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乔失笑拉住她,“母亲别转了,我好着呢,没发现我这几天胃口大好嘛,跟怀团子圆子的时候一样,安逸得很。”
“好好好,一定又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,我的儿呀,母亲真是太高兴了!那,那赶紧也去告诉老祖宗去,让她也高兴高兴…”
“母亲别急,您先坐下。”
盛乔抿嘴摇头,“母亲,国公爷自那晚出了府再没回来,祖母嘴上不说,但终究是牵挂的,如今事情已经发生,祖母心里不好受也是应当的,我这事就先缓缓吧,等坐稳了胎,府里安定下了来,再说也无妨。”
“…好,就依你的。”
秦氏点头,小心扶着儿媳妇起身,“从今日起你就好好休息知道吗,母亲在这呢,定能处理好的。”
“母亲,其实我一直担心清雅,国丧要守孝三年,清雅可怎么办…”
秦氏讶异摇头,“不是三年呀,是百日。”
“百日?”
盛乔也诧异抬眼,“那不是才三个月吗,可我听说外祖母过世的时候,夫君和清雅都要守孝三年的呀?”
秦氏微笑摇摇头,“那是直属血亲长辈的孝礼,君王孝礼是以日代月,平民百姓守二十七日,而我们家这种勋贵门户要守百日。”
“再说国不可一日无君,若不是逆王起兵,如今太子已经登基,乃国之大庆,若人人都要守孝三年,那朝堂后宫岂不是乱套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咦?不对呀?”
盛乔松了口气,又狐疑歪头,“我没嫁进来之前曾跟夫君说过的,因为长幼有序,我怕我们的婚事拖太久,会连累清雅议亲,也担心朝堂有变,清雅要遵礼守三年国孝,可那会夫君也没提醒我不用守三年呀…”
秦氏眨了眨眼,顿时明白了儿子的心思,微微抿嘴暗自偷笑。
“呃,许是他忘了吧,乔乔,你现在才是咱们家最重要的宝贝,听话,不许胡思乱想累着自个了,凡事还有母亲在呢,快说说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想喝的,母亲立刻给你做…”
…
盛乔没猜错,逆党虽已落网,但要处理的事数也数不清,纪砚南确实忙得抽不开身。
直到半月后,登基大典顺利完成,京城才正式恢复平和。
国公府的大门也终于开了。
纪砚川的丧礼由府里管家和杨曼云主持,草草了事下葬,毫无声息。
纪尚延的命是救回来了,但从此只能瘫痪在床,众人都明白,待世子回府,承袭之日也不远了。
老国公已经病得有些糊涂,府里人也没让他知道纪尚延和纪砚川的事,倒是郑氏病了一场想通,再也不过问,每日就隔着窗户看两个曾孙子玩耍,病情逐渐好转。
……
纪砚南快步走出宫门上了马车。
边上穆宁提着个小食盒跟着上去,“回府。”
宽敞车厢里,穆宁摆开食盒递上筷子,“虞东家虽已安全脱险,但万安楼内部被叛党砸坏了了不少东西,还在重新修葺,虞东家是特意把厨子召回来做的饭菜。”
“嗯。”
纪砚南闻着呛鼻的味道舒了口气,夹起一片嫩滑肉片放进嘴里,眉间微松。
穆宁却眉头紧蹙,神色凝重。
“主子的症状,太医诊脉说的话,和当年一模一样,主子难道不觉得异常吗,当年您还去了燕东,可这次您一直都在京都啊,怎么还能水土不服呢?”
纪砚南摇了摇头,吞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。
“暂时瞒着吧,屈先生已经在来京路上,应该会有办法的。”