(为常数)表示以极点为……”

    宝珍才上高二,之前没事翻过大姐的课本,这是高三的内容,当时她看不太懂。

    现在孙昊一讲,她也凑过去听。

    一下午的时间,在一片讲题声中度过。

    白姝彤把孙昊送到医院门口,将手里的一小罐梨膏给他。

    “我妈给宋婶熬的,特意让我带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宋婶是孙昊的妈妈,去年来京市陪儿子,其实还是孙昊把她弄过来的。

    老家的地一年到头苦巴巴的,种到最后也没有几个钱,还不如在这里开个裁缝铺,给京市的人缝补衣服。

    活计轻松,不用风吹日晒。

    窄窄的一个铺面,能放下一台缝纫机即可,不需要多少钱,比种地强太多。

    宋婶只以为是来陪儿子,给人缝补衣服的同时,一心都在照顾儿子的饮食吃住上。

    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,在这个兄弟姐妹成群的年代,独生子女的家庭,总会让家丁兴旺的家庭生出几分同情。

    人丁稀少,家庭单薄,家里有了变故没人商量,也容易被人欺负。

    所以宋婶很会与人打交道,在京市不会惹人不快,一张嘴就是带着边界感的和善,既不让人小瞧了,也不会让人感觉恶意。

    但她有个毛病,就是一到冬天痰多,总要咳上一星期。

    白家分的地头种着几株梨树,李云英每年都会熬了梨膏给宋婶送过去。

    这次白姝彤来京市,李云英也没忘记。

    不过这次熬梨膏的梨子不是白家的,而是在临城买的。

    孙昊摸着小瓶子,笑看着白姝彤,“既然离婚了,就好好学习,我今天批评你是怕你赚了两个钱就飘了,不知道好好学习。”

    “上大学能开阔你的思维和眼界,我不反对你抓住80年代的机遇赚钱,但如果你只是为了吃喝享受,仅仅是为了这种肤浅的目标,你的人生有什么意义,和动物有什么区别?”

    白姝彤笑道,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孙昊心头一软,语气也缓和下来,“你喜欢做生意,那就通过知识做到最好,用财富造福社会和国家,才不枉费我们活一回。”

    白姝彤点头。

    重活一辈子,她比任何人都想让自己过得有意义。

    眼看孙昊转身要走,她突然想到上辈子他和李月的事情。

    于是多嘴问了一句,“李月最近有没有来找你啊?”

    “有吧!”孙昊懵了下,茫然道,“我最近跟着教授做实验,记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找她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